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不能证明东郭逸便是九妙秀士百里相,更不能证明九妙秀士,便是一缺老人乐全。
归根究底,仍是没有用。
古寒月一怔哑口,半晌方道:“大和尚,这么说……”
圣心老和尚道:“只有一种情形之下,老衲或可伸手!”
古寒月道:“哪一种情形?”
圣心老和尚道:“当慕容小施主之师,一缺老人出现武林时!”
古寒月长眉一挑,道:“大和尚以为他会?”
圣心老和尚道:“虽授命行事,宇内还有三音神尼,檀越及老衲这些不遗余力以消弭浩劫之人,他不会放心,很可能暗中跟踪监视!”
慧眼独具,这分析,有理!
古寒月巨目威棱一闪,道:“大和尚以为他敢?”
“有什么敢不敢的?”圣心老和尚淡笑说道:“没有把握,他不会
轻易以身试险,檀越以为他这个人容易对付?那么容易碰上他么?”
古寒月皱眉不语,旋即抬眼说道:“大和尚,那么你那或可出手之语何解?”
圣心老和尚道:“出手,无不可,但没有在罪迹昭彰的情形下,使他无可遁形,俯首认罪,或由慕容小施主自己发现一切真相好!”
古寒月至此才恍然大悟,满脸愧羞色,躬下了身:“大和尚,如今古寒月是全明白了,请恕我无知渎冒!”
圣心老和尚淡然笑道:“这是人之常情,换了是老衲也难免,老衲不敢责怪檀越,不过,老衲要奉劝,修为在镇定,莫临事而乱,莫妄动无名!”
古寒月额头见汗,再躬身:“多谢老和尚棒喝,古寒月又受教了!”
圣心老和尚淡淡一笑,道:“檀越尚有何事须老衲释疑的么?”
古寒月道:“没有了,最后一问,古寒月幼主今在何方?”
圣心老和尚不答反问,道:“敢问檀越,那八剑中第四剑‘八指剑客’欧阳畏隐居何处?”
古寒月道:“太湖沉剑寨。”
圣心老和尚道:“那么,檀越该往江浙走走!”
古寒月一惊说道:“大和尚,莫非古寒月幼主已往……”
圣心老和尚道:“以老衲观察,除三剑苍檀越是无意中巧遇外,檀越那位幼主,似是按八剑次序寻上门去……”
古寒月截口说道:“何以见得?”
圣心老和尚道:“折剑庄与沉剑寨相距较近,若非是按次序,慕容小施主在离开折剑庄后,为何先选较远的埋剑堡,然后再折返回头?”
分析不错,但古寒月仍不放心,道:“大和尚,这只是推测,倘若……”
圣心老和尚截口说道:“事关重大,无十分把握,老衲不敢让檀越枉自奔波。”
古寒月道:“大和尚,古寒月跑冤枉路事小!”
不错,背道而驰,致让慕容继承一人误造杀孽事大!
圣心老和尚道:“那么,檀越该知道,老衲更不会信口胡言!”
古寒月长眉一皱,揪了心,道:“那么大和尚,古寒月也该走了!”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檀越快去吧,去到那儿,檀越或许能碰上几个想要见的人!”
想要见的人?古寒月一震挑眉:“大和尚,你说谁?”
圣心者和尚淡笑说道:“到时自然知,如今何必问?”
古寒月眉锋一皱,又追问了一句。
无奈,圣心老和尚但笑不语。显然,他不肯说,八成这又是天机!
古寒月眉锋皱得更深,略一沉吟,道:“大和尚,我还有一问!”
圣心老和尚开了口,道:“檀越只管问,能说的,老衲知无不言!”
古寒月道:“大和尚可是看见了古寒月幼主追个人?”
圣心老和尚点头说道:“不错,看见的,追的是那位假醉客!”
古寒月道:“古寒月要问的就是这……”
“这可以说。”圣心老和尚道:“慕容小施主一身功力,差那位假酒客一筹!”
古寒月道:“那他何必跑?”
“不跑又如何?”圣心老和尚淡笑说道:“倘若檀越主仆联了手,那又当别论,那时想跑只怕也跑不掉了,何况他也不能对慕容小施主如何。”
古寒月一怔,道:“为什么?”
圣心老和尚笑道:“伤了慕容小施主,谁替他完成恶毒阴谋?”
古寒月恍然大悟,不由暗责糊涂,抱拳一拱道:“多谢大和尚明教,古寒月这一走,大和尚将往何方?”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老衲自有该去之处,闲不得!”
古寒月目光深注,道:“大和尚,你我何妨同行?”
他要试试老和尚是否也要往江浙。
圣心老和尚笑了笑,道:“老衲并未说要去江浙!”
古寒月铁面泛红,赧笑拱手:“大和尚,古寒月走了!”
话落,腾身,向桐柏山下电射而去。
望着那魁伟高大身影远逝,圣心老和尚摇了摇头,老脸上,倏地浮现一丝难以言喻的笑意,大袖摆处,电闪不见。
都走了,刹那间,这埋剑堡后山之上,一片空荡、寂静,风过处,吹起一地枯叶,飘得远远地……
只剩下,那三杯新土,三座新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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