余树奇一见宋敏在这时跑了出来,知她定把好事弄糟,与谭妒非这一误会,不知何日方了,但那宋敏偏又不识相。见谭妒非向她扑去,吃吃笑道:
“好弟弟!这个给你!”遥遥将谭妒非的包袱向他扔来。
余树奇一来不知那包袱是谭妒非的,二来又着恼她寡廉鲜耻,屡次在“弟弟”两字上面加个“好”字,三来恨她在这重要关头到来打扰,叱一声:
“谁是你弟弟?”朝那包袱一掌,把它打往崖下。
谭妒非认出那是自己的包袱,正要腾身去接,却被余树奇打出山崖,不由怒骂道:
“小贼!姑娘要你脑袋来赔!”回身向余树奇发招。
余树奇由谭妒非的口气听出那包袱竟是她的,惊叫一声:
“不好!我拿回给姊姊!”一连几纵,竟扑崖下。
谭妒非追到崖边,见余树奇的身子直落千丈高崖,也叫出一声:
“不好!”
这时;她已看出这少年对她全无敌意,说不定真是师尊的亲眷,才肯为了自己一个衣包投身下崖,万一粉骨碎身,怎能对得住人家,怎能再见恩师的面?于是,她望着那急坠的身子急得星目发红。
宋敏却在这时飞奔过来,骂一声:
“贼婢!你*我好弟弟跳崖,你也下去吧!”五铃带一挥,玲琅一阵铃声,她手上那根绫带已向谭妒非扫到。
谭妒非虽对余树奇去了几分敌意,仍认为他是碧芙山庄的人,不过与自己的师尊有亲眷关系而已。正在懊恼中,见宋敏上来胡闹,怒意立即涌起,喝一声:
“去你的!”罗带反手一挥,倒卷过去。
宋敏的艺业虽不及谭妒非,但她那条五铃带却是趁手兵器,并已浸淫多年,谭妒非艺业虽高,一时也赢她不得。
两条红绫带在断桥到树林这旷地上,你来我往,恰像飞虹奔电,漫空飞舞。
余树奇为了替谭妒非取回包袱,不惜飞身下千丈深谷,好容易将包袱夺回手上,轻悠悠落在水面。但他要重返崖顶,确是煞费周章。因为近处的崖岸,俱是垂直如削的石壁,纵然能够爬得上去,也要多费时候。
他知道宋敏打不过谭妒非,而且对宋敏也没有什么好感,但他还得打听宋祥仁一家与红轮教的情形,再则,宋改的身世也要向宋敏套问才得明白。因此,他决不愿谭妒非在这时候把宋敏杀死。
他顺水漂流了一段路程,发觉两岸地势稍低,崖壁上丛生草木,这对于他登崖时行动,确是十分有利。
那知他施展起轻功,飞跃登上半崖,忽闻崖上“咦”一声咤呼道:
“老不死你来看看,是不是那小子上来了?”
这口音十分熟悉,余树奇一听,便知是毒手麻姑和曾经与谭妒非交手的老人全在一起。
心想:
“好啊!小爷正要找你哩!”
但他也知道对头居高临下,自己身居危地,倘若被他投几个大石下来,可就有点吃不消。
因而不敢抬头,免致崖上人认出,继续奋力跃登,以求早达崖顶。
果然又听到那老叟道:
“那人艺业果然高强,你看他在树叶上飞跃,好像毫不费力似的,-我只看到他头顶,那能辨认出是谁?”接着就是方芙连骂几声:
“老废物!”
余树奇心里头暗自好笑,踏着长地石崖间的小树横走直纵,顷刻间就只剩下十来丈高低。
毒手麻姑忽然叫声:
“不好!果然是那小贼!快用石头把他砸下去!”
那老叟说一声:
“不必!”
余树奇正在暗喜,以为毒手麻姑再与那老叟多说几句,自己便可安达崖顶。那知老叟所说的“不必”,并不是放弃这个好机会,而是他另用更狠毒的方法来对付。
这时,那老叟忽然哚哚一声怪笑,随即喝道:
“小子!你下去罢!”敢情它已估计到余树奇定须到达某一地方,才将暗器预向那地方打下。
余树奇正跳到一株小树上,“咻”一声锐风已响在头上。他对敌经验还少,不知是什么样的暗器打来,急仰脸一掌劈去,却见一缕金光激射远处。
毒手麻姑骂道:
“老不死太看轻这小贼了,一枝金梭济什么事?看我来!”
余树奇早听平若说过毒手麻姑不但是手毒,连她的心肠也毒,据说她还有一种叫做“碧萝沙”的暗器,乃是用死人的骨髓熬炼而成,只要一施放出来,见风起火,若沾上一点火星儿,虽不当场身死,仍是疼痛难当。毒手麻姑既嫌那老叟金梭数目太少,定必是施放碧萝沙无疑。
对于碧萝沙这类歹毒的暗器应该如何应付,余树奇早已成竹在胸,此时再将身法一变,忽而跃远,忽而跃近,忽而拧转身躯,跃回头的路,但他仍是渐跃渐高,又已登上两三丈的垂直距离。
毒手麻姑手里握着碧萝毒沙,瞪着眼睛看余树奇那飘忽的身形,竟不知如何下手,暗自咬牙发恨道:
“你总得跃上山崖,那时我就给你一把,看你怎样躲得开?”
她在等待余树奇垂直跃登的时候,立即可以兜头洒出毒沙,那知余树奇见她久未发出毒沙,也猜出她几分心意,竟不笔直上升,而是“之”字形来回飞掠,眨眨眼已相距崖顶仅是两丈高低,忽然一声长啸,身子贴崖斜向上跃,登上了屋顶。
毒手麻姑原是来回追踪余树奇的身形,候他笔直跃登,不料余树奇竟斜跃上升,她急迫过去的时候,余树奇已一脚踏上崖沿,身形未定就连发两掌,然后伏身一滚,已滚上山崖,离崖沿两丈有余,任凭毒手麻姑碧萝沙再毒,也因沙质轻飘,不能及远,余树奇那还会顾忌?
但那老叟早就金梭在手,见毒手麻姑不能将毒沙发出,急一扬手,金梭又挟锐风而到。
余树奇正要跃起,瞥见金光一闪,飞起一腿,恰巧将那枝金梭踢飞,同时一跃而起,大喝一声,双掌同时打出。
老叟和毒手麻姑相距余树奇不过是五丈来远,忽见对方掌形已发,毒手麻姑急一拔而起,单掌一洒,一片青蒙蒙的轻沙,如雾如烟向余树奇头上洒落。
毒手麻姑曾经向余树奇交手,知他掌力甚雄,不肯硬接,才拔起身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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