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素将老蔡刚才向我们说的话告诉了红绫。
红绫一开始还是嘻嘻哈哈笑着的,但听着听着,脸色就变了,等白素说完,她的脸色已经极之难看。
我知道,红绫绝对不是一个普通的孩子,再说她也早已经成人,只是我们始终将她当作孩子而已。她的大脑因为被她那妈妈的妈妈做过手脚,因此与普通的地球人大大不同,那里面就像一部最先进的电脑,贮存着宇宙之中无以数计的的各种信息,有许多信息,甚至连她也不知道是什么,有着什么作用,只有等到需要这些信息的时候,她去记忆库中搜索,才会找得出来。现在,她听了白素的介绍,脸色大变,似乎说明她知道这件事定有特别之处。
是以,我问道:“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红绫想了想:“当然不对,太不对了。”
我又问:“有何不对?”
她道:“我不认为那人是个疯子,因为第一,疯子的行为虽然古怪,但他们也一定不太利索,但从妈妈刚才的介绍来看,他的衣着虽然特别,但也整洁,一点都不脏乱。”
这不能算是理由,疯子也有非常爱整洁的,有一种有洁癖的疯子,身上和所居住的地方,绝对比任何人都弄得利索。我问道:“第二呢?”
红绫道:“第二,疯子所做的事都是没有理性的,根本不可能每天都到同一个地方去做同一件事。从这个人所做的事以及说的那些话来分析,他并不是一个没有理性的人。”
“这一点倒还是事实。”我道:“那么,还有第三没有?”
红绫似乎深思熟虑:“第三,他如果是一个疯子,老蔡以那样的态度对待他,他定会与老蔡纠缠不休。事实上,他是彬彬有礼的。一个做事有礼有节的人,虽然行为有些古怪,那多半是因为事情本身有着古怪,并不能说明这个是疯子。”
白素这时开口道:“可是,他说你爸就是那个什么周昌,你认为这会是怎么回事?”
红绫道:“这一点我也想过了,有几个可能。”
听红绫如此一说,我也觉得事情有点不同寻常,便道:“说说看,有几种什么可能?”
红绫此时的态度非常严肃,简直可以说严肃之至:“第一种可能,他确然是在找一个叫周昌的人,但这个人并不是爸,而是一个与爸长得极其相像的人,他找错了。”
这是自然的,我也曾想到这一点,如果他真是要找一个叫周昌的人,那么,毫无疑问,他找错地方了。这样的一个设想,也不能算是特别,任何人都会想到。
红绫续道:“第二,可能爸的前世真是叫周昌。”
这个可能我也曾设想过,但这是顶荒唐的一件事,就算我的前世叫周昌,连我自己也不知道,那个人何以知道?如果说他能知道我的前世,那么,他是什么?是人还是鬼?尚且,就算我前世做了什么对不起他的事,我在前世也一定得到了报应,至少,我是在这种报应中死了,不然,我哪里又会有今世?
如果所有人都将前世的纠缠带到后世来,那么,这个世界还能纠缠得清?
白素道:“还有没有第三呢?”
“当然有。”红绫道:“第三,我觉得这也是最接近事实的。”
我道:“快说。”
红绫便说:“第三,爸这一生经历的怪事太多,得罪的人就更多,可能有什么人与爸结下了仇,如果直接说是来找爸报仇的,而且报上名姓来的话,爸一定会有办法对付,那么,谁胜谁负,就是一件很难说的事。现在,他故意弄出一些古古怪怪出来,那是因为拿准了爸的性子,知道遇到古怪的事,爸是定不会松手的,他们就可以利用这种古怪事,将爸引到预先设计好的陷阱里。”
她这样说时,我心中暗自打了个突,这真是一件大有可能的事,而且,只有这一个解释,似乎才最接近事实。
我的话还没有说出,白素就道:“那么,你有什么好的主意没有?”
红绫道:“那个人明天不是要来吗?爸暂时在家里,不要露面,我们母女两个先去会他一会,先摸一下他的底细,再作下一步打算。”
白素道:“也只能如此。”
她们作了这样的决定,我却不肯同意。我想,我的名头也不算太小,我曾受过严格的中国武术训练,这也是一件尽人皆知的事情,现在,这个人竟然会跑到我的门前来公然叫板,总不应该是泛泛之辈,正如俗话所说:没有金刚钻,不揽这份瓷器活,他既然敢来,就说明他是有些手段的,到底是什么手段?厉害到什么程度?我们却是一点都不知道,就这样让她们母女上去应付,会不会有危险?
我不同意她们的决定,当然是不想她们去冒险,何况,那个人本来就是冲着我来的,与她们半分关系没有。
为这件事,我们争论了半天,也没有任何结果,最后只是说等明天那人来了,见机行事。
第二天,我坐在书房里,一面看书,一面等着那人的到来。
红绫在她自己房里,不知在干着什么,我也懒得去理会,白素似乎是跟她在一起,她们母女间有些事,我是不会去问的。
虽然我手中捧着一本书,但实际竟连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按说,我绝对不是一个沉不住气的人,一生之中,所经历的危险不计其数,当危险临头时,虽然也可能出现暂时的慌乱,但从来都不会集中不起注意力,我之所以能次次化险为夷,正得益于我强大的意志力,在任何恶劣的情形下,我都能够很好地控制自己。
然而,这一次却非常特别,我的注意力竟无法集中,不仅如此,我的心中甚至还有一丝惶恐,一丝慌乱,一丝不安。这实在是一件没有理由的事,虽然那个人扬言要与我决斗,我毕竟是不再年轻了,犯不着与这种人斗意气之勇,最终是否应战,那完全是我可以掌握的。我相信,就算我拒绝了他,也不会有人认为卫斯理的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毕竟决斗这种事是不合时宜的。再说,就算真的非决斗不可,最终谁胜谁负,那又岂是某一个人的情愿能够决定的事?我绝对不相信我已经老得不中用了。
既然是如此,我为什么会感到不安呢?好没来由。
我正在胡思乱想的时候,门铃忽然就响了起来。
那时候,可能是我完全走神了,也可能是我太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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