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在昨夜人在暗处,见着了郭燕侠那位菱姑姑之后,可是,她就是要听听郭燕侠是怎么说。
唉,女儿家的心啊!
秀姑听了这句话之后,脸上的颜色变了一变,脸色显得白了些,苍白!她又问了话,话声比刚才那句轻多人“那么,胡姑娘始终认为亏欠老人家的,这份亏欠,是不是有可能由大少那位菱姑姑,从小一辈的身上作补偿呢?”
老实说,这话,姑娘不该问,以她这么个女儿家,这种话,就是逼死了她,她也未必会启齿。
而如今,她居然问了,不但问了,脸色还只见苍白,未见羞红。
是什么力量驱使她如此,不问可知。
而这种现象,却也是更令人担心的。
郭燕侠一颗心沉到了底,一下子也拨得很紧,但是,他脸上却泛起了笑容,而且笑得很爽朗:“妹妹想到哪儿去了,廿年后的今天,菱姑姑的三位早已离开了胡姑娘,嫁作他人之妇,也早已不再是胡姑娘的诗婢,而且儿女也不是他们三位一个人的,怎么可能,何况,老人家从不认为胡姑娘亏欠他什么?”
秀姑略嫌苍白的娇靥上,突然泛起了一抹羞红,那颗乌云螓首也微微低了下去。
只见苍白,未见羞红,不是发现象。
如今,苍白的娇靥之上泛起了一抹羞红,应该是好现象,似乎,姑娘心里的一块石头落了下去。
而,郭燕侠他是个有心人,紧接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这种事,要靠缘份,也不能有一丝儿勉强,不能如愿,总是缘份不够,能说谁欠谁的?更不能怨天尤人!”
他话是点到了,就不知道姑娘听懂了没有,看姑娘的神态,仍然是螓夔半偏,羞红泛上雪白的耳根。
看在眼里,郭燕侠的一颗心依然沉在底部,并没有往上提升一寸一分。
就在这时候,轻快的步履声传来,诸明的话声也传了过来:“丫头,是大少还没起床呢,还是你还没收拾好?”
秀姑连忙抬起螓首,羞红已然不见,神色里带几分惊慌:“刚才我问大少的事,千万别跟我爹提。”
郭燕侠:“我知道,我不会……”
他站了起来,秀始跟着站起。
诸明来到,从外头可以看见里头,他微一怔,旋即带笑走了进来:“好啊!丫头,你是怎么来请大少的?我饿得前心都贴后心了。”
郭燕侠泰然安详,像个没事人儿:“别怪秀姑妹妹,是我起得晚了点儿。”
“我敢怪她?”诸明一指秀姑道:“这个丫头是道道地地的粉捏的,我还没怪她呢,她就眼眶里含着眼泪了。”
郭燕侠笑了。
诸明也笑了。
秀始她也笑了,令人心悸的目光,深深地看了郭燕侠一眼,又低下了头。
只听诸明道;“走吧、大少,吃饭去吧。”
郭燕侠跟诸明走了,姑娘秀姑则跟在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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