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抓我的,其实是左手!我看看霍去病,又看看那个被家丁扶着,慢慢爬起来的公孙敬声,默默地把这句话又吞了回去。
尚冠后街上,一下子静寂了下来。
霍去病的一身银甲,在落日的余晖下闪闪发光,有如天神一般耀眼夺目。
不过更惊人的还是他那句话。
他的妇人?!
周围惊叫声一片,远远超过了公孙敬声飞出去时候惊叫声的分贝。
不少少女不敢置信地看着我,一脸心碎的模样。
他这,算是当众宣布了吗?
我感受到那无数地向我投过来的或哀怨或妒恨的目光,陡然觉得压力山大。
突然感到一道熟悉的目光,从他身后投了过来,有几分惊讶,有几分了然,还有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味道。我顺着那目光看过去,对上一双熟悉的眼,尽管那张脸裹在盔甲里,我还是能认出来。
那是赵破奴。
他也认出我来了吗?
我握紧拳头,再要向后看,下巴却被一只铁钳钳住,逼得我抬头去看他。
那张俊朗的脸庞朝我缓缓低下来,众目睽睽之下,他的唇,公然就落了下来。
周围嘘声大起,我一阵慌乱,死命别开脸,他的唇便偏离了位置,落到我的面颊上。
饶是如此,尖叫的声音,也几乎将我吞没。
“啊……”
“这平庸的妇人,如何配得上冠军侯?”
“就凭那副肉身么?想不到冠军侯竟然是个贪恋肉|欲的人!”
人群因为这一吻而沸腾了。
我心头慌乱不已,耳膜被震得通通作响。
他怎么能这样大胆?这样嚣张?他究竟想要做什么?
家丁已经都赶去救护公孙敬声,无瑕顾及双儿,双儿趁机从车里跳了下来,跑到李婶旁边。两人亦是目瞪口呆地看着我和霍去病,已经完全被这劲爆的一幕惊呆。
我抓抓头皮。苦笑,事情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的?明明那两个才是被抢的主角?怎么忽然我就被推上了风口浪尖了呢?
霍去病对那些纷杂而来的言语,却是满不在乎,只是对我方才的躲避,极为不满。
“他碰了你哪里?”一双黑瞳,灼灼望着我。
我慌乱地朝肩上一指。
方才公孙敬声抓到的,其实是我的锁骨,不知为什么。看到他的目光,我就本能地有种不好的预感。刻意指高了些。
事情的发展证明我的谨慎是正确的。
那个嚣张狷狂的少年,猛地将我一抱,不容我有分毫挣扎,然后他火热的唇,准确地落在我方才指的位置上。
我的心脏一阵抽搐,尖叫声再起,震耳欲聋。
这下子,我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肩上传来微微的刺痛和酥痒,我僵着身子。推不开他,只能庆幸我此刻还有面具护身,别人看不见我红的快要滴血的脸。
片刻之后,他慢慢抬起头来,满意地看着我肩颈上那个红色的印迹。用一种不大却足够让人听见的声音道,“我的妇人。只有我一人可碰。再有下次,就不只是断手这么简单,霍某必会留下他的人头!”
他清朗的声音在半空回荡,众人的喧哗。竟都渐渐地平息了下来,怔怔地望着他。
公孙敬声吐血之后,气势大靡,在几个家丁的搀扶下,勉强稳住身子,一张还算清秀的脸因为痛苦和愤怒,扭曲得厉害。
他恨恨地望着霍去病,道,“算你狠!臭小子!你等着,我们走!”
他挣开家丁的搀扶,走到车前,单手拉着车沿,挣了半天却爬不上去,还是一个家丁出手,将他拉了上去。
我哼一声,“落水狗的必备台词。”
霍去病搂着我,立马街头。公孙敬声的马车有些狼狈地离开,几个家丁跟在后面,再也顾不得双儿母女,方才颐气指使的嚣张劲荡然无存。
围观的人们的脸上,都露出痛快的表情,看向霍去病的目光中,仰慕之情愈甚。
嘈杂的人声中,霍去病骑着马掉过头来,对身后一人吩咐了几句,那队铁骑便掉头离开。我看着赵破奴的背影,嘴唇张了张,又慢慢闭上。
该死的!这两个人要是不同时出现该多好?这是多好的一个机会啊,可是我不能问,否则手柄即使在赵破奴手中,也将会尸骨无存。
车夫不知道从什么挤了进来,在霍去病面前扑通一声,双膝跪下,不住磕头道,“老奴无能,没有保护好夫人,请侯爷降罪,请侯爷降罪。”
如果说方才霍去病说完那番话后还有人将信将疑,此刻这车夫的出现,便是彻底地消除了人们的疑心,所有人都确认了我的身份。
我在那样多的眼光注视下,颇有些晕眩,扶住额头。
我日后,就算带着面具,想要在这长安城里行走,只怕都有些困难了。
他低头,把我的手拉下来,道,“没事吧?”
我只能摇头,“没事!”
“你们为什么会在这里?”霍去病转向车夫,沉下脸来。
尚冠后街与缇萦的府邸,是背道而驰。
车夫跪在地上,吞吞吐吐,“是,是……”
我主动坦白,“是我让他过来的!我来取萆荔,今后这里也不会再过来了,我拼了命换来的药草,当然要拿回去才行。”
他的脸色有些不好,直到我说出后面的话,才缓和下来。他沉声道,“今后除了宋府,不许私自去别的地方,倘若再出现这样的事情,我不在现场,该如何是好?你一个妇人,遇上这种事情不知躲避,居然还敢强出头,若是落入他的手中……”
他越说,怒气又有上扬的趋势。两只眼睛像要喷出火来一般。
我咬了咬唇,低下头去。
老子也不过拿个药草而已,哪里想到就会发生这种事情?还刚巧被他撞上,也不知道是该说幸运还是不幸。
他见我不语,语气稍稍放温和一些,低声道,“你这个女人,怎么就这样不叫人省心?”
我咧咧嘴。不说话。
这次确实有些鲁莽,可是再来一次。我恐怕依然会做同样的事情。
大约我的态度足够温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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