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匡残不禁心神猛凛,忖道:“看来自己行踪亦为对方采悉,预知老朽所择途径,赶先一步将万典留置亭内……。”他不敢望下想下去,面色突变,低喝道:“老朽瞧瞧外面是否有人潜伏窥听。”身形疾闪出亭。
片刻返身入亭万典道:“你老有无发现!”
匡残低声附耳密语道:“万老弟知道么?……。”突伸指点在万典死穴上,伸臂扶起万典尸体窜出亭外掠向绵密森翳丛林中放下,自言自语道:“非是老朽心辣手黑,实则免你殃及无辜,何况你们鲁东双煞作恶多端,心狠手辣,此老朽当年过之无不及,死不为过!”
双掌连抓带挥,草土飞扬,片刻之间挖成土坑,将万典尸体放下掩埋。
蓦地,身後远处传来险恻恻冷笑道:“委实手辣心黑,杀人灭迹!”
匡残疾地旋身右掌一挥而去。
劲风如潮,力逾千钧,一株大树咔喳大响中断,上半截飞出两三丈远堕下,枝叶溅飞,尘土弥漫。
匡残凝目望去,只见断株之後冉冉现出一个身高八尺,穿着一袭镶黑土黄长衫,瘦削长脸,苍白无髭中年之士。
这人双目开合之间,精芒如电,寒森冰冷,慑人心魄。
“是他!”匡残心神猛震,暗道:“姜翰林还活在人世,果然不出自己所料。”
三十年前姜翰林凶残狠毒,恶名久着,黑白两道无不侧目,匪号九尾蝎子武功超绝。
姜翰林注视匡残良久,才桀桀狞笑道:“你不是魏九公么?岁月不饶,你也老了,老夫几乎认不出你就是当年的魏九公。”
其实姜翰林已年逾七旬,只是有的人不容易出老,头发更乌漆黑亮,不见半根银白。
“不错,老朽正是魏九公!”
“好!”姜翰林目蕴杀机,沉声道:“二十年前你我那旧帐也该清偿了!”
匡残哈哈大笑道:“人不死,债不烂,老朽无不接着!”将烟捍插在胁下。
姜翰林与匡残几乎是在同一时间内出手,只见两条人影纵跃腾挪如飞,掌影漫天,生死猛转。
只听姜翰林阴恻恻笑道:“魏九公你死定了。”
但见匡残踉跄跌出两步,目露怨毒之色,厉声道:“姜翰林,你还是一如往昔的卑鄙!”
姜翰林道:“姜某找你不是一天,深知你将姜某武功及暗器路数摸得一清二楚,殃不知姜某已练成蝎尾针,能伤人於无形,置-护体也无用,姜某今天不要你痛快死去,使你受尽折磨才可消除姜某心头之恨!”
匡残暗暗叹息一声,身受三支蝎尾针,均-向要害重穴相距分毫,虽及时封闭穴道,却再不
能施展武功。
须知兵家致胜之道,先发制人,后发制于人,匡残虽有一身上乘武功,囊中也有不少狠辣暗器,但一切均归之於无用。
姜翰林身法快极,一晃落在匡残身前,伸手掀下匡残下颚,冷笑道:“首先要叫你呼救无门!”
匡残目中射出怨毒火焰,忖道:“也是自己昔年作恶多端之报,近年虽欲悔悟向善,但陷溺已深,无法自拔。”
姜翰林五指缓慢伸出,卸下双肩笋骨、右脚飞踢匡残双腿穴道。
轰嗵一声,匡残跌在於地。
姜翰林两指飞点了九处阴穴。
匡残只觉飞麻袭体,宛如万蚁噬身,这滋味比死都难过些,张口呵呵怪叫出声,涕泪涌溢,全身战颤不己。
姜翰林目注匡残,嘴角泛出狠毒得意阴笑。蓦地,姜翰林神色大变,只觉双足疾麻无法动弹,身后忽转出一个丰神潇洒的儒衫少年。
少年右手摸了摸肩头剑柄,摇首微笑道:“在下不愿杀你,因为你也是中了在下的暗算,杀之不武。”
姜翰林暗暗冷笑道:“老夫双手可以杀你。”意随念动,两臂疾伸。
那知才一伸出,真力全泄,双臂倏地垂落,姜翰林厉声道:“你是什么人?”
少年微笑不答一转身解开匡残穴道,接上笋骨,道:“匡老,其实若凭真实武功,姜翰林定
然败在匡老双掌之下。”
匡残一跃而起,打量了少年一眼,猛地忆起程乃恭,言说过这位少年姓名,一身武学似高深莫测,抱拳相谢道:“少侠是否就是简……”
这少年正是简松逸,忙制止匡残说下去,朗声道:“匡老知道就好,无须宣於口齿,希望今后匡老请勿提及今日之事片言只字。”说者已自转过身去,冷笑道:“姜翰林,在下决不会杀一个并无战搏能力之人,但你委实该死,饶你不得,这样吧,在下为你解开被制穴道,倘你胜得了在下,便可饶你不死!”言毕伸指解了姜翰林被制穴道。
姜翰林恢复自如,五指望怀中摸去。
简松逸道:“你身上除了腰擎一柄软剑外,其余蝎尾针等物俱被在下收去,休要妄念暗袭,一之为甚,岂可再乎。”
姜翰林就知今日遇上极为辣手强敌,陡地一个仰腰侧窜出七八丈外,双足甫一沾地,只见眼前人影一闪,简松逸已自阻在身前,不由倒吸了一口冷气。
简松逸微笑道:“在下还是那句老话,只要胜得了在下便可饶你不死。”
姜翰林目中怒火猛炽,伸手疾拍腰际,迅疾无比撤出一柄寒芒如电的软剑,一式“江河怒捷”挥出。
他那拍腰抽剑出招几手在同一时间完成,端的奇快已猛,凌厉无俦。
匡残不禁暗喊道:“要糟!”忽见简松逸肩头寒光暴闪了闪,身形飘闪开去。那姜翰林软剑己脱手飞出,姜翰林木立如鸡。
须臾,姜翰林自颅至尻中分裂开两半,五脏六腑随着鲜血涌溢流了满地……
简松逸那柄长剑依然还在肩头,似根本没有出鞘一般。
匡残不由惊得呆了,暗道:“自己活了这一大把年纪,还没有见过这么快的剑法!真可以说是开了眼界啦!”忙走了过去,抱拳一揖道:“大德不足言谢,老朽与姜翰林同是一丘之貉,死有余辜,为何少侠赐以援手相救?”
简松逸道:“就凭匡老在宝祥兴钱庄和程乃恭所说的话,为人不可以怨报德,足见匡老还有人性在,在下何能不加以解救。”
匡残从辨认出简松逸就是程乃恭曾提及过那位武功高深莫测的少年,胸中已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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