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姐,你要是不愿见他就”这时傅砚霜已进入内间去了,但福贝子已到了门外,道:“玉珠,有客人哪?”
“没……没有,都已走了!”
福贝子才跨入客厅,连连嗅了几下,道:“玉珠,你可不够意思了,余香仍在,分明客人还没走,要是不方便,我这就告辞。”
玉珠笑骂这:“你的脖了上应该拴个皮圈,去打猎才能派上用场。”
两人哈哈大笑起来。
玉珠道:“霜姐,出来吧,不是外人!”
傅砚霜大大方方走了出来,道:“福贝子吉祥!”
“得啦!得啦!霜姑娘,我怎么敢当!”
接着,福贝子又道:“我说霜姑娘,你走了之后,玉珠三魂去了二魂,平常夏天爱玩水,冬天爱打猎,也全都没有兴致了,如今你又回来了,你看,你看,玉珠眉飞色舞,神采飞扬,他好不心满”
“好啦!好啦!你怎么像个娘们似的,婆婆妈妈个没完!”玉珠笑道:“小福,说正格的,你今夜宋一定有事儿?”
“怎么?没事就不能串串门子?”
玉珠道:“哼!不说算了”
福贝子忙收敛了嬉笑之色,环顾左右。
玉珠挥挥手道:“都给我退下去!”
“喳!”恭应声中,护卫均退下。
傅砚霜也站了起来,道:“你们两位要谈的不是国家大事,必是庙堂要务,我该回避一下才是”
玉珠按按她的肩膀。道:“霜姐,小福也没把你当外人是不?”
福贝子点点头道:“不错,玉珠不轻易相信别人,他都信得过你,我怕什么?”顿了一下,道:
“我是奉这主儿之命来的”右手拇指竖起。
这分明是暗示皇上派他来的。
玉珠面色一肃道:“噢!京里的钦差大臣,真是失敬了!”
“玉珠,皇上的意思是谣传纷纷,叫你稍微……”
“检点些?”
“玉珠,皇上说,谣传涉及太上皇,非同小可,叫你明哲保身,小心谨慎!”
“这个我知道,不过”
福贝子道:“近日宗人府有集会,八成是谈论这件事的。”
玉珠皱皱眉道:“真想不到会发生这种事,康安,你知道这件事很可能和和-及隆贝勒扯上关系?”
“知道一点,到底怎么回事?”
“事实明显得很,这只是一个危言耸听的谣言,而造此谣的可能就是他们两个。”
“这就叫人想不通了,和-会散播这种对他自己极为不利的谣言吗?这不是他的奇耻大辱,对他的子孙后代,也是永远不能洗刷的污点呀!”
“不错,可是你要知道,这件事早在庙堂中耳语,在民间互相传播,反正他的形象已被丑化,如今有人想杀他,而且除非不想动手,一旦下定决心,随时可能人头落地,和-为了除此心腹大患,形象之丑化就是次要之问题了。”
福贝子默然。
他在想,玉珠为了霜姑娘而甘冒失职之大不韪呢?还是和李梦帆惺惺相惜,重视这份不正常的道义?
“小福,你以为呢?”
福贝子道:“我总以为他们这样做简直是饮鸩止渴。姑不论这么一来,满朝鼎沸,丑闻遍播,即使惹起太上皇的不耐而下旨严办,也未必能逮住李梦帆,反而使他更加仇视,不杀和-誓不罢休了!”
“对,你这看法有理,可是当局者迷,很少有人在情绪极不稳定时,做出合情合理的事儿来对不?”
福贝子道:“玉珠,皇上为此事不会有什么上逾,也就是不愿见诸文字,留下舆论把柄,明天酉时,宣你到南书房奏议此事。”
傅砚霜道:“这事闹大了。”
福贝子道:“目前太上皇及皇上都知道这事,似乎太上皇非收回这块出浴玉雕不可,只要交出,此事即可平息。”
玉珠摇头道:“当然,上面根本没想到这是谣言,根本没这东西。”
“我就是为这件事来的,玉珠,你在这夹缝中可要小心了!”
玉珠点点头道:“我知道,不过,一旦被我查明纯属谣言,哼!哼!和-、隆贝勒,我会叫你们吃不完兜着走!”
福贝子走后,砚霜也要告辞。
“霜姐,你好硬的心肠……”玉珠握住了她的玉手。
砚霜微微一叹,要抽回手,但她没那么忍心,她没有抽回来,四目相接,无尽的相思,万缕情丝,好像一下子想把砚霜缚得紧紧的。
“自古多情空余恨……”砚霜道:“玉珠,你是国戚贵胄,不可自暴自弃,刚才福贝子言中之意,即有暗示你勿在夹缝中失职之警惕,语重心长,不失为良师益友,玉珠”
“霜姐,真正的良师益友是你,看来我今生的希望是微乎其微!”
“玉珠,鱼与熊掌不可兼得,在皇位大统的顺位上,你不出第五位,未来之宏运未可预卜,千万不要为了一个女子,像你们的祖先顺治帝一样……”
玉珠叹了口气道:“霜姐,这只是藉口而已,我虽生权贵之家,身为显爵,却十分羡慕李梦帆的逍遥自在,来去自如,下世为人”
“快别说这种傻话了!”
“我说的是实话。”
“不管是真是假,我明白就是了。玉珠,我知道自己的身份,不论到何处,都是祸根,如果为你带来麻烦,我于心不忍,所以我要走了。”
“霜姐,小住三五天不成吗?”
“玉珠”
玉珠火炽的目光在她的红唇上扫射着,那一点樱唇有多么诱人,他呼吸急促,血脉加速的在奔流着。
他醉了,恨不得能将她紧紧的拥在怀中……
她也有点薰薰然了,人非草木,孰能无情?
虽然她和李梦帆定情在先,但是久未相见,加上玉珠的礼遇印君子之风,不生情愫反觉得怪了。
就在二人默然相对良久,砚霜脸泛红潮,但理智告诉她要把持自己时,一条人影一闪而落在门外石阶上。就那么凑巧李梦帆来了,他并没惊动旁人,因四护卫早避得远远的。
这是一个十分尴尬的局面。
在李梦帆来说,他以为事实俱在,不必多说-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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