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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烟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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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二章 以德报怨第(4/5)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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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经没有精力再与倪丽诗争辩,楚清元苦笑着道:

    “对,对,全怪我,依了你就好。”

    任霜白一手递过两只夹肉馒头,一手送上水囊,笑吟吟的道:

    “先吃点喝点打个底吧,人是铁,饭是钢,不吃不喝怎行?没有好东西待客,且味道也不怎么样,好歹却能填饱五脏庙,吃了也暖和些。”

    两个相好分别接过食物饮水,倪丽诗腼腼腆腆的道:

    “呃,不好意思,住你的,又吃你喝你的……”

    任霜白淡淡的道:

    “不客气,我们再聚于此,亦是缘份,俗话儿说了,同是天涯沦落人。”

    咬一口夹肉馒头,楚清元但觉滋味无穷,平素山珍海味吃得不少,似都不若这夹肉馒头末得味美鲜腴,他不由心里自嘲:八成是饿狠了。

    倪丽诗吃是在吃,这次她却心细的查觉到任霜白话中有话,脱口问道:

    “任霜白,你一向春风得意,逍遥得紧,我们俩个才算倒霉,怎的你也自叹为沦落人了?你有什么沦落的?”

    任霜白道: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你们以为大冷天里,我不去找个有顶有墙的暖窝躺着,却杵在这荒山里挨冻受寒,是犯的哪门子贱?”

    倪丽诗忙道:

    “对呀。你到底为了什么?”

    任霜白沉沉的道:

    “我在疗伤。”

    吞下嘴里的食物,楚清元又喝一口水,不解的道:

    “疗伤?疗伤也可以到镇上租间房子好生静养,何须独自匿居在这陋棚之内?”

    摇摇头,任霜白道:

    “镇上不能去,因为我的仇家就住在那里,而且,极有势力。”

    楚清元失笑道:

    “那,避开这个镇甸不就成了?可以养伤的地方多得很,实不成其为问题……”

    任霜白抿抿嘴,道:

    “我不方便去别的地方,因为,我要隐在此处暗里监听下面那片白杨木林子。”

    楚清元茫然问:

    “白杨木林子?哪里的白杨木林子?”

    任霜白解释着道:

    “就在小山下面,跨出松棚,越过小径即可看到,以你们明眼人而言,由这里望下去,角度非常适当,我选来监听的位置,从白杨木林子那边看不见,属于死角。”

    楚清元略带迟疑的道:

    “呃,你视力不太清楚,怎的却判断得恁般肯定?”

    任霜白笑笑,道:

    “很简单,这地方十年前我常来,各处地形地貌尚有大概的印象,一般来说,人为的建筑物较易改变外观,但大自然的山川林溪却极具持久性,虽千百年仍然维持原状不变,何况短短十度春秋?这个所在也果如我的记忆未曾走样,轮廓依旧;此外,我可经由林木的晃动,风向的回转,声波的传射震荡而推测出容身附近的形势概略、环境状态,其中亦可能掺杂一些本能的反应及心灵间的触动,这种种条件加合起来,视力于我的重要性,就不是那么绝对的了……”

    半张着嘴巴,好一阵之后楚清元才透一口气道:

    “我的天爷,我做梦也想不到辅助你眼睛功能的法子居然有这么些名堂,这么多技巧,难怪你的一举一动,利落得犹超过一般明眼人……”

    任霜白道:

    “适者才能生存,楚兄,要活下去,就免不了得具备-些活下去的条件。”

    楚清元感叹着道:

    “可是,这其中要经过多少磨练、多少体验,又多少自我苛求的辛酸?若非意志力特别坚强、耐性韧性极具扩张力的人,恐怕都难以磨出这些本事!”

    任霜白道:

    “人被逼到那一步,不受着也不行,除非断了生念。”

    把剩下的夹肉馒头吃了,楚清元竟面露庆幸之色道:

    “哈,那一晚,在厝灵堂里逢上你,我就知道与你结怨不是个聪明做法,如今回想,我的处置委实允当,要不然,现在不但没有窝身之地,说不定挨刀有份了!”

    倪丽诗没好气的道:

    “喂,你能不能留几分面子、少自贬两句?也没见过这么不知遮羞的人!”

    楚清元不以为意的道:

    “实话好说不好听,当初的事,人家任兄一明二白,你还好意思往自己脸上贴金?遮羞也要看对象,真人面前,打什么诳语?”

    倪丽诗也吃完了东西,摇头叹道:

    “唉,跟着你这个男人,平白消磨了我不少壮志锐气……”

    哼了哼,楚清元正待回敬几句不中听的硬话,任霜白巳接口道:

    “二位神仙眷侣,可要再来点吃食?”

    楚清元赶忙压下心火,乾笑道:

    “这婆娘愣是呕人,倒叫任兄见笑了。”

    任霜白道:

    “两口子嘛,哪有不吵不闹的?牙齿有时还咬到舌头呢,床头打架床尾和,这才是夫妻。”

    倪丽诗眨眨眼,唇边浮起笑意,挺甜挺柔的:

    “任霜白,有时候我觉得你颇为性情中人,蛮通情趣的,你有老婆没有?”

    任霜白道:

    “有谁愿意嫁给我?嫁给一个整日舔刀头血的瞎子?倪姑娘说笑了。”

    倪丽诗正色道:

    “也不见得,姑娘家亦有那不嫌残缺,但重才情的,可能你没碰上,或碰上而不自知,譬如说,我看那易香竹就对你不错。”

    任霜白似笑非笑的道:

    “八竿子打不着边的事,倪姑娘,我和易香竹毫无瓜葛可言,她不会看上我,我对她也十分陌生。”

    “嗤”声笑了出来,倪丽诗俨然一付“过来人”的姿态道:

    “才说你通情趣,却又似不解风情,说出这等呆头话来;女儿家嘛,看似无情却有情,好比螃蟹,看它来了,它反远了,看它远了,又倒来了,嗔怒羞恼,都是做作,心里喜欢一个人,偏偏冷若冰霜,其实眼波流转,一颦一怨,皆有情意含蕴;休看表相,你要深入体验才行,别忘了,你对她还有救命之恩呢。”

    知道倪丽诗的个性,再要夹缠下去说不定就要替任霜白拉线做媒了,楚清元赶忙岔开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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