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各各愕了半晌,绝色少女突地轻轻一笑,道:
“好久不见了,你好吗?”
这一声轻笑,使得柳鹤亭闪电的忆起他俩初见时的情况来,虽与此刻相隔未久,但彼此之间,心中的感觉却有如隔世,若不是戚氏兄弟的大笑与催促,柳鹤亭真不知要等到何时才会走入屋中。
屋里的景象,也与柳鹤亭初来时大大变了样,这神秘的大厅中,此刻竟有了平凡的设置,临窗一张贵妃榻上,端坐着一个软巾素服,面色苍白,仿佛生了一场大病似的少年。
他手里拿着一根短棒,面前摆着三面皮鼓。
柳鹤亭一见此人之面,便不禁脱口呼了一声:“是你!”
“项太子。”项煌一笑,面上似乎略有羞愧之色。
口中却道:
“我早就知道你会来的。”回首一望,又道:
“纯纯,我不是早就告诉过你了么?”
柳鹤亭心头一跳,惊呼出声:“纯纯,在那里?”
这一声惊呼,换来的却是一阵大笑。
戚氏兄弟中的“大器”哈哈笑道:
“你难道还不知道么,石琪是陶纯纯,陶纯纯才是石琪。”
柳鹤亭双眉深皱,又惊又奇,呆呆地愕了半晌,突地会过意来,目光一转,望向那翠衫少女,轻轻道:
“原来你才是真的陶纯纯……”
项煌“冬”地一击皮鼓,道:
“不错,尊夫人只不过是冒牌货——哈哈!不过只是这位陶纯纯的师姊,也就是那声名赫赫的‘石观音’!”
柳鹤亭侧退几步,扑地坐到一张紫檀木椅上,额上汗珠,涔涔而落,竟宛如置身洪炉之畔!
只见那翠衫女子——陶纯纯幽幽长叹一声,道:
“我真想不到师姐竟真的会做出这种事,你记得不记得我们初次见面的那一天——咳,就在那一天,我就被她幽禁了起来,因为那时她没有时间杀我,只想将我活活饿死——”
她自轻叹一声,对她的师姐,非但毫无怨恨之意,反而有些惋惜。
柳鹤亭看在眼里,不禁难受的一叹。
只听她又道:
“我虽然很小便学的是正宗的内功,虽然她幽禁我的那地窑中,那冰凉的石壁早晚都有些露水,能解我之渴,但是我终于被饿得奄奄一息,等到我眼前开始生出各种幻像,自念已要死的时候,却突然来了救星,原来是这位项大哥的老太爷不放心项大哥一人闯荡,也随后来到中原。
寻到这里,却将我救了出来,又问了我一些关于我师姐的事,我人虽未死,但经过这一段时日,已瘦得不成人形,元气自更是大有损伤,他老人家就令我在这里休养,又告诉我,势必要将这一切事的真象揭开。”
柳鹤亭暗暗思忖道:
“他若没有先寻到你,只怕他也不会这么快便揭穿这件事了。”
一阵沉默,翠衫少女陶纯纯轻叹道:
“事到如今,我什么事也不必再瞒你了,我师姐之有今日,其实也不能完全怪她,因为我师傅——唉!他老人家虽然不是坏人,可是什么事都太过做作了些,有时在明处放过了坏人,却在暗中将他杀死……”
柳鹤亭心头一凛:“原来慈悲的‘无恨大师’,竟是这样的心肠……”
戚氏兄弟此刻也再无一人发出笑声,戚二气接口道:
“那石琪的确是太聪明的女子,只可惜野心太大了些,竟想独尊武林……”
他话声微顿,柳鹤亭便不禁想起了那位多智的老西门鸥在毅然远行前对他的说话:“这女孩子竟用‘罂粟’麻醉过了那些武林豪士,使得他们心甘情愿地听命于她,她还嫌不够,竟敢练那武林中没有一个敢练的‘天武神经’,于是你也不幸地牵涉到这旷古未有的武林奇案中来。
我若不亲眼所见,真不敢相信世上竟有这般凑巧,这般离奇的事,一本在武林谁也不会重视,甚至人人都将它视为废经的‘天武神经’,竟会是造成这件离奇曲折之事的主要原因。”
每一件事,乍看起来,都像是独立的,没有任何关连的,每一件事的表面都有独立的色彩,这一事东一件、西一件,不到最后的时候,看起来的确既零落又紊乱,但等到后来却只要一根线轻轻一穿,将所有的事全都穿到了一齐,凑成一只多彩的环节。
夜色降临,大厅中每一个参与此事的人,心中都有着一份难言的沉重意味,谁都不愿说出话来。
突地,墙外一声响动,“当”地一声,墙头搭上一只铁钩,众人一乱,挤至墙外,墙那边却已接连跃入两个人来,齐地大嚷道:
“柳老弟,你果然在这里!”
他们竟是“万胜神刀”边傲天,与那虬须大汉梅三思!
一阵寒喧,边傲天叹道:
“我已经见着了那位久已闻名的武林奇人‘南荒大君’,所以我们才会兼程赶到这里,但是——唉!就连他也在称赞那真是个聪明女子的石琪,她竟未在‘飞鹰山庄’露面,想必她知此时情势已不甚妙——除了‘南荒大君’的门人外,武林中闻名帮会,例如‘共翎黑箭’的兄弟们也都是赶到了。
‘乌衣神魔’怎能抵得过这团结到一至的大力量,是以她眼见大势不好便将残余的‘乌衣神魔’们全部都带走了……唉!真是个聪明女子。”
柳鹤亭只听得心房砰砰跳动,因为他对她究竟有着一阵深厚的情感,但是,他面上却仍然是麻木的,因为他已不愿再想将这段情感存留在他心里。
只听边傲天又自叹道:
“但愿她此刻能洗清革面,否则——唉……”目光一转,突地炯然望向翠衫女子陶纯纯,道:
“这位姑娘,可就是真的陶纯纯么?”
陶纯纯面颊一红,轻轻点了点头。
边傲天天面容一霁,哈哈笑道:
“好,好……”
陶纯纯回转身去,走到门畔,垂首玩弄着手中的情箫,终于低声吹奏了起来。
梅三思仰天大笑一阵,突又轻轻道:
“好,好,江湖中人,谁不知道陶纯纯是柳鹤亭的妻子。
好好,这位陶纯纯,总算没有辱没柳老弟。”
柳鹤亭面颊不由一红,边傲天、梅三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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