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刘翠英似乎知道我和白素在就什么事交谈似的,她再次端起酒来。
“二位在打什么哑谜?”她说道:“你们是远道而来的客人,到我们这个小镇上,如果有什么不清楚的事,只管问我。不过,现在的任务是喝酒,来,我们干。”
这个女人想干什么?她该不是成心要将我和白素灌醉吧。我知道山里人能喝酒,但如果她以为我和白素不能酒力,轻易就能将我们制服,那也未免太小看我们了。
最初,我们还心存着警惕,但渐渐地,似乎就入了她的毂,竟是大醉了。这里面有一个原因,就是那酒入口极平,这便给了我们一种假象,认为是没有多少酒力的,岂知其后劲力大得惊人,等酒意一上来的时候,我们已经是烂醉如泥。
后来到底发生了些什么事,我是一点都不知道,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上午,我们竟醉了差不多二十小时。
龙昌的女人在我们的身边照顾着,看到我们醒了过来,脸上顿时露出惊喜。
我头痛欲裂,又似乎想不起是怎么回事,便问龙昌的女人。
她说:“你们被二婶灌醉了,睡了差不多二十个钟头。”
我一听,猛吃了一惊,然后将一切都想了起来,便问道:“我有什么地方得罪二婶了吗?她为什么要这样灌我们的酒?”
龙昌的女人说:“这也不能怪二婶,我们这里有这样的规矩,招待客人的时候,如果没有喝醉,就说明是我们的酒不好,菜不丰。所以,初次来的客人,我们这里的人就会拚着与他喝酒,一直到双方至少有一个醉了为止。但是,我们当家的是在县城读过书的,也在外面跑过一些码头,所以他不理这些。这也怪我们不好,我没有先告诉你们,那种酒不能多喝的,后劲太足。”
她说得十分诚恳,我便也不好多说,便问道:“那个二婶是什么人?好酒量。”
“她是我们镇上的仙姑。”她说:“一年四季,总是这家请来那家请去,整个人就在酒里泡着,没点酒量,早是醉都给醉死了。”
她提到仙姑这个字眼,我多少也猜得了一点,但还不能肯定,就问她:“她是仙姑?她成仙了吗?”
女人想了想,答:“不是那个意思,我们这里的人很迷信,有一种人是专门替人家捉鬼禳灾的,我们就叫做仙姑。”
果如我所料,原来刘翠英是小镇上的一个灵媒。
我想起内地前些年搞的破四旧立四新,是早便将这些给砸烂了的,便道:“这都是些迷信的东西,你们也肯相信?你们不怕上面说你们是搞封建迷信吗?”
女人说:“现在已经没有人管了,大家都顾着去赚钱,谁还有闲心管这些?谁要信就让谁去信。其实,也不是我们这些老百姓信这些,有很多大官,他们不一样也进庙烧香拜佛?”
现在这个话题当然是我所感兴趣的,正要再问下去,白素也已经醒了过来,或许她已经听我们说了一会话了。
这时,白素便插言问:“那个二婶有些法力没有呢?”
女人见我们如此问,顿时大惊失色,道:“这不能说的,说了就不灵了。”
看情形,女人是极相信她的,因此才会对此大为紧张。
白素又问:“她从小就能通灵吗?”
女人还是那一脸的惊悸,然后对我们说:“等中午喝酒的时候,你们自己问她好了,我是不能说的。”
我一脸的疑惑:“中午喝酒?喝什么酒?我们的酒还没有醒呢?”
女人说:“你们不知道?昨天,你们不是已经答应了二婶的吗?答应了二婶的事,你们可不能反悔,不然是要倒霉的。”
我转头去看白素,意思是问她记不记得有这回事,她显然跟我一样不明所已,因而摆了摆头。我也是一头的雾水,暗想,大概是昨天喝醉的时候,答应了二婶什么,但现在却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但就算是答应了,大不了再醉一次而已,女人也没有必要如此紧张。
我问道:“我们有过答应二婶吗?我是一点都想不起来了。”
女人便说:“昨天,你跟二婶喝酒,你们两个人互相说对方的好话,什么酒中英雄,什么女中豪杰什么的,我也一点都不懂。后来,二婶就拍着你的肩说:明天中午我请客,请你们两位到我家里再去喝个痛快。你也拍着二婶的肩膀说:好,一言为定。那时候,我和我那当家的真是为你捏了一把汗,在我们这里,绝对没有人敢这样跟仙姑说话的,更没有人敢拍仙姑的肩膀,我们以为那是要……要……”
后面的话她没有说下去,但我已经知道,那是要倒霉的。但我这个人,如果说要倒霉的话,这一生之中,大概也可说倒了够多的霉了,不怕再倒一次,如果说幸运,那我也确然是够幸运,任何一次大风大浪,也都闯过来了,倒实在没有什么再好怕的。
当时,我们问了与二婶约定的时间,女人说:“山里人家,有什么时间不时间的?到了吃中饭的时候,你们去就是了。”
虽然我知道我能够找到二婶的家,因为她的家在多多的讲述中已经多次提到了,我相信,不论她真是多多的前世,或者这是一个什么阴谋,那个家与多多所述一样,这一点我是可以肯定的。
中午的这餐酒,我们当然是要去喝的,别说是再醉一回,就是去闯一闯刀山火海,我们也定不会皱一皱眉头。眼前的事实在是怪异奇特,大大地激起了我们的好奇心,我们怎么都要想办法将这件事搞清楚。但到底怎样进行这件调查,我们没有方向,除了眼前的这个二婶,我实在不知道再从哪里进行。既然有一个线索,我们当然就要紧紧地抓住。
我和白素起来,洗了洗,龙昌的女人给我们煮了些鸡蛋,我们吃了,便向镇东的二婶家走去。
龙昌的家在镇西头,我们昨天来的时候,只是经过几户人家就到了,所以对这个小镇没有什么印象,现在,我和白素沿着那条小街向前走,街两边的情形就看一清二楚。
我们正在走着的这条路不是太宽,而且比两边都要低,如果要进入任何一家人家,都要走上一个斜坡,也有的是十几级石级,两边一律的平房,盖着古董似的黑瓦,房子也不是排齐的,前后错落着,有的人家前面是一个很大的空场,有的又是临街,没有一定的格局。除了这街边的两排之外,后面偶尔也有几户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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