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近几日早出晚归,繁忙时,也有过通宵办公的情况,您且在这里稍等,夫人回来的话,我会立刻将她引来见您。”
楚漠天拱手谢过,道了句有劳。
这一等,便是两个时辰。
铛……
高墙外,子夜的磬声已经响起了,打更的高声叫道,“子时到!”
铛……
又一声磬响,打更的再开口时,语气中已没有了之前的严肃,取而代之的,是干完一天工作的兴奋,他喊着,“子时已到,老鼠娶亲了!各家各户没睡的赶紧睡了,别耽误人家好事了嘿!明儿起个大早,发财啦!”
他话音落下不久,肖家大门吱呀一声开了,只听门房大声呼喝道,“好狗子,你嘴真贱,大半夜的,大呼小叫个什么呢。”
打更的嘿嘿一笑,不好意思的道,“我这不是怕您听不见,这才喊的大声点儿吗。”
门房笑道,“干嘛要我听见啊,我一夜都不睡呢,老鼠娶亲别让我看见,看见了我要那笤帚轰他们。”
打更的更不好意思了,扭捏着道,“我这不是随意喊喊么。”
门房道,“现在喊完了吗?”
“喊完了。”
“喊完了那早点睡吧,明儿再见。”
说着,门房把大门一关。打更的急了,哎哎叫着跑了上来,趁门还狭着一条缝儿的时候cha了一条腿进来,道,“别急呀,别急呀,多说会儿话呀,我的好哥哥。”
门房在门后踹了他一脚,骂道,“你是想跟我说话还是想跟酒说话呢?”
打更的这一番大呼小叫,本来也就是想混进肖家来,讨一杯酒喝,如今目的快达到了,他也不再扭捏了,两手扒着门板,使劲把自己的头挤了进来,眨眨眼睛笑道,“都说,都说,好哥哥,你快放我进来吧,外头好冷啊。”
门房又踹了他一脚,骂道,“你个兔崽子。”将门开了,引他进来。刚准备关门,外头又有人叫道,“别关别关!”
这是肖度的声音,门房认得。赶紧把门大开了,引了肖度夫妻进来,问道,“二爷,二夫人,您们这是什么时候出去的啊,怎么我都不知道呢?”
“你张一双眼睛在偏门,就会知道了。”肖度冷淡的揶揄道。
门房碰了个钉子,倒也不太在意,嘿嘿一笑就算揭过去了。肖度带着他老婆,正准备往里走,忽见到偏厅里亮着烛火,便斥道,“你们是在那里面喝酒的吗?你怎么敢引人到那里去喝酒?”
门房的吓了一跳,立马先做了两个揖,讨了饶再说。肖度重重冷哼一声,倒也没有继续骂下去。门房心里略定,就猜到肖度错以为他带着打更的在偏厅喝酒了,赶紧解释道,“二爷您误会了,偏厅里有客呢,是黄山派的楚侠士,并不是小人带人厮混。”
肖度噢了一声,问道,“他来找阿紫的么?”
门房一愣,肖二哥向来对大夫人都是称作那个女人,偶尔客气了才会呼她名字。今儿怎么这么亲热,叫起阿紫了。不过这是主子们的事,他也不敢多问,答道,“是来找大夫人的。”
肖度点点头,又道,“这么晚了,阿紫怕是又要干通宵了,”他转头对他夫人道,“你先回去吧,我过去看看。”说着便向偏厅走去。
楚漠天早听到外面的一番谈话,不等肖度进门,自己先迎了出去,拱手道,“肖二掌柜。”
肖度回了礼,客气的挽了他的手,就向房内走去,说道,“楚侠士何必这么客气,你是我肖家的大恩人,到了这里,就当作是在自己家里好啦。”
楚漠天微微一笑,商人们总是喜欢说这些言不由衷的话,他如今已经习惯了。
二人在位子上坐定,外头紧跟着就来了两个丫鬟。一个换了新茶,一个添了一个点心盘子。肖度对这两人理都不理,只对楚漠天道,“楚侠士,用点儿点心吧。这么晚了,你还在这里等着阿紫,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吧,哦活活,不方便说的话,就不用告诉我了。我明白的。”
楚漠天原本也不想说,既然对方不勉强,他也就得乐得沉默。
肖度见诱不动他,倒也不急,又道,“阿紫最近,忙的很呢,经常整夜不回家。回家之后,睡一两个时辰,立刻又要出去,是在太忙太忙。哎,她那个人,也真热心,人家开人家的美容馆,又不给她一份股,她那么来劲做什么呢。我看今夜这个光景都不回,应该是不会回了。你看,都子时了,外头很不安全呢。”
楚漠天听他这么说,心里凉了一大半。默了默,便朝肖度一拱手,道,“如此,那在下先告辞了,改日等肖夫人有空,我再来吧。”
从与肖度说第一句话起,楚漠天就一直保持着非常客气也非常冷淡的态度,寻常人根本无从揣度他的心思。然而肖度是生意场上的老手,自有自己的一套辨别手段,他料定了楚漠天一定是有急事寻找肖紫晨,否则的话,他要么早就告辞,要么就在客院里住下了,绝不会有一直呆坐在偏厅的说法。
而且,寻常日子里,到了子时,丫鬟们早就睡下了,若是这时候有客人来,都是门房或者茶房服侍左右,今儿居然是丫鬟端的茶水点心,这说明楚漠天是老早就来候着的,府里丫鬟们,没有一个抵挡的住这个武夫的魅力,纵是陪到天亮,想来她们也都是肯的。
再有,这武夫武艺高绝,向来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只是不知道发了什么疯病,会跟肖紫晨那婆娘有了交情。他们江湖中人,把人情义气看得最重,向来是肯承别的人情。他这么晚还逗留在这里,所为的事,一定他所不能办到的,想来一定是他那金陵会中的事。
这个金陵会,肖度是知道的。不过是个才成立一年半的组织,只做三种生意。保镖押运,那难不倒楚漠天,应该就是第三种,药材生意。
想到这里,肖度已是成竹在胸,做买卖的事,讲究的不过四个字,尔虞我诈,这一点,那武夫学一万年估计都不会。现在楚漠天要走,肖度怎么可能放他过去,伸手拉住了他的袖子,挽留道,“哎,楚侠士,怎么我刚回来,你就要走呢,再多聊一会儿嘛。听说你现在做了金陵会的执事,那真是可喜可贺啊,有什么肖度可以效劳的,你只管说,只要是肖某能办到的,绝不含糊。”
楚漠天道,“其实并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不劳二掌柜费心了。”
-->>(第3/4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