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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枝碧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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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卷 庙堂高遥 十九 行事不遂第(1/2)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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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日心渐渐东移高升,冬日特有的淡薄得几近惨淡的阳光,薄薄地涂在丹凤门上。(请记住我们的www.DukAnkan.com)【叶*子】【悠*悠】\\  WwW.NuoShu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门下的文武百官已开始窃窃私语。

    今上继位三十余年来,无论寒暑,除例行汤沐及年节假日外,从未有过不上早朝的时候。

    莫非是圣体违和?

    许是昨日之事……难以定决,甚为棘手,是以才迟才未到?

    众人交换着意味深长的目光,不时低声附耳说上几句。

    有意无意间,许多目光自谢朝晖面上划过,似乎是想捕捉他的神情。

    王钟阁也用眼角余光溜了一眼谢朝晖,只见对方面上神情一派淡然,像是什么事也没发生过。

    这家伙,隐忍功夫倒是几十年如一日的好!王钟阁暗哼一声。  当年为着一个女子意欲同他王家退婚时闹成那样,过后那女子另嫁他人,大家都当他要撑不住了,他却若无其事,还反过来安慰去劝解他的人:无可奈何之事,伤心也无用。

    如今他独生爱子遇上这种事,也不见他变脸。  这姓谢的一手七情不上脸的功夫,平日里人人赞他清高自持洁身自好云云也就罢了;现下还不知收敛,就等着那些人改口说他多么铁石心肠吧!

    忽然,一旁的偏门开了,一个紫衣人影走了出来。

    紫衣代表内宫的最高品级,来人正是大内总管徐杰安。

    几个离得近的臣子连忙凑上前去:“徐公公。  今日早朝——”

    徐杰安向他们颔首以示,轻声道:“几位大人请稍等。  ”说着上前几步走上台阶,扬声说道:“传圣上口谕——今日罢朝——”

    闻得此言,王钟阁面色一沉,他回头向身后一个官员使了个眼色。  那官员会意,走上前来迎着往回走地徐杰安问道:“徐公公,圣上可从未罢过朝啊。  ”

    徐杰安目有愁色:“可不是。  ”

    那官员小心打量着他神情。  看不出更多的端倪,便又试探道:“不知今日——”

    徐杰安道:“天家之事。  老仆不敢妄言。  ”

    那官员碰了个软钉子,不死心地又说了几句,皆被徐杰安轻轻带过。  最后无奈,只得客套几句,趋步回到王钟阁身后。

    一旁王钟阁早将二人对话收入耳底,便不再开口询问。\\  WwW.NuoShu 提供本章节最新手打 书迷群1∴①⑺⑥⑥⑥㈢②5\\  眼见徐杰安身影消失在偏门后,朱底铜钉的门扇缓缓和起。  他眯了眯眼。  转身欲走,忽然被那官员叫住:“王大人,这——”

    王钟阁侧头一看,那官员右手并拢,指着自己的衣袖,又说了一声:“王大人,您看……”

    他知道此人指的是按他昨日授意而写的为谢流尘陈情辨解的折子,略微沉吟一下。  说道:“改日再说。  ”意思就是今日不用着人转呈与楼定石。

    那官员会意,道:“下官明白。  王大人放心。  ”

    王钟阁向他点点头,便转身离去。

    行至九门外,他跨入自家府中地马车,毫不意外地看见,谢朝晖已经等在里面了。

    “如何?”王钟阁问道。

    这没头没脑的一句。  谢朝晖却知他所指,道:“是金枝公主。  ”

    王钟阁“噫”了一声,道:“她做了什么?竟能让那位罢朝。  ”

    “她拦住准备上朝地皇上,哭诉陈情,后因过于激动引发旧疾,昏厥当场。  皇上大惊,立即传唤太医,并亲自看护,是以罢朝。  ”谢朝晖道。

    王钟阁皱眉道:“女流之辈,见识短浅。  ”

    “钟阁!”谢朝晖亦皱眉道:“她是一片苦心。  ”

    “虽该赞一声她有烈性痴心。  此举实际却是坏事。  ”王钟阁冷笑道:“若无此事。  今日朝堂上众人联合进言,流尘当即便可拖去这场牢狱之灾!现在又得多待一天了。  ”

    谢朝晖默然半晌。  道:“明日也是一样。  ”

    王钟阁嗤之以鼻:“你的儿子,我不心疼。  ”

    ********************

    “郡主,到帝都了。  ”说话的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男孩,粉雕玉琢的小脸让人看了就想摸一摸,但他双眼中透出的神情,以及在车厢中端坐的姿势,却都与这个年纪地孩子殊为不符。

    车中另一人闻言,伸出纤纤素手,xian起帘子往外张望。

    虽然还隔了一段路,远远看去,那高大的城墙却分毫不减压迫之感,灰白的墙身在淡薄的天光下显现出一种冷酷的庄严。

    她轻轻呵出一团白雾,轻声道:“到帝都了呢。  ”

    这是一辆四騑并驱的马车,车前马身上整齐鲜明的驭具,楠木车舆上悬挂的精致华美地帷缦,都令人一看即知车主人身份高贵。  更不要说这辆华丽的马车之后,所跟随的百多人的侍从皆是鲜衣骏马,还有拉着主人衣物用具的十几辆辎车。

    整个车队绵延数十丈,需得登高才能一览而尽。

    这支显眼的车队,对帝都人来说并不陌生。  路旁已有几个回城地行人在兴奋地相互转告:“看,天下第一美人折眉郡主今年又来帝都了!”

    宇折眉收回手,那绣着折枝花的帘子因下面所坠的玉石迅速滑下指间恢复平整,仿佛从未有人xian开过。

    她向方才说话的小男孩说道:“小晨……”刚唤出他的名,却不知该再说什么好。

    这孩子的父亲叶枫,曾是她庆国的臣子,虽是才高八斗,却因言行狂放而不得重用。  楼氏改庆国为华方之后,他辞官而去,成日买酒长歌,且醉且呼,说些鸿鹄坠地,燕雀冲天之类的话,所作诗文中更是对今朝颇多讥讽。  皇上本着爱才的心,并不发作他。  由是反而令他愈发肆无忌惮,竟然在一篇登临怀古的赋文中直斥华方是伪朝,楼氏更是天下第一伪君子,既要窃国又要美名。

    此言既出,结果可想而知。

    叶枫被押赴刑场那天,宇折眉将他地独子叶晨接入自己府中。  虽然自己地羽翼算不得厚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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