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去病将我送回去,却没有久留。
近来他似乎愈发忙碌,经常很晚才回家。有时候我都睡着了,还不见他回来,但在半夜醒来,身边总有那么一个温热的躯体。
我听说匈奴左贤王成功突破了汉军的防线,大胜而归。而淮南王也正式与朝廷反目。内忧外患,朝廷焦头烂额,他作为汉武帝的左臂右膀,难免要经常进宫为今上分忧解难。
方才他让那一队骑兵离开,大约是担心我路上再出什么纰漏,所以让他们先去复命,他作为统帅,当然也不能置身度外,送我回来之后,一样还要赶回去。
李婶被留在外面做洗衣的妇人,双儿则被带进内院,作为我的婢女。
他将我抱下马来,双儿站在他的背后,依旧不能相信眼前这一幕是真的。
我被她水汪汪的眼睛看得不好意思起来,悄悄推挤他的胸膛,他却低下头来,在我唇上重重吻了一下。
这一幕在霍府中本来已经司空见惯,见怪不怪了,阿嫦和阿绾都垂首站着,阿离低头逗弄着牛牛,大伙儿都淡定得很,唯有双儿初来乍到,不懂避讳,看见我真的与他这般亲密,瞪圆了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只差没有惊叫出来。
我便觉得脸皮火辣辣地烧,他将我又抱了一抱,吩咐阿嫦道,“给夫人拿件衣服来,将她身上这件,拿去烧了。”
“是!”阿嫦应着离开。
他的洁癖,竟然到了这个地步,我动了动唇,道,“那……倘若有一天,我……与别人有了亲密关系呢?”
那是不是也要将我拿去烧了?
“你敢?!”他暴喝一声,犹如晴天霹雳。吓得阿绾和阿离都是一个哆嗦。
我忽然惊觉自己问了一格很不合时宜的问题,要抽身却已经来不及,他的唇重重覆下来,在我的唇上狠狠蹂躏,一双手勒得我生疼,像是要将我嵌进他的体内一般。
我被他吻得喘不过气来,堪堪攀住他的肩颈。
他对这个问题,似乎出奇的敏感。
良久。他才微微喘息着,松开我少许。一双眸子却依旧落在我的面上,他凝视我片刻,抬起我的下巴,一字一句道,“若真是如此,我就将那人碎尸万段。你这辈子,只能待在我的身旁,别的不准做任何念想。”
我捂着唇,微微闭眼。点点头算是明白。
我真不该问这个问题,去捋他的虎须。
阿嫦拿了衣服过来,他在我唇上又啄了一下,方才松开手,走到旁边。拉着缰绳,跨上马背。
“照顾好夫人!”
“是!”三个丫鬟齐齐躬身下去。双儿回过神来,赶忙也跟着弯腰。
黄骠马一声长嘶,那个俊伟的背影,如风一般。席卷而去。
院子里复又安静下来。一直等他去了很久,我的脸皮还有些微微发烧。
华灯初上,昏黄的光笼罩着整个院落,双儿怔怔地望着我,像是不认识我一般。直到我咳了两声,她才回过神来。
“双儿,你再这样看着我,都只好找个地洞藏起来了。”我抽抽脸皮。
双儿有些不好意思,但是一双眼睛却依旧闪闪发光,和牛牛每次见到鸡翅膀的表情一模一样。
“二宝姐姐,这是真的吗?你真的和冠军侯在一起了吗?好像做梦一样,我至今都不敢相信。我居然被冠军侯救了。”她捂着脸,满脸红晕,兴奋得不能自已。
我颇无语,阿嫦皱眉道,“这位姑娘,既然到了这里,称呼上就不可再像从前一般随意。你我作为奴婢,岂能与夫人姐妹相称?”
双儿原本正兴奋雀跃,骤然被泼一盆冷水,一下不知该如何是好,如小鹿般睁着大眼睛,紧张地看着阿嫦。她自幼都是被李婶宠着疼着,哪里见过这种架势。
我又咳了两声,道,“双儿,和各位姐姐打个招呼吧!”
双儿有些惶恐地低着头,怯怯地站在我的身后,“双儿见过诸位姐姐。”
我拍拍她的手,示意她不必紧张。
牛牛从阿离怀里抬起头来,看见双儿,先是惊喜了一下,随即嗷呜了一声,又缩了回去,大约是记起了鸡翅膀被双儿抢走的惨痛教训,所以它对双儿的态度,远没有双儿看见它那样欣喜。
阿嫦看看双儿,对阿绾道,“你来教她规矩吧。”
阿绾点点头。
双儿眨巴着大眼睛,可怜兮兮地望着我。我虽然有些不忍,却也知道阿嫦的做法没错,即便我容得她,霍府这么多人,也不能任由她一个人没了规矩。
阿离看见她倒是很欢喜,她们年纪相仿,又都来这个院里不久,正好可以做伴。
阿嫦将衣服呈到我的跟前,“请夫人更衣。”
我动了动唇,还是拿过衣服,自己走进屋里。
既然他这么介意,我换掉也无妨,反正他钱多,不差这一两件衣服。
进霍府这么些日子,我始终坚持自己更衣,无论是男是女,让别人穿衣服,总觉得说不出的别扭。
阿嫦拿来的这件衣服,是我在霍府中日常穿戴的,论质地和做工,都比我之前穿的那一件,要强上许多。我换好衣服,走出门来,双儿又叹了一声,“二宝姐姐,你穿这身衣服,真是好看!”
阿嫦瞪她一眼,双儿却直愣愣地盯着我身上的衣服,恍然未觉。
阿离照例端了水过来给我洗脸,看见双儿这幅模样,偷偷扯了扯她的衣角,双儿回过神来,吐吐舌头,缩了缩脖子。
她的样子虽然可爱,阿嫦看见她的表情,却是微微皱起眉来。
我轻轻道,“她初来乍到,也不急在一时。”
阿嫦垂下头去,没有再说什么。
我洗净手,捧起水来,特意交代双儿一句,“一会儿我的模样可能会有些变化,你不要被吓到。”
双儿看见地上蹲着的牛牛,注意力又被吸引了过去,随意点了点头。牛牛警惕地盯着她,时刻准备着,稍有风吹草动就立刻逃跑。
这是牛牛被双儿蹂躏多时总结出来的经验。
我无奈地摇摇头,带双儿回来,似乎有些对牛牛不住。
温水在脸上覆了片刻,我轻轻一揭,那层薄薄的脸皮便掉了下来。阿离接过去,帮我摊平晾干,双儿正好抬起头来,与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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