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乖,俺上了您的当咧,丢人的是俺,却不是您。俺要早知道您轻身功夫那么好,便揍俺两下也不闪开咧。”
桂香忙又笑道:“程师爷,您这话可不对,我那一招真是无意脱手,纵然勉强纵起,实在为去抢这把刀,不让它落下来,并非有意卖弄,您瞧我不是额上已经来汗,带喘了吗?”
允-一看,桂香果然额角鼻尖均已有汗,娇喘似尚未定,不由十分怜惜道:“你两位都不错,今天总算让我开眼界咧,既是功夫尚未复元,就改天再练吧,大家且到那边厅上去休息便了。”
说着笑着,傍着桂香又道:“仔细用力之后着了凉可不好,还是先把风衣披上吧!”
桂香忙把刀捧在手上,仍然交还程子云,一面披上风衣,笑向允-道:“王爷,谢谢您的关切,我这就遵命咧。”
允-只一笑,并不答言,仍偎着向厅里走去。那李飞龙却从人手中接过长衣,假做穿衣,反避得老远,在慢慢的扣着钮扣,程子云一手提着那刀还入鞘内,一面却向李飞龙笑道:“李兄,今天俺算看出大嫂的绝技来咧。她这趟刀法是得诸嵩山哑尼的真传吗?怎么那纵起的身法也活像少林家数呢?”
李飞龙脸上一红道:“她向来就是喜欢见一样学一样的毛病。老实说,她那轻身功夫是从我练的,暗器也是我教的,只刀法和运气功夫全另外有人教的。这趟刀法,倒确实是嵩山哑尼传授,一点也不假。程爷您看,还勉强去得吗?”
程子云点头道:“那就难怪了,不过俺闻得这趟刀法其中绝招极多,更变化无穷,怎的轻易被人制住破了功夫呢?”
李飞龙不由支吾,有点说不出口。其实桂香这趟刀法并非哑尼亲传,大半得之哑尼俗家侄儿毕五之手,便毕五本人也只会十之七八而已。方才桂香本欲以花刀敷衍了事,及至暗觑程子云现有轻视之意,才把这半趟刀法使出来,又假做失手,立即收住以为掩饰,却想不到因此一着却把个自己以为大行家的程子云给瞒住了,直佩服得不得了。这在李飞龙当然乌龟吃萤火虫,肚里雪亮,所以只好勉强支着,哪肯说出一个所以然来。少时,衣服已经穿好,因恐子云再问,连忙笑道:“说来话长,改天容我再禀便了。现在王爷已经到厅上也许还有话要问,可不能多耽搁咧。”
说罢便缓步向厅内走去,子云自不便再问,转笑道:“李兄不也少林一派吗?俺闻少林派现由铁樵大师掌门,那位长老功夫已臻化境,如能邀来本府暂住些时,王爷一定非常高兴。前此毕五在这里的时候,王爷有意命他前去相邀,想不到他一去不返,李兄能向嵩山一行,将这位长老邀来,大家见识见识吗?”
李飞龙摇头道:“那铁樵大师,乃我师祖,现正坐关做面壁功夫,便天子下诏也未必能来,我怎么能有这大面子?”
说着,已到厅前帘子下面,微闻桂香娇笑道:“只要王爷有命,贱妾是无有不遵从,不过功夫现在尚未复原,听说那边劲敌又极多,去而无用,那就未免有负王爷之命。”
又听允-道:“我已打听清楚,那太子忽然疯魔,完全出于大喇嘛的法术所致,便上次在父皇面前搬弄是非,也全是六王爷允祀捣鬼。他那里重用的全是一批喇嘛,江湖能手并不多,不比四阿哥府内藏有奇士异人,你如能为我一行,探明究竟,不但不吝赏赐,今后也必另眼看待。”
接着桂香又笑道:“那且停些时再看罢,如果我这功夫有几分进步,便行咧。要我此刻就去,却没有什么把握呢!”
允-闻言似又笑道:“忙不在一时,我也不过先问一声吧。”
那程子云忙一掀帘子,走进厅去,一看允-半靠在炕上,桂香却侍立在一旁,忙笑道:“王爷对李大嫂打算有什么差遣吗?”
允-笑道:“你来得正好,我们不妨商量商量,那李飞龙呢?如在外面也找他来谈谈,只谁能立功,我是一样不吝赏赐的。”
飞龙本在厅外站着,一闻此语,立刻进厅请安道:“王爷如有差遣,小人夫妇自应遵命。”
允-却不去理他,转先向程子云道:“我方才因看她舞刀身法极好,最后那一着平步青云,便毕五在此也不及她,她那小叔李云鹏更差远了。等一问起,才知道她过去轻身之术极好,趋纵更是能手,所以打算命她到六阿哥府里去探访一下,究竟这些时弄的什么鬼。她却说功夫尚未复原,恐怕遇上劲敌,难有把握,老夫子意下如何呢?”
子云沉吟半晌道:“如论六王爷府中护院把式,并无出色人物,以李大嫂的功夫足可去的。不过假使中途遇上雍王府的人那就难说了。设若因此泄露他夫妻隐身此间,岂不引起麻烦?前此邢台县的李令已将李云鹏李如虎两人行刺一案叠成文卷,申详上来,现在已到总督衙门,只因双方均是王爷,直隶总督无法左右袒,已将此案搁置,如若他夫妇一落人手岂非老大左证?依晚生看来,王爷还宜慎重才好。”
李飞龙忙道:“这倒无妨。只要王爷肯替小人夫妇做主,任凭他到什么衙门,小人夫妇也决不会有口供落在别人手里。”
程子云冷笑道:“不过一旦事情闹出去,王爷便无法替你们做主咧。”
桂香看了允-一眼道:“王爷不必为难,方才我不早说过吗?此时贱妾夫妻万万出去不得,您试听听,程师爷不也这样说吗?依我拙见,何不就请程爷去一道,不就可保万全了吗?”
允-未及开言,程子云先摇头道:“大嫂,您不必举荐俺,如俺能去早去咧。您请想俺再不济死了也算是王爷的一位西宾,如果黑夜里去跳房子,那传出去还成何体统?老实说,就算王爷有命,俺也决无遵从之理,否则俺这西宾便真成了孟尝君下的鸡鸣狗盗咧。”
桂香笑道:“照这么一说,我是个女人那更不能去了。”
程子云把脑袋一晃大笑道:“这又不能咧,人魏博的红线女可不正是一个女人?如非因雍王府这点顾忌,俺早主张让大嫂去咧!”
允-沉吟道:“其实也没有这种巧事,哪能她一出去便撞着雍王府的人咧。我看只要她工夫去得,不妨让她去试一试,即使无功,只要不被对方发觉,到底有益无害。”
程子云又想了一想道:“既王爷如此说,大嫂不妨去试一试,不过李兄却不必同去,否则一经被雍王府的人遇上便更显眼呢。”
桂香忽然笑得格格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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