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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谁是仇大侠第(5/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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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说道:“孩子,老僧事先不是告诉你,叫你别抱着太多的希望么……唉……说真的,南海一枝花、三色老妖、以及老僧我,我们这几个,实在都嫌活得太久了点……佛祖说得好:有相有欲,无欲无烦恼……阿弥陀佛……善哉!”

    司马玉龙俯首无语。

    三更将尽,夜,岑静得有点凄凉。

    上人望望天色,起身道:“不早了,孩子,老僧前途还有点俗缘待了,我们这就分手吧!”

    司马玉龙嗫嚅地道:“老前辈……我们……何时能再相见?”

    “你的意思,老僧很明白。”上人抚着司马玉龙的肩胛,蔼然地道:“孩子,凡事都有前定,我们只应随缘遇合,不可强求。如果如你所判断,那位仇大侠尚在人世的话,老僧当尽所能,帮着你去寻访也就是了。”

    上人说毕,举手在司马玉龙肩上轻轻一拍,藉一拍之势,人已飘然腾身而起。

    司马玉龙怔怔地呆立着。他对上人似乎有很多话要说,但又不知道从何说起是好。上人并没有明白答复他再见之期,更没有对他作任何肯定性的承诺。这次半途幸遇,可以说除了知道了一点上人的过去外,一无所获。

    他不禁喃喃地自怨起来:“唉,司马玉龙,你真是愈来愈拙了!”

    司马玉龙长吁一声,懒做地上了那块青石。

    他在了了上人原先盘坐的地方盘坐下来,举目四顾,夜色苍茫而凄清。抬头仰望,月儿业已由中天偏西,而月面上的那抹浮翳,却反而愈来愈明显了!

    他,茫然地在那抹浮翳上搜索着,下意识地想去发现上人刚才凝视的一点。

    他悠悠地想:“刚才,上人望着月儿说话,那声调真怪……低沉、空洞、而遥远……像是别人的,而且非常平淡的一段往事……他为什么要以那种声调述说呢?”

    好坏是为了什么呢?

    那是为什么呢?

    蓦然间,司马玉龙自青石上跳了起来。可是,在他朝上人没身之处望了一眼后,他又重行颓然坐下。

    “追不上了!”他喃喃地道:“我真笨,唉!……”

    司马玉龙何以如此?……原来,他突然从了了上人的叙述中发现了许多疑点;而这些疑点,更证实了他以前的推断:了了上人就是仇志,而仇志,也就是了了上人……一而二,二而一。

    他发现的疑点是:了了上人怎知那位仇大侠系去自中原武林的呢?

    那位仇大侠既然在脸上罩有黑纱,他的年轻,了了上人又是从何而知的呢?

    这两点,只有一个适当的解释,那就是,那位仇大侠便是了了上人他自己!

    还有,那位仇大侠为什么要在行事之际罩上黑纱?这,说明了他的真面目曾给三色老妖看见过。三色老妖不止一次的去过衡山十方寺,衡山僧俗门下的真面目,他都有着深刻的印象,了了上人戴上黑纱乃是不愿本派掌门人知道了有所不快,这样解说,岂不是一点也不勉强?

    最后这是最重要的一点那位自称仇志的仇大侠,他的面目究竟生做何等模样?

    三色老妖始终没有亲眼看到过。换句话说,除了南海一枝花,以及知道自己姓仇名志的仇大侠而外,谁也没有看到过!三色老妖将“了了上人”和“仇志”当做两个人”只是一种浮泛的概念,并没有事实为根据。因此,在这种没有任何反证的情形之下,司马玉龙断然以为:

    他将了了上人看做仇志的化身,是完全成立的。

    “当年的衡山俗家弟子……仇志……他年轻、英俊、柔肠侠骨,武功成就惊人;他的前途是无限的,而他最后却落发出了家,这,除了感情上的死结,易克臻此?”司马玉龙想至此处,不禁黯然一声长叹。

    那就无怪乎他老人家要在不应归隐的时候归隐,而淡于名利之争了!司马玉龙又想:上人的归隐,很可能使是为了怕给南海一枝花识破他的身份,其归隐时间,定在南海一枝花二次秘密出世之后。

    唉,了了上人!

    了了……不了了之乎?一了百了乎?

    在这种情形之下,司马玉龙最后想:上人不愿参与九嶷山之会,以及不肯给司马玉龙明白的承诺,当然是情有可宥的了!

    现在,司马玉龙开始感到为难起来。

    了了上人躲避着南海一枝花,定还有外人所不能了解的原因在,不然的话,他岂不早就出面了?

    而现在的大势却是非他出面不可……唉!

    玉龙,玉龙……他轻唤着自己的名字道:这该如何才好呢?

    这该如何才好呢?

    他自己也不知道!

    他曾向南海一枝花许下诺言:如找不着仇大侠,决不和她再行相见。而现在,仇志是谁,他总算找着了。为了私人誓言,以及整个武林今后的命运,他,实在没有不告诉南海一枝花真象的理由。

    可是……可是……他又怎能全不顾及了了上人的个人意愿呢?……他真不知如何是好!

    夜色遽然昏黑下来。司马玉龙知道:天快亮了!

    他默默地从青石上立起,对着东方,深深吸进一口清气,然后,昂首振臂发出一声宛若龙吟的清越长啸。余音袅袅,历久不绝!

    经过这阵长啸,司马玉龙感到胸中的抑郁之气为之舒发一尽。他开始再度南下。

    第二天午后,又抵雷溪。

    司马玉龙本想越镇而过,但继之一想,他离开这儿才不过一天一夜的工夫,那位雅而不俗,棋艺超凡人圣,令人产生极度好感的尚心士,可能尚未离去,横竖自己这次回头得比预计的时日早了很多,先去看看他也好!

    到了那间乡情客栈,一进门,便见店伙计笑脸相迎道:“啊哈,您又回来啦!咳,咳,落店还是打尖,相公?”

    “等等,伙计……那位姓尚的卖药材的客人还在不在?”

    “卖药材的客人?噢噢,咦,你们不是一起离去的么?”

    司马玉龙微笑道:“伙计,你太健忘了。”

    那伙计怔了一下,旋即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先笑道:“对,对,小的太健忘了,……小的记起来啦,您先离去的,您给了那么多的小账,咳,我真该死……对了,完全对了……您一走,没多久,他,那位,就是您说的那位卖药材的客人,他也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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