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他急,这条线索不啻是天上掉下来的,事隔五年了,谁知、事情有没有变化,他如今是恨不得插翅飞到扬州去。
江山走了,等到老和尚和中年僧人追出禅房,江山已然走得没衫了。
中年僧人说道:“这位施主走得好快啊!”
“的确!”只听一个陌生口音接道:“这小子轻功不俗,走得当然快!”
中年僧人和老和尚忙循声望去,两个人看得俱都一怔!
长廊上,两个人的身后不知道在什么时候多了几个人。
一个华服胖汉跟几个神情骠悍的黑衣汉子。
中年僧人讶然注目,说道:“施主几位是……”
华服胖汉英吟吟地道:“和尚,别问我什么,只答我话就行了,告诉我,姓江那小子到你们‘归元寺’干什么来了?”
中年僧人听对方的口气不对,一时没敢贸然答话,当即转望老和尚。
老和尚毕竟镇定些,低诵一声佛号,上前一步,合什躬身道:“老衲‘归元寺’主持悟灵,请教施主高名大姓,怎么称呼?”
华服胖汉依然笑吟吟地道:“你没听我说么,不要问我什么,只要回答我的问话就行了。”
老和尚道:“适才那位‘归元寺’的施主当然是来礼佛的。施主请想,施主们到“归元寺”来,还能干什么?”
华服胖汉英笑地道:“和尚,你们这座‘归元寺’建有多少年了?”
老和尚道:“有好几百年了,施主问这……”
华服胖汉微微点头说道:“不愧是汉阳第一大禅林,和尚,我如忽然放把火把它烧了,是不是人可惜了?”
老和尚不禁睑色一变,道:“施主这话……”
华服胖汉含笑着说道:“老和尚,答我的问话,姓江的那小子到你‘归元寺’来,是干什么来的?”
老和尚道:“老衲刚才已奉知施主……”
华服胖汉一抬手道:“给我准备!”
一名黑衣汉子探怀摸出一个火摺子打着,抬手举到了窗户上,再近一点非点着了窗户不可。
老和尚神情一肃,道:“阿弥陀佛,施主,这是佛门清静地,‘归元寺’迄今已数百年了,广纳十方香火……”
华服胖汉英笑道:“和尚,我不信这个,干我这一行的也不能信这个,要是信这个我就只有改行了,再说我本不愿意这么干,是你逼我的,要有什么罪过该是你的,不是我的,懂吧!”
老和尚低诵一声低号道:“只要施主能心安理得,那就焚烧吧!”
话落,他闭上了两眼。
一名黑衣汉子忽然冷冷地说道:“我倒要看看你这老和尚一身骨头有多硬。”他迈步就要逼过去。
可是他脚下刚动就被华服胖汉拦住了,只听华服胖汉轻喝道:“大胆!怎么能对出家人无礼。”
转望那举着火摺子的黑衣汉子说道:“‘归元寺’的香火不够旺盛,咱们给它添点儿好了。”
黑衣汉子举着火摺子就往窗纸上一碰,眼看人摺子就要碰上窗纸,突然黑衣汉子叫一声,撒手丢下火摺子,左手抓着右腕,右手背上鲜血直往下滴。
一众黑衣汉子勃然变色,怒叱声中就要扑向老和尚。
华服胖汉抬手一栏,叱道:“笨蛋:就凭你们怎么能不吃亏,找错人了!”
他缓缓转身向后,一众黑衣汉子也忙转过身,两三丈外,长廊尽头,站着一个白衣少年。
华服胖汉两眼精芒暴闪,道:“又是你,你可真是阴魂不散啊!”
那白衣少年冷冷地道:“彼此彼此,我这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华服胖汉道:“你跟姓江的到底是什么关系?为何每每专坏我的事?”
白衣少年道:“我么,我是江山的朋友。”
华服胖汉道:“你可知道我是什么人?”
白衣少年冷冷她笑道:“当然知道,专门乘人之危、怕硬欺软的鼠辈。”
雨声怒叱,两名黑衣汉子闪身扑了过去。
白衣少年脸色一寒,道:“凭你们也配跟我动手,给我滚回去。”
只见他一扬手,冷电般银光两闪,两名黑衣汉子大叫捂脸,跟跄暴退,鲜血顺着指头缝儿流了下来。
白衣少年拍拍手冰冷地道:“你们沾了‘归元寺’的光,要不是因为这是佛门清静地,我就让你们两个躺在这儿。”
谁也没看清楚那闪了一闪的银光是什么,这一手镇住了其他的黑衣汉子,没一个敢再轻举妄动。
华服胖汉脸色大变,道:“你究竟是哪条线上的,报个万儿……”
白衣少年冰冷地道:“凭你们这些专门乘人之危、欺软怕硬的鼠辈还配问我的姓名?”
华服胖汉仰天厉笑道:“好,好,好,朋友,你也太狂了,老虎不发威你当我是病猫,不给你一点颜色看看,你也不知道我南宫某人的厉害。”
话虽这么说,却不见他动。
白衣少年的脸色忽地一变,只听他冷冰地叱道:“好卑鄙的东西,你居然施起毒来……”
华服胖汉冷冷地道:“什么叫卑鄙,我向来只求达到目的不择手段,现在你知道厉害了吧!”
白衣少年冷冷地道:“你是作梦,雕虫小技难登大雅,这些下五门玩意儿岂能伤得了我,留神你那只下流卑鄙的爪子。”
他一扬手,银光一闪,直奔华服胖汉右手。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华服胖汉显然怕了这个不知是什么的玩意儿,他不敢轻攫锐锋,一惊之馀只有连忙闪身躲避。
别看他胖,他动起来还真灵活,一步便跨出数尺去。
他躲得不能说不够快,哪知那线银光像长了眼似的,方向忽地一变,也跟着追了过来,一刹那间使到了眼前。
华服胖汉大-失色,如今那线银光袭的是他的门面,匆忙之间他只有低头躲避,他一低头,“噗”地一声,那线银光正打在他发髻之上,缚头发的丝带断了,头发立即披散了下来。
华服胖汉心胆俱裂,厉啸一声腾空飞射而去。
他这一跑,那些黑衣汉子哪还敢多停留,丧家之犬般也跟着跑了。
一转眼间,连影儿都看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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