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八爷,可是,您甘心麽?”
“你要是让我说实话,我不甘心,我绝不甘心,可是我没有机会,一点儿机会都没有,要是再不自量力,那就是活得不耐烦了,自招杀身之祸。”
“这麽说,您是不甘心,但却又没办法,是麽?”
“正是这样。”
燕翎没说话。
“难道不成你有回天之力?”八阿哥忍不住问了一句。
燕翎摇了头:“八爷,我不是大罗金仙,我没有回天之力。”
“那……”
“可是我有这麽个想法,我吃不到的,别人就算吃进了口,他也休想顺利地把它咽下去。”
八阿哥一直腰,道:“玉楼,这话怎麽说。”
“八爷,咱们先把对象弄清楚?”
“什麽先把对象弄清楚。”
“您以为,您的事儿是坏在谁手里?”
“皇上,当然是皇上,还有谁?”
“您真这麽想麽?”
“我怎麽能不这麽想,事实如此……”
“不然,八爷。”
“不然?”
“您怎麽不想想,您花钱活动的事儿,要是没人使坏,皇上怎麽会知道?”
八阿哥呆了一呆:“据说皇上是调查的……”
“调什麽查?隆科多进宫的事儿,您知道麽?”
八阿哥又是一怔:“隆科多,他,他进宫去了?什麽时候?”
“总不会是在您之前吧。”
“这……你是怎麽知道的。”
“八爷。您以为我老往外头跑,是去玩儿啊。”
“这麽说,你是怀疑……”
“隆科多这个人您是知道的,他在宫里活跃的情形,您也清楚,他不会听不见一点风声,您以为他听见风声以後会怎麽办,帮您掩著、盖著?”
八阿哥脸色变了,猛然拍了桌子,咬起了牙:“隆科多……”
“八爷,别怪隆科多,怪不著他,各为其主,这是必然的,拿我来说吧,我能不为您尽心尽力麽。”
“好老四!”八阿哥一口牙咬得格格作响。
“您这才算找著正主儿了。”
八阿哥突然像个泄了气的皮球,颓然摇头:“老四,我,我斗不过他。”
“论眼前的处境,我不能不承认,您的确是逊他一筹。”
“那还有什麽好说的。”
“八爷,您就只看得见眼前麽?”
八阿哥目光一凝:“玉楼,你这话……”
“世间事变幻无常,眼前他虽胜您一筹,可是他想吃的,不只他一个人想吃,他未必十拿九稳,就算他吃得到口,八爷您能不能别让他那麽舒服地顺利咽下去。”
“你要我怎麽办?掐住他的脖子。”
“一点儿没错。”
“我掐得住麽?”
“您不能这样不蹶不振,八爷,您也不能只看眼前,只一次失利,你就毫无斗志,举手投降了。”
“不,没那一说,可是……”
“八爷,您自己清楚,我也不能不承认,眼前您是不行,可是以後呢,您就准知道以後也不行?您就不能不动声色,招兵买马,来个十年生聚,十年教训。”
“我懂你的意思,然後,然後我又能怎麽样,那时候他是皇上了,玉楼……”
“我知道,八爷,皇上又怎麽样,皇上又不是那推不倒的泰山,那怕是泰山,一天铲一点儿,照样能把它移到别处去,八爷,朝代是怎麽改换的,皇上要都稳如泰山,我说句大胆的话,打古至今就没那麽多朝代了,也就没如今这大清朝了,您说是不是。”
八阿哥马上又像个打足了气的皮球,一拍桌子,道:“对,一语惊醒梦中人……”
“八爷,您下了决心了?”
“下了决心了。”
“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啊。”
“我知道,我不是没长性的人,这口气我咽不下,我要是连这种热心都没有,那我真成了没气没囊的人了。”
“八爷,这您才算给我们这些为您卖力卖命的吃了颗定心丸。”
“教我,玉楼。”
“别急,八爷,得慢慢来,不动声色稳扎稳打,不能操之过急也不能一步放松。”
“我知道,怎麽做,你说吧,对你,我是言必行,计必从。”
“真的,八爷?”
“瞧你问的,难道还要我给你出个字据不成。”
燕翎目光一凝:“修好老大、老二,还有其他有实力的几位。”
八阿哥一怔:“你这是合六国而抗秦。”
“不,不是那一套,那一套不灵,强秦不是并吞了六国了麽?我的意思是修好别人,打击老四,您吃不著的,也别让他吃。”
“这样行麽?玉楼?”
“您认为有什麽不行的?”
“这样准能整垮老四?”
“众志成城,您几位要是联合起来,那股力量是可怕的,老四该不是对手。”
“这道理我懂,问题是他们几个肯不肯跟我联合,他们几个之间能不能合得来、合得久。”
“您的顾虑是对的,大家一向各自为政,互相敌对仇视,突然间让他们联合在一起,的确是件不容易的事……”
“我就是这意思。”
“竹爷,容易是不容易,可并不是绝不可为,事在人为,这件事不只关系您一个人的利害,如今的情势是非走这条路不可,利害攸关,我想他们会考虑的。”
八阿哥摇摇头道:“怕只怕他们的私心太重。”
“这是免不了的,您没听说过我,人不自私,天诛地灭,我劝您也留点儿私心,将来一旦整垮老四,就是这几位你争我夺的时候了。”
“怎麽,你不是让我真跟他们联合。”
燕翎笑了笑:“八爷,您既然有角逐这个位子之心,怎麽还这麽仁厚,难怪您不是别人的对手。”
八阿哥苦笑了一声:“我倒不是仁厚,而是比别人迟钝点儿、傻点儿而已。”
“我希望从今後您能改一改,要不然您不如乾脆放手。”
“这时候让我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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