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子,你听见没有……”
胡子冷冷地道:
“听见了。”
度小月恨声道:
“既然听到了,你又有何交待……”
胡子很有把握的道:
“度小月,不管铁布衣怎么说,你已没有选择,而必须做适当的冒险,因为你没有机会了。”
度小月冷冷地道:
“如果我不顾任何事,舍命一拼,那结果会怎样?”
胡子想了想道:
“那会很惨,我承认又会死很多兄弟,不过我相信你不会那么做,因为令尊将是第一个死的人……”
度小月语结了,他拿父亲的命来要挟他,他那无限的壮志的豪情,顿时全数幻灭了,他叹了口气道:
“罢了,既要杀我,又有谁能救我……”
他伸出右臂,任他们砍吧,他知道胡子一定要砍他的右手,因为右手是剑者的灵魂,失了右手,他再也无法用剑了,再也不能争强斗胜了。
胡子嘿嘿地道:
“谁来动手?”
洪天霸得意的道:
“由我来。”
胡桐却上前一步,道:
“瓢把子,这件事由我来执行。”
胡子摇摇头,道:
“胡桐,还是由老洪来吧,他有一肚子的怨气,总要让他发泄发泄,不然,他会埋怨我偏心呢……”
胡桐眉头一皱,默默的退了下去,但,他的手却已握住了剑柄,握的很紧,仿佛相当紧一样,谁也不明白他为什么特别紧张,只知道他与平常不太一样。
铁布衣哭道:
“门主,我们一块死……”
云盖天扯出了剑,大叫道:
“谁敢动手,我就先杀谁!”
两个忠胆义肝的血性汉子,都暗中做了决定,他们已不计生死的要拼命了,他们已决定要先砍杀那个动手的人,不论是谁!
度小月沉声道:
“云兄,不要这样!”
云盖天目中淌泪道:
“为什么?度兄,为什么?”
度小月长叹道:
“你们不能陷我于不义,我愿这样做,是要救我的父亲,我的爹,假如,你们干开了,而难保我爹的命,云兄,老铁,你们不是在帮我而是在害我……”
说的真切,说的实话,云盖天傻了,他气的将手中之剑往地上一扔,泣骂道:
“妈的,我恨不能自己撞死……”
洪天霸已拔出了刀,那是一柄巨大的虎头刀,沉甸甸的闪亮锋利,只要那柄刀砍在身上,任是铁铮铮的汉子,也会劈成两半……
他举起了刀,叱厉的道:
“姓度的,咱们可扯平了。”
他的大刀在空中一颤,对着度小月的手劈砍下,那刀速度好快,好犀利,又好劲头一-
铁布衣捂着脸,叫道:
“门主……”
度小月那条石臂在这——刀下,眼看就断了。
蓦地——
一道寒光有若电光石火般的射了过来,射在那柄大刀的刃上,叮地一声,洪天霸的刀已弹向一边,咚地一声,一柄匕首落在地上,而大刀就差那么一点,从度小月的手臂前滑落,差之毫厘的滑砍着……。
只听一个冷冷幽幽的声音,道:
“孩子,你真不孝……”
那是醉虾的声音,在这节骨眼上,他突然醒了,那股醉态已一扫而光,他从软榻上坐了起来,仿佛不知软榻下的刀刃会危及他的生命……
洪天霸已吼道:
“妈的,是哪个龟儿子……”
度小月霍然跳起来,道:
“爹,爹……”
醉虾用种责备的口吻,道:
“孩子,咱们度家的子孙岂能任人宰割,你可知道发肤受之父母,损伤自己的发肤是不孝,是违天命……”
度小月激动的道:
“爹,孩儿,孩儿……”
醉虾沉声道:
“你真以为爹是个醉鬼,刚才那一幕爹早听进耳中,爹要看看你的冷静功夫,哪想到你不但对我失去了信心,还做出这种愚孝的事情,真令我伤心……”
度小月高兴的挥了下泪,道:
“爹,孩儿错了。”
醉虾大笑道:
“你何止错了,而是错的离谱。”
落英堡堡主楚军讶异的道:
“瓢把子,这是怎么回事?”
胡子的脸色变了,他低估了醉虾,他以为醉虾不过是个普通的醉鬼,哪里想到他还有一身精锐的功夫,凭刚才那手飞刀,他知道这个老人有着很深的功夫。
他怒声道:
“文老三,你过来。”
文老三满面骇异的道:
“什么事?”
胡子怒叱一声,厉道:
“那软榻的机关呢?你不是找那个吴巧匠特别设计的么?怎么老醉鬼坐起来了,刀刃都不射出去……”
文老三畏缩的道:
“我也不明白,应该不会这样……”
醉虾哼了一声道:
“你找姓文的吼个什么劲,凭吴巧匠那点玩意又能做出什么好东西,我不过是略施手脚,那些刀刃全毁在我的屁股下……”
洪天霸恨的大叫道:
“妈的,你这老鬼……”
他真恨透了醉虾,眼看度小月那只手就要砍下来了,谁知道这老鬼把事情全破坏了,他几乎要被这醉鬼气绝,在言辞上也就口不择言的骂了出来。
他挥刀往醉虾的身前扑去,一刀削下。
度小月身子一移,道:
“老洪,你敢——”
哪知醉虾一声大笑,道:
“孩子,别急,看看爹的功夫有没有丢下。”
他突然间霍的一抖手,根本不让洪天霸有近身的机会,一晃寒光已白手里射了出去,砰地一声,已将洪天霸那巨大的身形击倒在地上。
洪天霸的大腿上,已插进一柄雪亮的匕首,他痛的大叫一声,手中大刀已掉在地上,满脸惊骇的望着那醉虾,愣愣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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