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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已薄暮,厅内未燃灯烛,昏暗异常,但摆好一席盛宴,上首端坐正是邯郸三杰。
紧靠着三杰左首坐定艾丹阳、吕松霖郝浩云韩震下首作陪,虚着两座秦婉玲及小叫化稽康,但独不见秦婉玲稽康两人。
厅内笑语喧哗,声溢厅外。
天色愈来愈暗,时近酉时,蓦地屋面上飘传一声,阴寒冷笑道:“艾丹阳,死期已至,尚有心情饮酒作乐么!”
矮阎罗艾丹阳纵声狂笑道:“金狮毒爪自吹逾于阎王贴子,邯郸三杰应在午时毙命,怎么犹活生生地,既然死不了三杰,我矮阎罗亦寿限未至,金狮毒爪于我奈何。”
屋上那人似乎一怔,稍顷厉声道:“我却不信!”
大厅内突然一亮,灯烛齐放,光明如昼,上首坐的邯郸三杰黄飞龙、鲍方、孙雷均擎着酒杯,目光仰视,栩栩如生。
只见孙雷忽然张嘴哈哈狂笑,接着黄飞龙鲍方也宏声高笑如雷,声震屋瓦。
屋上忽传来两声惊噫,大厅内灯烛倏地全熄,但见屋面上青虹暴射,寒飚惊天,数声惨嚎相继腾起,檐上忽被凌厉剑罡逼得落下一个长发披拂面目怪人。
吕松霖身如电射掠出厅外,伸向那怪人抓去。
只听那怪人大喝道:“且慢,你想找死么?”怪人头一扬,飘开了覆面长发,现出一方紫红烙痕,陷睛蓝眸,榻鼻掀唇,露出獠牙森森狞恶面庞。
吕松霖手指撤回,朗声长笑道:“死的是六盘殃神苏衙,而非在下。”
怪人正是六盘殃神苏衙,闻言不禁呆住。
吕松霖又道:“金狮毒爪错了,他认为他那无形奇毒可纵横天下,慑伏群雄。”
苏衙眸中射出两道慑人心悸的蓝光,厉声道:“商六奇并未如此说过,亦未倚恃无形奇毒可慑伏群雄,但至少无形奇毒除了寥寥数人外,无人可解。”
吕松霖道:“请问寥寥可数之人是谁?”
苏衙冷笑道:“首家谙晓紫府奇书上一种‘化毒功’绝学之人。”
吕松霖笑道:“目前为止,当无其人,其次呢?”
“当今之世,除了圣手韩康卢燕在事先预防外,可免一死,但卢燕墓木已拱,又无传人,此话休提。还有武功已臻化境,护身罡气逼使奇毒不能侵入者武林中还不多见。”
吕松霖不禁暗笑,不知是谁传出其师卢燕已作古,面色一寒,沉声道:“如此说来,艾丹阳及邯郸三杰武功已臻化境!”
苏衙不由语塞,一时之间想不出答词,半晌,厉声道:“老朽不信艾丹阳仍旧活着,阁下请他们出来,老朽亲眼得见才能相信。”
吕松霖只觉心神一震,冷笑道:“好,一个利口饰非之徒,不要说是艾丹阳,就是邯郸三杰仍是活在人世,回手一招,唤道:“艾老师请出!”
厅内人影疾闪,艾丹阳一跃而出。
六盘殃神苏衙一见艾丹阳宛若常人,不由心胆皆寒。
屋面上疾如鹰隼泻下俏丽佳人秦婉玲,右手扶着一个瘦长黑衣汉子。
苏衙身形疾转,一鹤冲天拔起,才仅离地三尺高下,突感足踝被五支铜爪扣住,不禁闷哼出声,断线般落下,只听吕松霖冷笑道:“苏老师,来时有路,去时无门,委屈留步,在下还有话说。”
叭的一声大响,苏衙摔在天井中,只摔得眼冒金星,气血翻腾。
苏衙突大喝一声,身形暴起,双掌复互推出一股汹涌阴寒气劲撞向吕松霖而去。
吕松霖微微一笑,右掌疾翻,小乘伏魔九掌中一式“五指幻山”拂迎而去。
掌力一接,只听苏衙大叫一声,身形震退丈外,一股鲜血喷出口来,面色惨白,目如铜铃,形态狞恶无比。
吕松霖右臂倏伸,两指疾如电光石火飞点了苏衙十三处穴道,长笑一声道:“在下点了尊驾十三处穴道,为防尊驾乘隙将金狮毒爪所赐毒药自绝而死,而且在下点穴手法异常歹毒,尊驾自能体会,当信在下所言不虚。”
只见六盘殃神苏衙额角上冒出豆大汗珠,雨点般顺颊淌了下来,嘴角上鲜血不住地溢出,貌像更形狞恶骇人。
稍顷,苏衙狞声厉叫道:“阁下手段如此歹毒,恐金狮毒爪未必放得过阁下。”
吕松霖朗声大笑道:“在下正要他知道!”令秦婉玲将所擒匪徒纵之离去。
秦婉玲立时挥剑砍去匪徒两臂,匪徒惨嚎一声,血涌如注,怒目望了秦婉玲一眼,穿空遁去。
苏衙自知逃生自绝无望,道:“阁下是想将苏某凌辱至死?”
吕松霖微笑道:“苏老师所为,人神共愤,凌辱报复本不为过,但苏老师系奉命行事尚情有可恕。”话声略略一顿,接道:“在下臆料金狮毒爪必仍在云台参悟紫府奇书附录,淮阴城必另有主者,未必就是苏老师。”
苏衙道:“猜得一点不错?”
“那么主事之人是谁?”
“只知是金狮毒爪得力助手,年岁约在四旬开外,白皙脸膛,三络绺黑须,望之如富绅秀士,姓名来历恕老朽无从知悉。”
“这人现在何处?”
“出得淮阴,迳向西北,进入一片密压天日山林中,可见一座荒废已久古寺,此寺现为金狮毒爪淮阴分堂,不过阁下甚难与他相见。”
韩震突出声道:“就是盛传龙虎十二盟十七高手度命,留下人头高坟之荒寺么?”
苏衙急于解脱受分筋错骨痛苦,有话必答,无丝毫隐瞒,答道:“正是!”
吕松霖点了点头,道:“在下有一事不明,你那施展无形奇毒是因人而施?还是因地而施?抑或因时而施?如说是厉害逾于阎王帖,为何邯郸三杰及艾丹阳得以逃生,在下深知他们武功在当今武林中不过中上之选。”
苏衙答道:“施毒之法,种类繁多,因人时地均有不同,其用毒亦因时制宜,邯郸三杰乃用苗人吹针吹中,针身细如牛毛,本性甚毒,商六奇更特别练制而破气功横练,针中人身,恍若无觉,见血封喉,那邯郸三杰为何不死,就非老朽所知了。”
六盘殃神苏衙强忍着痛苦,就他所知陆续答完后,已喘不成声,汗如雨下。
吕松霖沉吟思索一阵,疾伸两指点向苏衙昏穴。
苏衙闷哼一声,仰面倒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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