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衣服的侍女们急忙停止谈话,起劲儿地洗着手里的衣服。
采烟很不满意地嚷嚷:“喂我说话你们都没听见吗?我问你们,前两天送来的韵姑娘的衣服洗好了没有啊?”
众侍女互相看了一下,继续默然干活儿,因为她们都不知道,郑欣韵的衣服究竟是不是洗好了。每天,她们洗衣房都要收到来自主子和半主子们的很多脏衣服,甚至还有丝帕鞋袜之类的东西,哪里记得清楚哪件是这个人的,哪件是那个人的,当然,主管的嬷嬷们是知道的,但具体洗衣服的侍女们不管这些。
采烟又提高了嗓门儿:“你们都聋了不成……”
话才说到一半,一眼瞥见了前面那个八卦侍女正在洗的两件衣服,正是前两天她送到洗衣房来的。而且,她还看见,那个侍女正在用力地搓洗着那两件轻纱制成的衣服,几乎要把那两件衣服给揉破了。
采烟三步两步抢上前,一把推开八卦侍女:“你干什么这么用力啊,生怕这两件衣服洗不破是吧?”
八卦侍女摸不着头脑,可也不敢得罪采烟这样有头有脸、主子很受宠的侍女,一时之间愣在那里,不知道说什么好。
采烟气呼呼地从水池里捞起那两件衣服,冲着八卦侍女吼道:“你知道这两件衣服多么贵重吗,而且料子也不是很结实,你这么揉搓,弄坏了怎么办?韵姑娘还怎么穿啊?”
大家明白过来了,这两件衣服,正是前两天采烟送过来的韵姑娘的衣服。当时,采烟将这两件衣服交到了管理洗衣房的范大娘手里,特意叮嘱一定要与其它的衣物分开来洗,因为这两件衣服的料子,是王爷特意上次给韵姑娘的,因为王爷觉得只有韵姑娘适合穿这种艳丽的衣料。当时,范大娘满口答应,说一定小心对待,将这两件金贵的衣服交给了八卦侍女,让她单独洗涤。可是八卦侍女这两天不知道是不是太专注于灵异现象了,竟然将范大娘的叮嘱忘了个干净。
八卦侍女醒悟过来,自己犯了错,本想抵赖,可是那两件的衣服就在采烟的手上,铁证如山,只得跪在范大娘跟前求饶。
范大娘急忙将自己撇清,对着采烟反复解释:“采烟姑娘,你听我说,大前天,我就把韵姑娘的这两件衣服给了彩云这丫头,特意叮嘱了她要分开来洗,可她就是个猪脑子,没记性,竟然给搅和到一块儿去了。这可不能怨我啊”
叫做彩云的八卦侍女急得直哭:“可是,我要洗的衣服太多了,哪里记得那么清楚啊,而且,这两天我被府里闹鬼的事情吓得睡不着觉,光顾着害怕了,所以就……”
采烟对铃儿魂魄显现的事情也略有耳闻,现在听见洗衣房的人都这么说,不免有些心虚,因为她就是郑欣韵的左膀右臂,郑欣韵做的所有事情,都是她经手的,包括与景蓝密谋害死铃儿和让孟晓小产。
当即,采烟变了颜色,厉声道:“什么闹鬼啊不要胡说八道”
采烟色厉内荏,其实,她自己心里最害怕,因为当初是她提醒了景蓝,从望月轩道王府医馆,要经过一个池塘,而那里人也很少。她不知道,铃儿的冤魂会不会来找自己的麻烦。
范大娘急忙给采烟说好话:“采烟姑娘,不要生气了,这两件衣服我亲自来洗,我保证,不弄坏一点点。等熨好了,我送到韵姑娘那里去。”
采烟因为心里有鬼,也顾不上和洗衣房多计较,匆匆撂了几句诸如“要是弄坏了看我不收拾你”之类的话,赶紧走了。她很想问问彩云那个鬼魂的详细情况,可又不敢,只得赶紧回去向郑欣韵汇报。
一回到畅风园,刚好景蓝也在那里,采烟只听见郑欣韵在训她。
“跟你说过多少回了,没事的话,不要总是到我这里来,这两天,太妃和王爷一直在查铃儿的事情,我们突然过从甚密,被人发现可怎么办?”
景蓝已经顾不得计较郑欣韵的态度了,只是急急地说:“韵姐姐,我不来找你商量,难道去找王爷和太妃商量这件事情吗?你说,铃儿不是真的冤魂不散吧?”
郑欣韵冷笑一声:“就算是她冤魂不散,要索命的也是直接害死她的人。”
景蓝觉得自己上了这个女人的当。当初说的好好的,两个人一起合作,除掉孟晓和黎雨萍,出了事情,两个人一起顶着,可现在只是听到了一点风声,还没真的出事呢,这个女人就要过河拆桥。
景蓝恨得牙根痒痒,但也不好立刻就得罪郑欣韵,只是似笑非笑地看着她:“韵姐姐别忘了,这件事情,你也有份的。既然铃儿已做了冤魂,那么一定什么都能看得透,不会那么糊涂,放过了真正的原凶。”
郑欣韵听出来,景蓝的话里面有了威胁自己的意味,也有些害怕,害怕万一景蓝孤注一掷,豁出去了将自己也拉下水,那么,最后遭殃的还不是自己?
于是,郑欣韵笑道:“我也没说什么呀,看把你急的。好了,事情还没有到那种地步,再说了,这些也只是传闻而已,又没有谁说,亲眼看见铃儿了,我们还是不要先自己乱了阵脚。先静观其变吧。我说不要让你总到这里来,也是为了你好,要是让人看见,又是在这个节骨眼儿上,被人告到太妃那里,太妃本来就心思多,她一定会审问我们两个的。刚刚过去的审问,我们好不容易才应付过去啊,我可不想再被那个老太婆一双眼睛盯着看了。说实话,她看着我的时候,我浑身的汗毛都竖起来了。”
景蓝表示赞同:“是啊,太妃她老人家要是认真起来,可真是够呛。那好吧,我以后少来为妙,可是有一句话,我也不得不讲。如今,我们已经站在一条船上了,如果我们齐心协力,将这条船划到对岸去,那么我们都是平安的,如果,我们自己先生了嫌隙,不齐心,难保这条船不会翻的,到时候,大家都没得救”
撂下这句话,景蓝就走了,气得郑欣韵使劲儿用指甲掐着手心里的肉,都没有感觉到疼痛。
采烟小声劝他她:“小姐,当初我们选中她的时候,不就是因为她这股子狠劲儿吗?而且,她说的也不无道理,我们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了。”
郑欣韵回过气来:“我明白这个,只是气不过她居然要挟起我来了。哼也不看看,她算什么东西”
采烟岔开话题:“小姐,刚才我去洗衣房了。”
郑欣韵忽然想起来自己的那两件衣服,惊叫道:“对了,你去洗衣房,那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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