灭。
跟见对方的武功远胜自己非止一筹。
来人都没穿夜行衣,劲装开氅,只是带着面罩。
广元道长稍一怔神间,便听一个声音道:“久违了,道长一向可好?”
广元又是一怔,道:“诸位是?……”
“九变神君特来拜竭广元道长。”
广元惊喜交集,迟迟道:“乔施主,您这是……”
“可有清静去处,也好借一步说话。”
广元沉吟了一会儿,道:“请跟我来。”
广元关了房门,启开后窗,四个人影“燕子穿帘”,先后掠出窗外,霎时在殿堂房庑间失去了踪迹。
片刻之后,几个人影又出现在育城山之巅,徒见人影几闪,已消失在呼应亭内。
他随着人走进呼应亭,席地而坐。
呼应亭于青城山之巅,居高临下,可将青城山景物一览无余,确是个既清静又令人惬意的谈话处。
直到这时,那三人才摘下面罩,但见那人魁梧高大,鹤发童颜,双目炯炯,穿一身古铜色劲装之人正是九变神君乔斌。另一人身材精悍,生得面目清癯,三缕长髯如墨,海蓝劲装,披玄色开擎的人是白马侠隐邱兆桶。再有一人竟是个年已四旬开外,却风韵犹存的妇人,便是邱兆楠的情侣——霓裳女何旖芳。
数年之前,广元道长游历中原时曾与九变神君乔斌有一面之交,却不认识邱兆楠夫妇,经乔斌给他们引见之后,双方自然免不了一番客套,寒喧。
广元道长问道:“三位施主在大江两岸均系风云人物,缘何来此西南边陲之地?”
乔斌谈淡一笑,道:“道长莫非不知道近年来脚下崛起的红衣帮吗?”
广元黯然一笑,道:“出家人四大皆空,这些江湖上的事,贫道已多年不屑过问了。”
乔斌“呵呵”笑道:“道长有些言不由衷了吧,当年,冥灵剑、落雁拳威震大江南北,江湖屑小闻风丧胆的铁面道人却说自己不同过问江湖上的事,谁能相信?”
广元苦笑着摇了摇头,道:“那是当年呃,如今……”
乔斌笑着打断他的话,道:“是否廉颇老矣?”
他话刚说完,便哈哈大笑起来。
广元解嘲地笑了笑,道:“虽非廉颇老矣,当年的锋芒亦早被世事磨掉了……”
乔斌截口道,“你适才还说出家人四大皆空,怎么如今又谈起世事来了?”
“……”
“莫非道长有什难言之隐吗?”
“本门不幸……”广元语音一转,问道:“诸位夤夜间来见贫道,莫非有什么事吗?”
乔斌道:“有道是,无事不登三宝殿,何况是来竭见你广元道长。”
“愿听赐教。”
“请问道长,贵派与红衣帮有何渊源?”
广元一怔,道,“此话何来?”
“红衣帮生擒小女,竟送往贵派羁押,这件事道长如何解释?”
“有这等事?”
“老朽不善戏言。”
广元“呼”地站起来,道:“人在哪儿,贫道……”
“道长且请安坐。”
乔斌“呵呵”笑道,“自己的女儿被人家生擒、羁押,九变神君即使再无能,又怎肯任他过半个时辰?”
广元缓缓坐下,迟迟道,“施主已将她……”
“唉,孩子大了,事不由父——刚把她从螺丝洞里救出来,便又自行其事去了。”
广元长长吁了口气,道:“本门不幸……”
乔斌打断他的话,道:“道长,有件事交浅言深,尚望道长见谅。”
“你我……施主但讲无妨。”
“在下以为,贵派虽创门立派源远流长,但在江湖武林中罕有作为;而道长的武功已臻化境,料贵派门人、弟子绝无出道长之右者……说心里话,在下初莅川西时尚以为贵派掌门非道长莫属,却又……”
乔斌如此说话确乎大悖常理,但,广元却丝毫未介意,他只是淡淡一笑,接上对方的话头,道:“乔施主之言确乎不无道理。莫说施主,便是敝派众多门人、弟子也都以为贫道势将继任掌门——拚弃武功如何不说,贫道本就是敝家师的长徒;以长嗣位,天经地仪——岂知去年初,家师仙游前竟于真君殿召集敝派全体,明谕敝师弟广圭为继任掌门。先师令谕……”
“广圭道长便是建福宫那个清瘦道人吗?”
“施主已见过他?”
“鬼见愁押解小女来贵派,他曾出迎建福宫外。”
“就是他。”广元点了点头,又叹了口气,道:“一派掌门,出迎屈屈一个护法,青城派的脸……”
“不。”
乔斌诡秘地笑了笑,道:“据在下愚见,广圭道长与鬼见愁的关系绝非一派掌门与另一派的护法,极可能是……”
他的话无因中断,却仍诡秘地笑着,广元与他对望了片刻,终于“唉”地叹了口气,道:
“施主的意思贫道明白,其实,贫道亦不无同感——贫道曾几度问广圭师弟,无奈他讳莫如深,贫道虽身为师兄,却名份攸关,贫道亦不便所为过甚,便负着个青城派长老的名份住进了这上清官,其实落得清闲。”
乔斌笑着播了摇头,迟迟道:“莫非道长从未去红衣帮总舵拜访过吗,泸山,邛诲……”
他话说到一半,便听邱兆楠轻轻道,“有人来了。”
广元稍一怔,即刻听到山下正有一人迅急掠上山来,他看了一眼几人的神色,打了个手势,四人身形疾闪,亦未见他们是否站起;便已掠出亭外,眨眼消失在茫茫夜色之中。
一个精悍的人影脚下极快,宛如御风而行,倏忽间已到了呼应亭上,但见他中等稍高身材,三旬上下年纪,生得浓眉大眼,着一袭灰色道衫。
这道士伫立呼应亭上,狐疑地张眼四望,眉宇间划了一个大大的问号。他沉吟了片刻,迟迟疑疑地往山下走去;然而,他只走出数丈,却又倏地折身,宛如大鹏展翅,凌空飞落在呼应亭脊上,往四下里望去——
当然,他只有失望。
稍顷,他悻悻然下山去了。
“这人是谁?功夫可俊得很呢。”乔斌几人见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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