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得起才卖,不但看银子、看交情,犹得保住自己的后退之路,但今天是来喜老兄你在问我,我当然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讲真话,来喜老兄,你来找我掏双老的底,算是找对了人,换成别个,哪怕你要摘他的瓢,他亦不见得敢泄双老的秘密……”
汪来喜道:“我领你的情,老孙,你倒是快把该我们知道的一些事说出来听听。”
轻轻咳了一声,孙有财沉吟着道:“竹兰观老都已是近七十岁的老人,平日里不大管事,但手下却有文才武略两员大将,文的一个是师爷毛三水,武的一个是护卫首领‘金戈’向继终,这两号人物,都是极为难惹难缠的厉害角色;此外,还有八名护卫,号称‘黑衫八秀’,来喜老兄,你可千万莫小看了这八个人,以为他们只是充数的材料,这‘黑衫八秀’,全是双老早年在道上大红大紫时为他闯江山、打前锋的死士,人人骁勇,个个剽悍,不独功夫一等一,尤其忠心不二,对双老之敬畏,活脱顶在脑门上的祖宗牌位,除了这千人,竹老尚有二位夫人,兰老更有三位,其中竹老的二夫人际姨太最称精明老辣,阁里大小事件,差不多都由她一把抓,兰老的三老婆小铃-也不简单,却居于辅助阮姨太的地位,两个妇道在观者面前翻云覆雨,说啥是啥,双老的意思,几乎都得透过她们上传下达……”
缪千祥忽然想起一个人来,他陪着笑道:“有财兄,请问‘双老阁’里,还有一个叫啥‘老桑’的角色,他又是哪一号人物?”
孙有财颔首道:“老桑的本名叫桑干,使得一手好刀,一般人都称他‘掌飞雪’,人生得牛高马大,却是张飞卖豆腐,粗中有细,他在‘双老阁’,是竹老身边的跟随,出入的时光久了,甚得竹老信任,论起来,他也是个在竹老眼前说得上话的角儿!”
汪来喜问道:“老孙,若要进出‘双老阁’,容易不容易?”
望着汪来喜,孙有财的表情似笑非笑:“这得看你是怎么个进出法,如果双老下帖子请你去做上宾,当然容易,假若你待打谱摸进去偷东西,恐怕就大大的困难了。”
两眼朝上一吊,汪来喜冒火道:“少他姐扯些闲谈,那什么双老和我们一不沾亲、二不带故,如何会请我们去做上宾?说到偷东西,哼哼,只他家里那点玩意,我们还看不上眼!”
孙有财的反应极快,他不温不恼的道:“这样说来,各位是另有目的?”
汪来喜看了杨豹一眼,杨豹叹了口气,道:“想来孙兄也不是不知轻重、忽视道义之人,来喜,话无妨明说了。”
于是,汪来喜扼要的将各人此来的前因后果叙述了一番,在他的说明过程中,孙有财的容颜是越变越黄,到末了,两道疏眉差点就拧成了一团。
抹了抹嘴,汪来喜明着声道:“事情你都知道了,老孙,怎么说?”
清理了一下嗓门,孙有财苦笑道:“怎么说?来喜老兄,听我奉劝一句,各位还是赶紧朝后转,早早打道回府去吧。”
汪来喜不悦的道:“这是什么意思?”
孙有财搓着一双筋络凸现的瘦手,低缓的道:“我是一片好意,来喜老兄,各位正当英壮之年,便不提前途如何美好,至少小日子过得下去,不趁此时享受人生,却将性命往火坑里掷,这又何苦?”
汪来喜大声道:“你就吃定了我们罩不住!”
孙有财纯系一副未卜先知;又先知不可为而不为的形态,他十分无趣的道:“凡事能否成功,首须讲求一个比算,将优劣强弱的条件及情势分析清楚,才决定行与不行,来喜老兄,我们兄弟兵为知交,谁也不用提那些害死人的场面话,大伙直透直的把言语拿明白,方不愧知心交心了;‘双老阁’是个什么地方?双老又是何等样的人物?单凭五位的份量,也敢前去招惹?我不怕说句泄气的话,五位这般大胆妄肆、不明利害,简直就是茅坑之上搭凉棚——离屎(死)不远了!”
重重一拍石桌桌面,汪来喜怒道:“斗力不若门智,况且还有机运的好坏可求,明的不行我们来暗的,实的不行我们来虚的,一加一不一定便是二,老孙,你的脑袋怎么这等迂?”
摇摇头,孙有财不带劲的道:“这是一厢情愿的想法,待到实际行事,你就明白不是如此顺当了;来喜老兄,人家有形有质、条件你不去计算,却徒托虚无飘缈的机运,你不觉得过于荒谬么?”
汪来喜沉着脸道:“既使荒谬,我们亦过了一道险关,安知便过不去第二道?”
孙有财有些苦口婆心的劝阻道:“来喜老兄,你要知道,‘仙霞山’‘七转洞’‘白麒麟帮’那一伙毛人,无论从实力、威望、组织及策略上,根本不能和“双老阅”相提并论,甚至不是同在一个层次的江湖人,你们或者侥幸过得了‘白麒麟帮’那一关,但略似的场合,却决过不了‘双老阁’的一关,以‘双老阁’在道上的地位来说,他们断乎不会允许有损颜面与威信的事件发生在门内,各位待潜入阁中盗出那条翠玉龙,先不说东西的价值,便是这桩行为,已犯了‘双老阁’的大忌,只要一朝被他们截住,各位再到哪里去找活命?”
汪来喜不服的道:“如果截我们不住呢?”
抚着胸口端了声大气,孙有财似是颇为痛苦:“不要说‘如果’,来喜老兄,先谈事实,‘如果’只是假设,太不切实际;在我认为,你们想要潜进‘双老阁’盗宝,十有九成是栽,剩下那一成,才是你说的‘如果’!”
汪来喜突然把脸孔凑近孙有财,恶狠狠的道:“我不管有几成机会,老孙,今天我是赖定你了,好歹你得替我想出个可行的法子,或是指点一条明路给我们去走!”
像是猛的被毒蛇咬了一口,孙有财一下子从石椅上蹦了起来,眼斜嘴歪的直嚷嚷:“来喜老兄,来喜老兄,就让我叫你一声亲爹爹活祖宗吧,我与你往日无仇,近日无怨,我对你如同你对我一样,只有好、没有坏,你何苦这么害我?”
汪来喜硬着声道:“仅仅一个理由——我们是好朋友,人家为朋友可以两肋插刀,莫不成你就见死不救?”
连连作揖哈腰,孙有财哭丧着面孔道:“怎说见死不救?来喜老兄,我业已再三劝告你们不要涉险了啊……”
汪来喜坚决的道:“可是你也明白,我们是势在必行,老孙,你要不帮我们一把,眼见我们哥五个掉进蛇穴虎坑里丧了命,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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