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踏莎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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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飘逸少年第(6/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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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语音未落,人已穿空飞出庙墙外疾杳。

    许飞琼亦腾身而起,迅如流星电奔进去。

    严晓星落在崖沿,目光凝视崖下罗秉浩堡寨,眼帘中幻出一片紫霞山庄情景,满怀悲怆,不禁泛出身如断梗飘萍之感,热满盈眶,喃喃自语道:“此仇不报,何为人子。”

    他心中升起一股猛烈怒火,意欲闯入堡寨,手刃双判,方消心头之恨。

    但丰都双判是主凶么,如不是主凶,反予真正凶手警惕,眺望堡寨刁斗森严,恐不易得手,心头怒火渐渐冷了下来,微微叹息一声,眼前又浮出许飞琼倩影,回忆在大名数月,日夕与许飞琼亲近,几近两小黑猜,不禁低吟道:

    “来时霞邑衣香润,

    彩线垂鬓。

    卷帘还喜月相亲,

    把酒与花相返。

    西去阳关休问,

    未歌先恨。

    玉峰山下水长流,

    流水尽情无尽。”

    忽闻耳旁软语轻声道:“星哥,你恨什么?”

    严晓星鼻中嗅得一丝兰麝幽香袭鼻,知许飞琼暗暗随来,旋面笑道:“琼妹轻功精湛,愚兄丝毫无觉,令人钦佩。”

    许飞琼嗔道:“你心有旁鹜,自然未曾察觉,你还未答小妹之言。”

    严晓星道:“愚兄是在想念琼妹。”

    许飞琼靥泛红霞,娇羞道:“你在胡说什么?”

    严晓星道:“愚兄是说实话,满怀厌根,恨无端在大名分手,又恨身在江湖,不由自己。”

    许飞琼道:“你我相逢难道不欢喜么?”

    严晓星望了许飞琼一眼,叹息一声道:“咫尺天涯何喜之有?”

    许飞琼道:“是否欲小妹朝夕与共?”

    忽听随来一声轻微冷笑道:“好不要脸!”

    严晓星面色一变,虚空扬掌疾拍而去,身如闪电射出。

    一方山石啪的一声齐中分裂,一条身影冒起,哪知严晓星电射而至,右掌已按向肩头,只听闷嗥一声,那人坠地毙命。

    许飞琼亦如身随形而至,阻拦不及,口中喊了一声道:“不好!”

    定睛望去,只见死者正是许飞琼同门师兄面目森冷青袍少年。

    微风飒然,一条庞大如鸟的身影堕地,却是葛元良,望了死者一眼,怒道:“琼儿,你师兄因何而死?”

    严晓星正欲挺身自承,许飞琼道:“遭了匪徒阴毒手法,徒儿与这位赵老师救援不及,被匪徒遁往崖下逃去,恩师你瞧师兄的伤痕就知。”

    葛元良凝视死者肩头,但见一块掌大焦痕,撕破肩衣,皮肉焦黄糜陷,不禁皱眉道:“这是什么恶毒武功?”

    许飞琼道:“风闻有一风火头陀,武功更甚于丰都双判,恐师兄死于他恶毒火器。”

    葛元良怒形于色,颔首道:“琼儿说得不错,明日为师定要会会风火头陀。”

    说着冷沉目光望了严晓星一眼,道:“琼儿,为师要问你一句话。”说时身形已自飘了开去。

    许飞琼疾随跃去。

    严晓星暗赞许飞琼慧心灵思,否则自己不知如何解开这场纷怨,只见许飞琼与葛元良立在远处似在争论甚么,须臾葛天君忽一鹤冲天飞起,穿空斜飞落入庙内,

    许飞琼盈盈含笑走回,道:“恩师说小妹平日冷若冰霜,为何对你独加青睐,心疑不解。”

    严晓星吃了一惊道:“琼妹向令师说明了愚兄真正来历么?”

    许飞琼摇首娇笑道:“小妹哪有如此愚蠢,幸亏恩师平日对小妹喜爱听信,说你是个诚厚君子,人不可貌相,日后即知。”

    严晓星道:“琼妹谬奖,愚兄怎敢当诚厚二字。”

    许飞琼嗔道:“你还有心情说笑,恩师说晚来双判匪徒必大举进袭,小妹忧心如焚……”

    天色渐渐晦暗,严晓星忽察觉崖下远处堡寨中人影纷纷掠出,忙道:“令师所料不错,匪徒果有来此偷袭之意,你我速回禀知令师戒备。”

    天黑如墨,大雪飞涌,扑面寒风如割,齐天庙一片沉寂,三条身影疾如鬼魅掠入山门内顿住。

    只听一个阴冷刺耳语声道:“怎么丝毫无动静,俺就不信他们能插翅飞去。”

    忽闻冷哼一声接道:“你道他们均是泛常之辈,尤其是东斗天君葛元良、冷面秀士庞雨生一身武功高绝,不在两位田香主之下,咱们就照罗护法行事吧!”

    “说得如此轻描淡写,此庙占地甚广,殿宇房舍甚多,拿不准他们藏身所在如何行事?”

    “他们在大殿内栖身!”一人手指大殿,只见落地雕花长门糊纸内映一丝淡淡灯火。

    那人接道:“明日午刻之约使他们相信不疑今晚我等会施展暗算,快去!”

    去字出口,一条身影疾如脱弦之弩般掠在殿廊上,悄无声息挨近,一人以手指蘸湿点破窗纸,凝视内面动静。

    只见殿角燃着一截残烛,欲熄未熄,昏黄烛光下映着四周,数人侧身而睡,鼻息咻咻,葛元良庞雨生双双面对盘膝静坐,已然入睡。

    那匪徒心喜欲狂,见他们毫无戒备,认事成易如反掌,探手一摸囊内,不禁目呆口张,只觉囊内空无一物,低呼道:“糟了!”

    另两匪见状情知有异,不约而同探手入囊。

    两匪发觉身旁已无革囊,不禁寒意顿冒,机伶伶连打寒颤,面色大变,三条身影如飞倒飘开去,落在旷地上。

    三人均是江湖巨盗,武功甚高,却身旁革囊被人盗去毫无察觉,不言可知,对方若置他死命,更是不费吹灰之力。

    但问题是在革囊系从何处被盗,明明均携有五鼓断魂香收藏囊内,临来之时扎束在身,怎么此刻不见?

    几道目光互望了一眼,断定出堡门就被盗去,倘或此刻被盗,为何一无动静?

    然而三匪并无胆量破门而入,回去如何覆命,不由面面相觑。

    只听一匪长叹一声道:“回去吧,我们认栽了就是!”

    三匪胆战心寒,扑往庙外而去。

    一叫庙门,即见面前黑影疾门,三条身形横身阻住,只见丰都双判田敦明田敦义及一尖额鼠腮,蓄着两撇山羊胡须五旬老者,三匪不禁面色如土,抱拳施礼道:“参见两位田香主罗护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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