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东西再睡罢,别饿坏了。” 王蝉儿轻哼一声,更不搭理他。李元霸知她又耍小孩子脾气,不再勉强她。这时听见窗外楼下又传来喧闹之声,走近窗口,俯身看去,但见街市灯火陆离,行人如织。原来王蝉儿住的客房窗口斜对太原城南城门,时近戍牌,城门未关,不时有商贾贩卒验关入城,又从楼下经过。 心念一动,奇道:“小师妹,你怎么选这样嘈杂地方住下,晚上如何安睡?” 王蝉儿没好气地道:“哼,我喜欢热闹不可以么?” 原来她从小都有师兄们陪着玩,平时最怕清冷,如今赌气自己走开,孤零零一个人,因此故意选了繁华街市上的旅馆住下,这样反而才能安睡。 李元霸哪里想到这些,见王蝉儿还在生闷气,也不理她,顺手将窗户关上。 “你干甚么,不许关窗户!我喜欢听见有人说话的声音。” “小师妹,你现下燥火攻心,致令咳嗽不止,须得安静歇息方好。” “你管我呢?” 李元霸走过去,坐回她身边,笑道:“你是小师妹,我是你师兄,如今大师兄不管你了,我自然要管一管你。” 一说到大师兄,王蝉儿便想到他居然偷了爹爹武功秘笈达摩扇法,心中犹愤愤然,瞥见李元霸在前,便迁怒于他,大声道:“谁是你小师妹,我哪里有你这样的师兄?”坐起来,气鼓鼓看着李元霸,又恢复霸道模样。 李元霸这时看她,只觉可爱,并无厌烦,因此笑嘻嘻道:“多日不见,你还是这个脾气。”见她满脸通红,显是发烧了,伸手去摸她额头,试试温度。 王蝉儿躲开道:“作死了你,当我是小孩子么?”呲牙瞪眼,露出一口细碎白牙。 李元霸叹道:“你额头甚热,正在发烧。快把这碗茶水喝下,然后躺下歇息。” 王蝉儿摇头道:“你倒的,我偏不喝!你快走罢。” 李元霸笑道:“你先喝下茶水,躺下歇息,我再出去。” 王蝉儿撅嘴道:“我为甚么要听你的?”才说完这句话,又转口道:“嗯,你不出去,我怎么歇息?” 李元霸嘿的一声,道:“好罢。斗不过你。”说着站起来转身欲走,谁知王蝉儿伸手拉住他,急道:“嗯,你…你别走!” “怎么?” 王蝉儿张口道:“臭小……”本来想骂他“臭小子”,但是怕他真生气走人,便住口没有骂出,气馁道:“我…我一个人害怕……”竟是细声低眉。 李元霸哧的一声,坐回王蝉儿床头,道:“你要我不走,先喝了茶水,再吃胡饼雪梨……“ 王蝉儿见李元霸坐下来,略放了心,又赌气道:“呸,你要挟我么,我偏不吃也不喝,你要走就走罢。” 李元霸见她故意跟自己斗气,眼睛一瞪,不由分说,一把揽过她来,拿起桌上茶水便灌入她口。王蝉儿挣脱不了,被他强行灌水,只得咕咕噜噜喝下几大口,差点呛住了,举手又要打他。李元霸抓住她手,她动弹不得,嚷道:“臭小子!放开我,你抓得人家好痛!” 李元霸哼的一声,放开她的手,自去茶几边上凳子坐下。 这时王蝉儿手指桌上雪梨,道:“臭小子,我饿了。快拿雪梨来我吃。” 李元霸见她要吃东西了,只好妥协,不再和她闹。便走近桌边,拿起雪梨递给她,谁知王蝉儿忽道:“我要你喂!” 李元霸闻言一怔,随即大笑,便要把雪梨塞入王蝉儿口中,王蝉儿躲开去,噗嗤一声,一把将雪梨夺过去,塞到嘴里大口吃了起来。 李元霸自去茶几边坐下看她吃。 王蝉儿咬了几口雪梨,忽道:“你坐那么远干嘛?”顿了一顿,又道:“你过来,我有话问你。” “甚么?” 王蝉儿欲言又止,沉吟片刻,忽问:“你从实招来,你…你和那个小骚鞑子突厥公主究竟怎么回事?” 李元霸见王蝉儿忽有此问,哑然失笑,道:“你问这个干甚么?说来话长……我从天池出来,在马邑碰见突厥萨都王子,我把他喝倒了,然后乌蓝达公主突然冒出来,也要和我斗酒,谁知她也学我暗中做了手脚,我竟被她蒙翻了,后来……” 王蝉儿不等李元霸说完,又忿忿的道:“哼,你被小骚鞑子蒙翻了还有什么好事做?我和大师兄亲眼看见你和她同骑一匹马,她挨你那么近,还对你说了那么肉麻恶心的话,我…我瞧你们早已……” 李元霸哈哈大笑,问道:“甚么?” 王蝉儿呸的一声,手拍床榻,脱口道:“你自己心里清楚!”又气道:“她不是要你做她的金刀驸马么,你为甚么又跑到这里,莫非你一见到什么高丽公主,就把小骚鞑子忘了?” “突厥的金刀驸马岂是汉人能做的,因此我只好逃出来。” “小骚鞑子为什么非看中你?难道突厥的男人都死绝了么?分明是你…你被她勾引,已经和她……”说到这里,心中酸苦,眼泪几乎就要落下。 忽然想起什么,又问:“还有,我的冰儿呢,你把它藏哪里了?到底它们是不是就是玄武秘笈,你是不是已经学成玄武神功了?”一连珠发问。 李元霸摇头叹道:“冰儿和火老龟早离我去了,也不知它们藏哪里了。”又道:“龟蛇二仙便是玄武秘笈,可是却没有什么玄武神功。” 王蝉儿奇道:“没有么,那你怎么打得过大师兄,他可是偷学了爹爹的达摩扇法的。” 李元霸笑道:“哈哈,我也不知怎么就打得过大师兄,也许是碰巧罢。不过,玄武秘笈并非江湖传说的那样……”当下将自己被五斗先生救去,然后在天池底下找到袁李二隐解答秘笈和入玄女仙境修炼之事约略跟王蝉儿说了。王蝉儿听了,将信将疑。眼看着李元霸,叹道:“唉,我也不管你说的是真是假,总之从今晚开始,不许你再离开我半步。你若做得到,以前你对我种种不是,就不跟你算帐了。” 李元霸嘻嘻一笑,故为不解道:“我有什么对不住你的?自从开封一别后,我每次见你也想和你好好说话,谁知你一见面,一举手就打人。” 王蝉儿嗔道:“哼,你对不住我的地方还少么?我就喜欢打你,不可以么?咯咯。” 李元霸生气道:“你这鬼丫头,打人很好玩么,我也打你试看。”说着举起手来,佯作打她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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