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为了另外那个精瘦老头的一句:“女菩萨!”忍住了。
那个姓黄的精瘦老头在姓花的话落俄顷,猛的全身一颤,似听到什么声音,登时堆下一脸邪笑道:“花舵主,你可别乱说,武林朋友,谁不说她是女菩萨,大江南北之人,全管她叫她万家生佛。”
陈仕珠藏易之处角度不同,明明白白看到姓黄的老头自桌下伸出一只脚,轻踢了凶眉汉子一下,然后像煞有介事的双手一摇道:“得!得!花舵主,你不用再提啦!下面的事,总括一句,女菩萨一插手,你只落得瞪眼的份儿,还赔上些弟兄的命。”
姓花的也是个精灵鬼,被姓黄的一踢,也就顺着口风道:
“大哥!真是别提啦!说来丢人,谁教我们技不如人。”
两人不约而同的一阵嗟叹,也就不再提黄河渡口被蒙面女侠插手架梁的事,将话题岔了开去。
陈仕珠内心一想,暗自点了点头,忖念道:“十成是姓黄的发觉了这位胆大的姑娘,他口中的女菩萨,准是眼前之人。”
还未想下去,蓦的珠帘外的黑影一晃,一式飞燕剔翅,倒挂之蒙面女郎腰一扭,窜上房坡,再晃身,三数次飞腾,投入漫漫夜中。
陈仕珠正自拿捏不定,自己是蹑踪蒙面女郎,还是继续窥下去,探出这两人的底再说,确然眼前的变故也突兀了点,是以令他沉神凝思。
眼前之事,像电一般的一晃而没,接着起了变化,突然之间,“唰、唰”两声,珠檐飞卷,屋内飞出两条黑影,一点朱栏,就上了屋顶。
姓花的凶眉大汉先发话道:“黄见真不愧是点斗魁星,今晚多。亏是你听出这女魔头,踢了小弟一下。否则!这婊子使上性子,今晚真够瞧的啦!”
姓黄的拱手谦笑道:“老弟你别捧咱啦!尚幸我们未谈正事,她来了一趟,两手空空,一无所获,她这一走,清清静静的你我二人,再也不愁说话会被她听去,正好畅谈一番。”
姓花的低叫了声好,又跃下朱栏,两人相率进楼。
陈仕珠吐了下舌头,暗叫了声:“好家伙。”暗中十分庆幸,自己并去追那蒙面女子。
楼中的两个家伙,再无顾忌,话又说回了头。姓花的一捶桌子道:“已往我真不信一般传言。说这婊子不但神出鬼没,行事诡橘如狐,武功更是天下少有,这次我算是开了眼啦!
唉!不是我泄气,那次黄河之事,这鬼东西真有点邪门,说来你可能不信,她抖手先甩出十来枝火焰弩,船如穿梭一般,一到我们船队之前,霎时之间,烈焰腾空,兄弟的船队全着了火,加上弟兄们打心底就怕上了这魔头,她一现身,登时像没了命,争相扑水述命。”
姓黄的点点头道:“正因为这家伙委实太霸道了点,头儿这次可是肝火上升,这次下山,已打定主意,除不了这东西,就不回黑龙关。”
姓花的似感十分吃惊。也有点不信的道:“你是说头儿下了黑龙关啦!”
姓黄的点点头道:“午时前站飞马传来,明天中午准到。”
姓花的欢声道:“这一下真叫天有眼,偏生这狗娘养的也在这里露了面,可惜……”
姓黄的促声插嘴道:“可惜什么?”
姓花的道:“可惜灵狐那狗贼不在此地,否则!一网打尽多好!”
河洛帮将他对‘灵狐”之事,陈仕珠早有耳闻,此刻一听这两人骂到自己,不由心中低哼了一声道:“小爷不是在这儿吗?”
猛的忆及两人口中所说的头儿,不正是紫电无影牟昆!一想到那煞神,强如他这种天不怕,地不怕的侠士,也不由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
他蹙了阵眉,心中翻搅了一阵,又自念道:“牟昆确实阴狡狠辣,我真应避着他点,不过……我走不打紧,早先溜走那女子怎办呢?我能丢下她不顾,不设法知会她一声?”
楼中的两人,转开话题,谈些无关紧要之事,陈仕珠再也没有兴致听下去,轻轻的离开柏树,跃登屋顶,辨了一下那女子逝去的方向,猛赶疾追。
人家早走了一刻,疾追无由,追得一阵,蓦的前面一道黑影,他蹑踪来到城外,道畔出现一座土地庙,黑影顿失,他先站在外面,朝四周打量了一下,举掌当胸。跃进土地庙。
一脚点地,猛的神龛上鼾声大作,陈仕珠不由大为吃惊,将探出去的步子止住,暗忖道:“凭我现在的一身武学,分明刚才庙内别无他人,怎的此刻有人打鼾,莫非内有高人?”
念未落,突然鼾声一歇,神龛上之人打了个阿欠,伸了下懒腰,一骨碌坐将起来,将一头糟乱蓬松的长发摇了摇,骨碌骨碌的转着双精光四射的环眼,若无其事,简直像碰到熟人一般,在他身上扫视了两遍,猛的哈哈一声震耳狂笑。
一笑不打紧,陈仕珠心底发毛,退了一步,双掌作势,望着黑漆漆之中,不太清楚的人影。
“别发愣!”又是一声哈哈。接着笑说道:“灵狐!才来啊!我老人家等得你好苦啊!”
这口音,十分清楚,又极是耳熟,像在那里听过,但一时之间,就是想他不起,偏又把河洛帮呼惯自己的浑名当作口头禅。
他愕然一阵,拿不准此人是谁,不由一皱剑眉。但他是极端聪慧之人,知人家有意相戏,八成是与自己相识,且又辈分极是尊祟,登时眼珠一转,欠身一个落地揖,出声道。:“是那位高人,未学陈仕珠这厢有礼了!”
又是一声震天哈哈,那人缓缓的站了起来,踱出神龛,走下台阶,负手向方圆不过两丈的天并一站,接着一捻颔下白苍苍的乱,须,看着陈仕珠,微笑不语。
陈仕珠看清现身之人,猛的移身,一步拜了下去,口中一迭连声的道:“原来是朱老前辈,陈仕珠给您老人家磕头啦!”
现身这人正是青城狂道朱纯飞,但见他将手轻摆了两下,一吹颔下乱髯,大声叱道:“没出息,磕头虫,快起来好说话!”
朱纯飞一生放荡不羁,生性滑稽,武林之中,谁都有个耳闻,还有一宗,他专门拿后生晚辈打哈哈。陈仕珠见怪不怪,也随着一笑,站了起来。
狂道一摸花白乱须,走近几步,执着他的手道:“魁星楼探出来什么消息?快说!”
陈仕珠不敢有违,遂拱了下手道:“牟昆明日午刻到此,此行目的,专为查探那蒙
-->>(第3/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