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还没有出过手的“黑摩韧”宫子郁,自始至终,便和魏长风保持着一段距离,这种距离的保持,完全是战术上的运用,以便于他和魏长风之间相互呼应,彼此支援,现在,花旗火箭升空,魏长风停止了前行的动作,宫子郁便知道一场狠杀又要在原地再次展开。
火箭的余焰尚在空中闪耀未熄,赵钧的白腊杆又重重敲上那两名光头大汉中一个的脑袋,腊杆敲落的力道,原本足可砸断牛颈,但那光头大汉不仅不躲,反而用力上顶,“嘭”的击响之下,因为腊杆的弹性极韧,倒是不曾折断,却一下子跳荡起老高,赵钧的身子不由斜震三步,正好迎上熊光渭的钹刃!
赤红的热血从赵钧胸腹间喷出,他面孔顿时扭曲,一杆挥出义未能砸中熊光渭,另一个光头大汉猛一掌自后劈来,直把赵钧打得溜地翻滚,却是再也爬不起身了。
荆之浩的“铁鬼手”便在这时穿过危中行合击落空的“削刀轮”,“当”
一声磕开了“赤瞳子”柴宣的三节棍头,如刃般的鬼手倏沉,刹时扣住了柴宣咽喉,鬼手横拧,柴宣闷嗥一声,人已倒地——看情形,亦是再也爬不起来了。
魏长风唇角抽搐了一下,冷叱出声:“大太保、二太保,还不去对付姓荆的?”
那两个身着豹皮紧身衣的光头大汉,闻声之下齐齐回喏,冲着荆之浩便围了上去。
就在这情况危急的须臾,空中人影连闪,何起涛、霍邦,与“丹心七志士”等已翩然而到,他们来得不算快,却还及时,否则,荆之浩的乐子不小。
九个人甫一落地,马上各据方向,进入适宜出手的有利位置,何起涛目注魏长风,真个仇人见面,分外眼红,他的五官紧绷,脸色铁青,几乎连眼珠子都要迸出眼眶,魏长风反而若无其事,只是微微僵窒了瞬息,立即嘿嘿笑道:“何二哥,咱们兄弟久违了。”
何起涛额浮青筋,两侧的太阳穴在急速的突突跳动,他挫着牙道:“不要和我称兄道弟,姓魏的,我何某人没有你这一号禽兽不如的手足!”
魏长风淡淡地道:“君子绝交,不出恶言,何二哥,事情该怎么办是另一个说法,可别失了你一帮之主的气度风范。”
何起涛忍不住激动地嘶号起来:“魏长风,你不是人,你是个枉披着一张人皮的畜牲,凡是人,岂会有你这种杀嫂谋侄的行为?又如何狠得下心来挥兵相残于兄长?魏长风,你狼心狗肺,苛毒残横,你该遭天谴,该死无葬身之地!”
魏长风七情不动,冷凄凄地道:“你不要太天真了,何二哥,江湖上打滚,讲究的是实力,比较的是份量,成者为王败者寇,哪有这么多仁义可言?‘千帆帮’日益坐大,强揽硬包,早已严重威胁到本旗的生存,你却不知收敛谦让,一任你的组合扩张,本旗要自保,当然就必须抑制你们。原来,我只打算取去你‘大寂四剑’的剑谱,使你失掉部分优势而有所警惕,可惜未能如愿;后来又阴错阳差的漏了口风给如霜,我为顾全大局,犹苦劝如霜守密隐忍,切勿掀起风波,可恨这妮子却执意不允,独断专行,她要陷我于绝地,也就怪不得我要下她的手——”
何起涛目露血光,声似狼嗥:“一派胡言,满嘴乖张,魏长风,你是血口喷人,以非为是,‘千帆帮’自创帮以来,早就与你‘铁桨旗’、曹老的‘黄香社’划清地盘,定规码头,二十余年以还,何尝稍有逾越?你是狼子野心,贪婪成性,妄图独霸江山,坐地称尊,却编得好一番欺天瞒地的说词,魏长风,待用鲜血白骨来架构你的宝座,以绝义来巩固你的基业,只怕你要土崩鱼烂、万劫不复!”
黑须拂动,魏长风阴沉地道:“早知我们是沟通不了的,何二哥,所以我才采取了这最后手段,虽然未免过于极端,却证明我的选择并没有错!”
何起涛仰天狂笑,形色惨厉:“魏长风,不必再做任何虚饰,你要流血,你想残命,行,我陪着你,绝对陪你豁到底,我倒要看看,苍天在上,是如何个评断!”
魏长风生硬地道:“不错,何二哥,而且我们很快就会知道结论!”
何起涛手中的“八卦铸心力”“噌”一声出鞘,刀锋森寒,芒焰流灿,宛如一泓秋水,精雕在刀面的那枚八卦图,亦似在冷光中炫闪跳动。
魏长风向前迎上,一对“弯月斧”两侧斜起,全神贯注于何起涛握刀的右手。
于是,霍邦略略凑近,低声向何起涛道:“当家的,还是由我来吧!”
何起涛满脸严霜,缓缓地道:“我要亲自替你嫂子及侄女报仇,二弟,其他的事就交给你了!”
霍邦静静地道:“当家的,小心——”
微微点头,何起涛的“八卦铸心力”已平平推出,刀口流芒如波,起伏掣闪,就那么平顺缓和的一刀,却似已涵括四面八方,将每一个可能退避的角度完全笼罩在镝锋之下!
魏长风卓立不动,猝然间“弯月斧”弹扬,何起涛的“八卦铸心刀”已在倏晃之下刺向魏长风的小腹——魏长风竟不曾拦截得住这一刀!
身形暴退,魏长风却在退后的同时转位反攻,“弯月斧”飞斩如虹,十九斧融为一斧砍出,何起涛的刀锋凝为匹练,长旋横卷,立时将敌人的攻击封住,而且封得严丝合缝、涓滴不漏!
魏长风开始以守为攻,稳札稳打,他的身法矫捷,动作神速,用飘忽游移、瞬间环转的战术来对付何起涛长江大河般滔滔不绝、延绵不断的招式;这两位激战中的高手,一个是凌厉巧快,一个是沉浑凝练,看光景,一时半刻间,恐怕难以分出胜负。
叫“大太保”“二太保”的那两个光头大汉,一直虎伺于侧,摆出一副跃跃欲试的姿态,而荆之浩虽与危中行拼得剧烈,却逐步向这两个“太保”
站立的位置移动——他有他的打算,赵钧、孙铁肩都是追随他多年的得力兄弟,如今命断身殉,他必须对他们的死亡做个交待。
这个交待,最直截了当的方法,就是以血还血,以牙还牙,谁要了他们的命,便向谁去索回命来。
荆之浩的举动,正拼得头晕眼花、浑身大汗的危中行并不曾查觉,但冷眼做壁上观的“黑摩韧”宫子郁却看得分明,因此,他也不着痕迹的在慢慢靠近,准备及时拦截荆之浩。
当危中行的“削刀轮”滑过荆之浩右肩的俄顷,这位“千帆帮”的首席大
-->>(第1/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