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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脉天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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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铁塔绝学第(4/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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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在风雪中走错方位,误闯“弥衡别府”,驱逐苗香公子尼巴格,目下还有受伤的陈含英下落不明,须寻访下落,并赶去天音寺报警等情一一细述。

    岳外双仙听得寿眉频舞,脸上杀气渐浓。

    白老冷“哼”一声道:“好一个男儿大丈夫,处处要女人替你解除危难,简直就丢尽你老子的脸。”

    这话说得并不过分,灵音童子曾经受过李娇娇三度救命之恩,也受过姜薇薇“兄妹”救命解围之德!甚至于天山四英丰文姬,初次相逢的陈含英,锦裳八姬骆瑶香,都对他有思有惠。被白老这样直截了当一说,羞得满脸通红,大感惭愧。

    岳外双仙四道冷电似的目光向他身上打了一个转,白老又语冷如冰道:“像欠了一大堆人情债,原可仗一具魔琴清偿,偏是九音孙子又传出什么‘辟音神咒’,怕你这具魔琴的人已不太多,魔琴失效,你想不想白死?”

    他那口气也和声音一样冰冷,灵音童子听得毛骨悚然,嚅嚅道:“小子也曾想到这上头,无奈实在忙不过来,分不开身。”

    白老轻“嗤”一声道:“临渊羡鱼,不如退而结网。你这一点微末之技,忙死了又有何用?能挽回天音寺的浩劫么?能抗得过阴阳千眼叟和妙仙翁么?能抵挡四隅子联手一击么?能够自保,不再需女孩子帮助么?能……”

    灵音童子吃下几个“么”字,自知再“忙”下去,受“恩”更多,当真是粉骨粹身也难报答,不禁双膝一软,跪在双仙面前,轻呼道:“小子愿拜前辈为师。”

    黑老纵声狂笑道:“你拜都拜过了,还说什么愿拜?”扶起灵音童子温和地笑道:“从这时候起,你就算是黄山武宗第三代唯一的弟子。待我们这两付老骨埋骨千秋的时候,你就是黄山武宗第三代掌门。但你要记住有二位师傅,更要牢记开宗师祖烟霞老人毕生行侠之事,作为你今后行不违乎仁义的殷鉴,才不辱没‘黄山武宗’之名。”

    灵音童子唯唯答应。

    黑老转向白老笑道:“白老弟该轮到你了。”

    灵音童子略偏身子,面向白老。

    白老那冰冷的面孔,此时也浮现一丝温暖的笑意,由身子取出一个小小的鼻烟壶,拔开壶盖向掌心一倒,倾出两粒松子大小的丸药,点点头道:“小子,先服下这个。”

    灵音童子拜领服用,但觉一缕清香由喉入腹,顷刻间饥乏尽去,心旷神怡,失声道:“白师傅,这是何物?”

    “松子仁。”白老的语音又转冷了下来。

    黑老笑道:“小子,要知你这位白师傅最懒得说话,凡事最好少去问他。你服的是黄山那株自从盘古开天地辟地,就横卧在始信峰两座断崖间的接引松的万年松子仁,功能轻身益气。这种松子仁得慢慢找,在数以万计的松子里面,剥开每粒松子的几百枚小鳞片,如果某粒松子里面,有二粒以上的松子仁就不是万年松子仁,必须仅有一粒的才是真货。”

    灵音童子讶然道:“一株松树有多少松子,一颗松子又有多少松仁,这粒(仁)真正难找。”

    “不错。”黑老点点头道:“世上尽是假心假义,真仁当然难找。更奇怪的是,要练黄山武学,还非服两粒松子仁不可。师祖当年动了收徒之念,在接引松上找了十年,找得四粒,收下我和你白师傅为弟子,到我这一代,二人共找了三十年,只找到二粒。.也只能收你为弟子,你料理完了俗事,就回黄山捡松子,如果能找到一百粒万年松仁,就该收五十名弟子,那时就可以昌盛本宗了。”

    一粒松仁也恁般难找,灵音童子不禁默默半晌才道:“若是一粒也找不到呢?”

    黑老笑道:“不会找不到,如果真正找不到,你一辈子也休想离山了。”

    灵音童子暗忖本来需要去天音寺当喇嘛,既然有此“松仁奇缘”,看来也好入山当土老头了。当下点头恭应道:“弟子谨尊此谕。”

    “好!‘一入侯门深似海。一到黄山人欲仙。’”黑老头笑吟两句,随即由怀里取出一卷薄书,读道:“这卷《黑白集》是我二人武学精髓,你开始先练这个,然后钻研祖师宝笈。”

    灵音童子受了武学,又躬身下拜。

    “好,好!我们该找个偏僻之处练武去了。”黑老话声一落,同时也带了灵音童子腾身而起。

    ※※※

    一个月后。

    时入仲冬。

    西藏高原更是银树冰川,奇寒侵骨。

    日方向午,一道锦衣身形悄然到达“弥衡别府”之前。

    天气是那样寒冷,“弥衡别府”冰帘高挂,洞口冰封,但这少年人只是一袭锦衣,并无冷意。

    他眉分映彩,目透流霞,左胁斜背琴囊,肩后斜背古剑。

    这正是拜岳外双仙为师,隐居学艺一个月后的灵音童子。

    一身行装,弃掷那曾经被利剑割断、被暗器刺穿的皮袄,却多了一柄松纹古剑。除了原有的琴艺之外,也多学到黄山武宗的所有绝学。

    他一辞别岳外双仙,首先就转回这“弥衡别府”。

    明知郎香琴等人未必还在弥衡别府等候,但他不来探视一番,好像不能放下心来,这就所谓人情。

    弥衡别府外形和第一次来时所见并无不同,被毁破的冰帘又重新挂起,被管音震裂的冰涧,重又连结成整整一块,而且更厚更坚。

    他本来可助一掌击碎冰帘,直进洞府,但不这样做,而由袖里取出那枝短短的凤管,凑在唇上轻轻吹奏。

    凤管的乐音刚刚升起,数十丈高手冰崖顶上忽有人暴吼道:“哪来的牧童小子,敢在这里吹箫扰你老子的清梦!”

    灵音童子被骂得心头火起,急抬头一看,但见一圈灰影由十丈高的垂直冰崖徐徐泻下来。

    那冰崖滑不溜步,而且壁立如削,只怕一条蜥蜴也无法在上面爬行不坠。

    然而,那人竟能贴紧冰壁,徐徐滑落,不由得令他大吃一惊。

    那人落势虽缓,但又十分均匀,并无时疾时停的景象,好像一口气就落到地面。

    定睛一看,那是一位身穿敝衣,腰间左系小鼓,右系鼓槌扮相十分古怪的老人。在这天寒地冻的时候,居然还赤着脚。

    “击鼓吏!”灵音童子在心里暗呼。

    若不是“击鼓吏”那样武艺鼓艺俱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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