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虽这么说,我可没有这个把握,这却不敢自信咧。万一因此而误了王爷大事这还了得!”
程子云也笑道:“怎么?大嫂生气啦,俺方才不是说得明明白白怕您遇上雍王府的人,谁还说大嫂本领不济吗?”
桂香又笑道:“对啦,我也就是为了这个。老实说,我夫妻到这府里来,虽然已经几个月,可是知人知面不知心,万一是雍王府派来卧底的,这一出去通了消息那还了得?您程师爷是现在的诸葛亮,还能算不到,料不定吗?”
程子云不禁面色微变,李飞龙更是心中忐忑不已。允-转又笑道:“李大嫂可别这么说,程师爷不让你去,可不是疑你夫妇来做奸细,而是怕你们出去万一让雍王府内的人认出,一旦追踪下来未免有点不好,所以才这样说,全是自己人,大家千万不要误会才好。”
桂香道:“我并不是敢对程师爷有什么误会,可是自己总应避这嫌疑,所以今天趁着王爷在这里把话说明白,假如真有什么误会也不这么说咧。”
程子云笑了一笑,把那大阔边墨晶眼镜又擦了一下道:“大嫂毕竟是个巾帼英雄,说话真爽快,这倒和俺对胃口。老实说俺对大嫂是真不免有点疑惑,尤其是今天看见您这一身绝技,更令我不能无疑。第一是凭您这一套刀法,怎么会让人家轻易把功夫破了?第二照我今天看您的轻身功夫,虽然不能说已到绝顶,但一个被人破了功夫的人,除俺武当门中,懂得大小周天运行之法的人,可以恢复而外,那就很难。您虽是嵩山哑尼的门下,却未必便能兼谙俺武当一派的内功秘奥,如何能复原得这么快,您倒试行说说看。”
桂香噗哧一笑道:“程师爷,您这么一说,我这奸细已经当定了。可是您别忘了,我们当家的现在在这里,他便再有能耐些,总不能硬生生的把两个兄弟支使出去,让人家宰了来献这苦肉计咧?至于您说到我有这一点小功夫,便不应该让人家把功夫破了,如果真的功夫破了决没法复原,这倒是真内行话,我实在佩服已极。可是您别忘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比我功夫强的多着咧,能说一个失手的没有么?再说您既知道功夫破了,除擅长您武当一派内功的人无法恢复,就更应该知道,您那武当派内还有一件至宝,我虽非武当门下,难道就不许有一二至友,将那件至宝慨赠一粒吗?”
程子云愕然道:“大嫂既然如此说,您那功夫确实是被人破去,有人用俺武当门中回天再造丸治好的了,但目前武当一派掌门人乃系独臂老尼,他是前明的长宫主,焉有轻易将这样灵药赠与像大嫂这样一个江湖人物之理。俺这倒更不明白咧!”
桂香正色道:“程师爷,您说我有了那套刀法在身,便不会被人破去功夫,那是把我看得太高了。如今说我不配得到独臂大师的丹药,又把我看得太低了呢。像我这样的江湖人物,当然不配那独臂大师赠药,可是难道就不许武当门下有一两个过命交情的朋友吗?老实说,我这粒回天再造丸乃是太湖渔隐鱼跃龙之女翠娘所赠,您请想一想,如果功夫破去以后,不遇这等灵药,我能活到今天吗?”
程子云不禁又是一怔道:“大嫂和鱼老前辈的千金是朋友吗?那就难怪咧。那鱼老前辈算起来还是俺的师叔祖,照这么一说,大嫂您还是俺的……”
说到这里不禁有点碍口,转笑道:“照这样一说,因友及友,大嫂和俺全是一家人咧。凡事都不用再说,一切算俺猜错咧。”
桂香格格一笑道:“您既知道猜错了就得咧。老实说,那渔翠娘和我是口盟姐妹,您看我这一向她讨药,她能不给吗?”
李飞龙在旁,不禁暗中捏把汗想道:“你这一来不是暗含着叫人家大侄儿吗?只要一下闹翻了,我这冒充姑爹的罪名可不得了咧。”
谁知程子云却满不在乎的道:“您这一说渊源,咱全相信咧。只要您愿意去,俺绝无再阻拦之理。不过那破您功夫的人究竟是谁,难道一直没有能打听出来吗?俺想您人虽没有认清,手法总该看出一二分来,这也能见告吗?”
桂香笑道:“如能打听是谁倒又好咧,可惜的就是直到现在没有能查出来。不过照那手法,倒像也是一个武当门下。但又杂着些湖南邬家拳派,所以就难断定了。”
程子云道:“果真如此,能兼这二家之长,而又决非这两派人物的,那只有山西云家的出手是如此。现在闻得云氏父子已被雍邸罗致,也许就是云霄老儿的子侄辈亦未可知。如系这一派人物,那您倒更得当心呢!”
桂香方一点头,允-倏然说道:“那云氏父子确在雍王府,现在并已由四阿哥奏明父皇赦免前罪,都赏了职衔在他府中当差,所以我时常觉得人手不够也就是因为这个,这鱼家父女,两位既然都认得,又均武当名家,能为我请来以壮声势吗?”
程子云摇头道:“难,难,难,这鱼老前辈姓鱼名跃龙,自号太湖渔隐,看去是个打渔的,其实也是武当名宿之一,又精于水性,喜穿一身特制鱼皮水靠,出入波涛,活似一条大鱼,因之有鱼壳之称。他那女儿名翠娘,外号带刺水仙花,长得绝俊,更生性风流,所到之处,纨绔少年趋之若骛。可是只略一近身无礼,必将来人杀死,死状又极异,不是四肢瘫痪,头骨折断,就是眉心现出一点红斑,其他绝无伤痕,便老仵作也验不出是什么伤来,端的厉害已极。但她却好济困扶危、不怕是个极坏的人,只一善可取,如果遇上必加援手,尤其对于女人谓着屈事,她稍稍得讯,更非驰救不可。但这父女二人,均身怀绝技,人却非常孤僻,最恶与官场往来,更不喜无故受人之惠。王爷虽然极为礼贤下士,适犯他的大忌,如何肯来受聘?俺相信俺如果与李大嫂去,只一开口,便再厚交情也必因之反脸,所以我只好违命咧!”
允-笑向桂香道:“李大嫂,您看如何咧,如能请来,我是不吝重赏的。”
桂香也摇头道:“他父女脾气真个古怪,不但非利禄之所能动,只一触其所忌,说不定便视若敌人,这如何可以下得说词?不但程师爷无法,我也只好敬谢不敏呢!”
允-不禁怅然若失,半晌方道:“六阿哥处,只要李大嫂愿往不妨。但程老夫子与你夫妇二人,江湖上均有不少熟人,难道就不能为我再物色一二出色人物吗?”
程子云笑道:“此事实非晚生不为,但是身怀绝艺的,大抵不受羁勒,可遇而不可求,这决不是一朝一夕可以随便聘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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