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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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闭门秀才第(7/9)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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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道:“姑娘有什么话要跟我说?”

    阴佩君道:“听说余老先生闭门谢客多年,我是近二十年头一个进人老先生这座宅院的人,我只感荣宠,这头一杯应该由我来敬老先生。”

    余百晓眉锋一皱,道:“这个余百晓怎么敢当,我看这样吧,咱们谁也别敬谁,大伙儿齐干这头一杯。”

    阴佩君含笑摇头,道:“不,这头一杯说什么,也该由我来敬余老先生。”

    余百晓脸色微变,迟疑不语。

    阴瞎子突然轻哼一声开了口:“余老大号百晓,小老儿有件事请教,余老可知道一个瞎了眼的人,他的什么最灵么?”

    余百晓道:“这个……应该是听觉最为敏锐。”

    “不。”阴瞎子一摇头,道:“在此时此地来说,应该是鼻子最灵。”

    余百晓笑了,笑得有点勉强,道:“这位老哥相当的风趣,我明白了,这位老哥想必嫌我这自酿水酒不够香醇,那好办,来,换酒。”那名下人答应一声,走了过来。

    阴瞎子抬手一拦,道:“酒不必换,话我不能不说,我们这些人跟余老你远日无怨近日无仇,余老为什么以这掺了药的酒相待?”

    余百晓霍然变色而起。铁大冷哼一声,挥掌就要抓。

    阴佩君立即喝住了他,道:“我明白余老的用心,我也是刚想起来的,要不然这头一杯穿肠毒酒我们就已经饮下喉了,余老深爱自己的妻子原无可厚非,若是为自己的妻子而加害别人,那就……”

    余姑娘尖叫说道:“爹,你……”

    余百晓忽然间像发了疯,神色怕人地厉声叫道:“我不能让他们找到那卑鄙的东西杀了他,那样会让你娘悲痛一辈子,我绝不能……”

    戟指阴佩君叫道:“都是你这个臭女人,要不是你我早就把他们全杀了。”

    隔桌向阴佩君抓了过去。阴瞎子抬手挥出一掌,砰然一声,余百晓身躯一仰,正斜在椅子上,登时一个跟头往后翻去!

    铁大带着一阵风一步跨到,扬掌就要劈下去。

    余姑娘一声尖叫说道:“别伤他,他有病。”

    傅少华后发先到,一掌撞歪了铁大的掌势,跟着一指落下,闭了余百晓的穴道!

    余姑娘那里掩着脸,痛哭失声。阴佩君走了过来,抬手轻抚余姑娘香肩,柔声说道:“姑娘,你没说错,令尊是有病,他受刺激过深,病源隐藏在心里,表面上看他似乎仍深爱着令堂,其实他恨透了令堂,只要有人触着他的隐痛,便一发不可收拾,姑娘该早请医为他治疗!”

    余姑娘抬起了头,满面泪渍地道:“他不承认他有病,根本就不准我请大夫,有一回我偷偷请了位大夫来,差点没让他养的两条獒犬咬死,姑娘想想,以后谁还敢来?”

    阴佩君道:“可是不看总不是办法啊,姑娘会不会武?”

    余姑娘点了点头道:“学过几年,可是肤浅得很,其实姑娘不知道,自上次我请过大夫来之后,他根本就不让我近他的身,就连睡觉的时候也让两条獒犬守护着,偏偏那两条獒犬就只听他的话……”

    阴佩君道:“现在令尊的穴道受制,对了……”

    霍地转望傅少华道:“少主不是精擅医术么……”

    傅少华摇头说道:“这是心病,不是一般药物所能治得好的。”

    余姑娘道:“那……难道说他就这么病下去,就这么悲惨一辈子么?”

    傅少华沉默了一下道:“只有一个办法……”

    余姑娘忙道“什么办法?”

    傅少华道:“尽量让他忘记令堂,尽量避免触及他的隐痛。”

    这也就是说余百晓这病不是药物所能治得好的。

    余姑娘脸色惨变,头一低,又掩着脸哭了起来。

    阴佩君叹道:“一个情字能生人,能死人,果然不错,那个人害人不浅!”

    傅少华道:“姑娘,我们告辞了,令尊受制的穴道一个时辰之后自会解开,请派人扶他到床上躺着去吧。”话落,转身要走。

    余姑娘忽然抬起了头,柳眉高扬,美目圆睁,神色怕人。道:“你们等一等,他害得我爹这么惨,我绝不能让他逍遥于天理之外,我告诉你们他是谁!”

    阴佩君忙道:“多谢姑娘。”

    余姑娘语气冰冷,一字一句地道:“他复姓东方,双名昆池,是当年的‘乌衣门’门主。”

    傅少华心里猛地一震,霎时只觉手脚冰凉。大伙儿都怔住了。

    阴佩君直愣愣地望着傅少华,口齿欲动,欲言又止。

    傅少华脸上没表情,难以看出什么,突然他开了口:“多谢姑娘。”

    转身往外行去。

    商二等互望一眼,忙跟了出去,商二紧紧跟在傅少华身后,一直到出了余家大门,他才试探着开口说道:“少爷……”

    傅少华转回了身,神情相当平静,道:“怎么?”

    商二迟疑着道:“造物弄人,您,您别难受!”

    “难受!”傅少华道:“我为什么要难受,谁告诉你我难受了?”

    商二还想再说,可是这时阴佩君、阴瞎子跟查九姑已然出来了,他只有住口不言。

    阴佩君走到近前,一双美目中满含怜惜,望了望傅少华,道:“少主,我没想到他竟然是‘乌衣门’的门主,东方姑娘的尊人。”

    傅少华淡然说道:“我也没想到,世间事十九如此。”

    他的确没想到血海大仇竟会跟“乌衣门”东方婉君有关系,更没想到血海大仂,就是东方婉君的生身之父。

    可是至少现在他明白东方婉君为什么似有情还无情,为什么想接近他而又躲着他,到最近留给他一句“相见争如不见”便带着她的人走了。

    阴佩君道:“少主,这是造物弄人!”

    傅少华淡然一笑道:“谢谢姑娘,姑娘,阴老跟查前辈请上车吧,咱们该走了。”

    阴佩君口齿启动,欲言又止,答应一声,偕同乃父跟查九姑往马车走去。

    麻四道:“少爷,咱们不在‘威远堡’歇一宿吗?”

    傅少华摇摇头,道:“赶一阵等天黑之后另找地儿吧!”

    大伙儿没再说什么,立即登车的登车,上马的上马。傅少华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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