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见是李元霸,王蝉儿着实吃了一惊,双眸一亮,露出喜色。可是这样的反应也只一瞬间,随即沉下脸来,如罩寒霜,对李元霸视若不见,不等他走过来,已匆匆转身进了房间,嘭的一声,重重关上门。 李元霸喊道:“小师妹,等等……。”拖着一条伤腿,一拐一瘸的过去敲门,又喊几声,不见动静。见王蝉儿不理自己,也不以为怪,心想:“总算找见了她。她一向脾气古怪,不理我也由得她。” 只得回到自己房中,挨到黑夜,起身掌灯。又侧耳听隔壁动静,竟无丝毫声音。李元霸颇为担心,有过去敲门,还是不应。不一会,里面才传来咳嗽的声音。心中一喜:“她总算出声了。” 照小师妹的性格,估计她不会自己来给自己开门的。他沉吟片刻,四处查看旅馆结构,最后决定从自己房间的窗户爬到王蝉儿住的房间窗户,她不开门,只好从窗户跳进去。 推开窗户,往下一看,见楼外街市华灯初上。街道之上,人来人往,吆喝叫卖之声四起,热闹非常。他伸出头去察看,见王蝉儿住的客房窗户却是紧闭,窗台仅一寸见方凸出,无法落脚。只有楼上飞檐斜出,似可凭借。一咬牙,轻轻一纵,跳上窗台,双手张扶窗棂。他身负壁虎功,攀墙爬楼之事不过等闲,因此不到几个眨眼功夫,人已吊在飞檐之下。觑准了窗户栓柱所在,轻轻抬脚一踹,力透窗格,只听咔嚓一声,窗户被踢开了。顺势一滑而入,进了王蝉儿的房间。 可是还未站稳,只听梭梭有声,眼前银光一闪,竟是王蝉儿的银针到了,跟着一声娇叱:“大胆……是谁!”李元霸才想起自己只顾破窗而入,倒忘了先跟王蝉儿打声招呼,黑暗中不知阿谁,也难怪她防备发针。急忙矮身躲过飞针,不住喊道:“小师妹,是我。我给你送吃的来了。” 王蝉儿听出是他,咦的一声,才不射银针,喝道:“臭小子,你来干什么?”跟着又咳了几声,似难受之极。李元霸不忙走近她,先刮起火折,火光照处,只见王蝉儿躺在床上,面白如纸,咳嗽不已。 李元霸嘻嘻一笑,瘸腿走过去,点亮床边木桌上一盏油灯,俯身近前,关切问道:“小师妹,你病了么,好些没有?” 王蝉儿坐起身来,口中喊道:“你快走开!我不想见你。” 李元霸索性坐到她床头边,笑道:“小师妹,你为甚么不想见我?自从上次别后,我可是天天晚上梦见你呢。” 王蝉儿见他仍是一副涎皮赖脸的样子,满脸涨得通红,呸的一声,道:“臭小子,谁要你梦见我,不许你梦见我!”举起手来,又要打他。可是一只纤纤玉手才举到一半便觉酸软无力,慢慢垂下。 李元霸伸手握住她的手,轻轻拍了拍,微微一笑,道:“小师妹,你若喜欢打我你就打罢。可是,你现下病了,又不吃东西,自然没有力气打我的。你先吃些胡饼罢,吃饱有气力了再打罢……”说着从怀里掏出一包食物,打开油纸,取出一个胡饼,递到王蝉儿跟前。 王蝉儿见他如此,不好再发作,心中又没好气,怔怔的望着他,忽然悲从中来,哇的一声,哭了出来。 李元霸见她突然哇哇大哭,忙伸手去拍她后背,安慰道:“好好的,怎么又哭了?嗯,我知道了,小师妹,你看见我来,心中欢喜得紧,因此喜极而泣,对不对?” 王蝉儿扭动身子,扑哧有声,差点想笑出来,举起两只小拳又想捶他,可是毕竟无力,拳挨到李元霸胸口,形如按摩。李元霸哈哈笑道:“小师妹,你干么,你便是要打人也不急在一时呀。”王蝉儿心中气苦,奈何不了他,扭头伏在枕上呜咽,不可歇止。 李元霸见她越哭声越大,越哭越伤心,轻轻推她肩头道:“小师妹,许久不见,原以为你的武功大有长进,谁知竟是哭功了得,让人听了不禁心酸手软……” 只听王蝉儿嘤咛一声,终于忍不住咯咯笑出声了。按耐不住,坐起身来,回头对李元霸嗔道:“你…你这假惺惺的臭小子!你好讨厌的。一见面,你就取笑人家。我哭我的,关你什么事?哼,我又没有玄武秘笈,又没学会什么风魔杖法,我武功怎么长进?” 李元霸浑似没听见,眼看她的表情,俨然回到了当日两个在船上嬉闹的旖ni光景,不禁出神。轻轻叹了口气,道:“小师妹,我猜你一定是饿得糊涂了,又是哭又是笑的。别闹了,你看我给买来你最喜欢吃的……”说着,又从怀里摸出一个大雪梨,拿到王蝉儿眼前晃了晃。 王蝉儿气犹未消,咬牙道:“谁稀罕你的臭东西?不要你假慈悲。你快走开,我看见你就想吐,哪里吃得下东西。”说着,伸手去推李元霸。 李元霸纹风不动,见她脸颊沾了几滴泪水,面色苍白,恰如梨花带雨,娇艳欲滴。心中柔情顿起,拉过她的双手,轻轻摩挲几下,脱口道:“小师妹,小师妹,你看见我想吐,可是我看见你,便想吃你的手呢……”他想起当时和王蝉儿在船上,自己咬过她的手,心神一荡。 他话音刚落,王蝉儿脸上一红,想把手缩回去,可是哪里能够,顿时心慌意乱,急道:“呸,臭小子!你…下流。”一时又大咳起来。 李元霸见王蝉儿病怏怏的,更兼娇羞怯怯,全无往日对自己凶巴巴的模样,忽想起大师兄程元对他说小师妹深爱自己的话,心中叹道:“其实,小师妹身上也不乏女孩子的温柔娇媚,只因她心中爱我,见我不在意她,性情才大变。她毕竟少女,对我一见钟情,可是我以前对她却也太过无情了。”如此一想,心中歉仄。 他见王蝉儿气馁下来,将胡饼和雪梨放在床边桌子上,起身去倒茶。王蝉儿才想起他一条腿被大师兄偷袭受了伤,行动不便,可是他居然还冒险从窗户跳进房来看自己。捂住自己胸口,略咳了两声,忍不住问道:“你…你腿上的伤不要紧么?”李元霸笑嘻嘻走过去,将茶水递到她手中,道:“不过受点皮肉伤,没事儿。” 王蝉儿用手撑起身子,命道:“你过来,让我瞧瞧。”伸出身子,低头察看李元霸的伤腿,一时之间,举动言语竟是温柔之极,这是以前从未有过的。 原来王蝉儿见自己无论怎么骂李元霸,他总是笑嘻嘻的,一点都不生气,显得两个关系亲昵,女孩家的心情转眼便起了变化,因此对李元霸和颜悦色,态度竟转了一个大弯。 李元霸让王蝉儿察看了伤口,她见伤口已渐愈合,显是涂了灵验治伤之药,忽然明白了什么,点头道:“嗯,原来有灵丹妙药,难怪好得这样快,哼。”转过脸去,歪身躺在枕上,不作声了。 李元霸见王蝉儿忽又不出声了,道:“小师妹,你快起来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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