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随着这阵吟哦,透过迷涛云雾,再拨开遮天林木枝叶,找那吟哦的发起处,毫不困难地
便可看见那蜿蜒下降的小路上走着两个人,那一个是皇甫林,一个是冷遇春。
他二人不知由何处下“祝融”,好快。
行走片刻,到了一处,皇甫林突然停了步,回身说道:“冷遇春,你可知道这儿是什么
所在?”
冷遇春摇头说道:“这趟是我生平首次登临‘南岳’……”
皇甫林不等话完,抬手一指面前道左一个石台,道:“这就是有名的‘磨镜台’。”
冷遇春“哦!”地一声,道:“莫非七祖磨砖启示道一和尚之处?”
皇甫点头说道:“正是,你仔细看看,台上还有七祖磨砖之痕迹在。”
冷遇春忙走前数步凝目望去,而适时皇甫林抬手一指点在他昏穴上,他身形一晃便倒。
皇甫林阴阴一笑,目光转动,道:“如今你可以出来了。”
这旁古枯林内应声闪出一人,那是个身材瘦小,穿着一袭黑衣的老者,一付奸猾像,近
前躬下了身:“属下见过主人。”
皇甫林摆手一笑,道:“北岳之老樵夫又来南岳,莫非恒山林木日尽了么?”
敢情,黑衣老者正是那位老樵夫。
他躬身笑道:“属下有大事禀报……”
皇甫林道:“冷遇春已昏卧道旁,说吧。”
黑衣老者应声说道:“禀主人,近日来在武林中出现两个可疑之人……”
皇甫林“哦!”地一声,道:“是两个什么样的人?”
黑衣老者道:“一男一女,男女均着白衣,男的头上始终戴着一顶宽沿大帽,女的脸上
始终蒙着一块白纱……”
皇甫林双眉一扬,道:“怎么样?”
黑衣老者道:“属下怀疑那是否……”
皇甫林目中寒芒一闪,道:“身材可像?”
黑衣老者道:“回主人,男的较他瘦一点,不过属下以为事隔多年,岁月流转,人总会
有些改变的………”
皇甫林猛一点头,道:“不错,女的呢?”
黑衣老者道:“回主人,纱巾覆面,难见特征。”
皇甫林目光一转,道:“这两个最近一次出现在什么地方?”
黑衣老者道:“几日前有人曾在‘长沙’‘天心阁’看见过……”
皇甫林双眉一掀,言道:“登其楼以望‘潇湘夜雨’,飘渺烟迷,景趣悠然,登临赋诗,
发抒所怀,有点像,可惜不能下断,如今呢?”
黑衣老者道:“如今已不知往哪里去了。”
皇甫林冷冷一笑,道:“‘长沙’、‘南岳’近在咫尺,莫非怀念他那故居?特潜来一游?
即刻起,全力搜寻这二人下落……”
黑衣老者答应了一声。
皇甫林接着说道:“如果真是他,那一切的一切,何愁不能轻易到手?还有,在附近也
派几个人守候,看看那费慕人是否福命两大,能逃不死,倘有动静……”
黑衣老者截口笑道:“主人多虑了,当年他那忠仆也在‘祝融’危崖堕下,至今十多年,
未见一点动静,费慕人又怎能幸免?”
皇甫林阴笑说道:“但愿如此,但凡事不怕一万,只怕万一,其实,费慕人不应该活着,
跟他那忠仆做个伴儿多好?”
一顿,接道:“翡翠宫那方面可有消息?”
黑衣老者道:“回主人,属下已派人暗中跟踪那丫头,只要她是回转‘翡翠宫’去,何
愁不能知道‘翡翠宫’所在?”
皇甫林点头笑道:“好,好,这件事办得好,记住,全力搜索那两个人的下落,一有发
现立即报我,去吧。”
黑衣老者应声躬身,一闪又隐入古松林中不见。
皇甫林一个人站在那小道上,薄薄的嘴唇边,掠起了一丝笑意,这笑意,越来越浓,越
来越浓,终于笑出了声。
跟着,他拍手一掌拍向地上的冷遇春。
冷遇春一震而醒,翻身跃起,脸色如常,拍了拍身上的土溃,淡淡说道:“那七祖磨砖
的遗迹看不得,一看便脑中昏然,人事不省。”
皇甫林目光转动,笑道:“你知道为什么?”
冷遇春摇头说道:“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凡事还是少知道一些好。”
皇甫林点头阴笑,道:“对,这是做人的道理,也是避凶趋吉的好办法,到今天你算是
大澈大悟了,冷遇春,你后福无穷。”
冷遇春道:“谢谢皇甫大侠,但愿如此。”
皇甫林笑了笑,道:“天色已然不早,我请你山下喝一杯去,走吧。”转身当先行了下
去。
冷遇春跟在后面举了步,那一双眼,却直瞅着皇甫林的耳后,看着,看着,他渐渐皱起
眉锋,脸上也掠起了一片困惑神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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