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汉宫沉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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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一朝不慎赴黄泉第(4/4)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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滋味呢?到底是为什么!为什么母后不能不再牵绊朕?    但无论他心里重复问了多少遍,一切都无力改变。    而武安侯朝辩结束准备离开时,有意和御史大夫韩安国同坐一辆车,因为他很想为刚才的事问个明白。    “你本该和我共同对付窦婴,为什么朝辩时的发言是模棱两可,犹豫不定?还真有些类似墙头草!结果你是哪边都不讨好。”武安侯的生气表露无遗,韩安国沉默一会儿后,说出了心中的想法。    “臣相您怎么能如此不自爱自重?魏其侯毁谤您时,应当摘下官帽,解下印绶,归还给皇上,并诚心说道:‘我只是蒙受皇上恩典,侥幸得此相位,本来是不称职的,魏其侯的话都是对的’。若真这样做,皇上必定会称赞您有谦让的美德,肯定不会罢免您。而魏其侯一定内心惭愧,恨不得闭门咬舌自杀。可是现在呢,别人诋毁您,您也诋毁人家,这样彼此互骂,就如商人、女子吵嘴一般,这是多么不识大体啊!”一番话,让田蚡怒气全消,并甚感惭愧。    “刚才争辩时太性急了,没有想到应该这样做。”一路上,两人在车中无交谈了。    很快,皇上派御史按照文簿记载的灌夫的罪行进行追查,与魏其侯所说的不相符的地方甚多,所以窦婴犯了欺君的罪行,他也因此被弹劾,并下狱拘禁在名叫都司空的特别监狱里。    此事传到朝堂上,无人敢为灌夫为窦婴再说一句话了。    灌夫已定罪要灭族,自己也被拘禁,情况非常之不乐观,突然魏其侯想起了景帝临终前留给他的遗诏:事有不便,以便宜论上。也就意味着,凭这份诏书,窦婴可以再次面见皇上,说不定就可以因此脱险。    这天窦婴的侄儿来狱中看望,窦婴告知了遗诏之事,并委托其上书皇上,等待被再召见一次。谁料,田蚡早在狱中安插了眼线,此人在第一时间告知了臣相。    武安侯一听,大惊,他又不敢确性那窦婴是否知晓了他那大逆不道之言,已来不及安排其他,急忙赶往宫中,与太后一道到备有诏书查找之处调出了那份诏书,并迅速焚毁。    “田蚡,魏其侯那肯定还有一份,你可得赶紧命人夺过来。”    “太后,那份就留着吧,如今这份存档的已经毁了,没人可以证明是真的了,他若说有这份遗诏,    我就可以弹劾他伪造诏书,到时他的命可就保不了了,臣弟也就可以不再怕那两人了!”    汉代的诏书一般是一式两份,一份在宫中备档,一份则在当事人手中。而魏其侯手中的那份诏书已有人面见刘彻密呈之,然此时另一份早已被毁。    “大长公主,好歹魏其侯也是太皇太后的侄儿,恳请你帮他这一次吧!”窦婴的夫人与其侄儿找出了封藏在家中的遗诏,她非常隐秘得来找馆陶,并苦苦求道。    “如今太皇太后不在了,在皇上面前我的话可没有多少分量了,这皇后那根本是连话都说不上,实在是想帮却无能为力啊!”    “我也不求其他,只求窦太主能够将这份诏书交与皇上,还烦请密呈!”    “好吧,应了你便是,不过其他的我可不敢担保了,也只能是尽人事了。”看着已哭成泪人的这个女子,馆陶感到无力拒绝。    “皇上,这是先帝赐与魏其侯的密诏,还请皇上能再见他一次!”趁着刘彻空闲,馆陶赶紧将诏书呈上。    “好,姑母,朕这就命人去查证,若属实,朕马上召见魏其侯!”查看过后便以打定了主意。    “叩谢皇上!那我就先行告退了。”    “嗯,此事朕自会处理。”    本以为这份诏书能够让一切平静下来,可是查对尚书保管的档案,发现一切都晚了,但刘彻也知道了昨日太后和臣相来过,只得将其藏起来。    “参见皇上!”    “都退下吧。”    “喏!”长乐宫太后寝宫内,只有王太后和刘彻母子二人。    “彻儿,见你心事重重,有事吗?”    “母后,儿臣想问,这个见过吗?”说罢,一封诏书从袖袋中取出,重重地放置到了案桌上。    “彻儿,母后确实没有见过!”    “母后,儿臣可知道你与舅舅去过那归档诏书之地,为什么做了反而不敢承认!”    “彻儿,你如此信不过母后和臣相,那你就告知天下说我们竟然敢私毁诏书!然后再夷三族,这总够了吧!不过谁又能证明这份诏书是真的?无凭无据,你就不怕他人言你的不是!”自从田蚡喜宴之后,母女俩的关系已是僵持到了极点。    “母后,儿臣就不明白了,为什么你们不肯放窦家一条生路?”    “笑话!那窦婴可是窦家的人,当年太皇太后在世时,你自己吃的苦难道忘得一干二净了?母后才是给你生命的人,你舅舅才是一直帮着你的人,你怎么反而向着外人。况且,不是我们不肯放他一条生路,是他伪造先帝遗诏在前!”说话间,太后已经将这份诏书也烧毁,而刘彻深知母后这次是下了狠心不给窦婴活路,阻止了又有什么用?难道真要和自己的母亲撕破脸,然后被天下人当作笑柄!既然如此,也就只能看着那遗诏烧成灰烬。    第二天,便有人弹劾魏其侯伪造先帝的诏书,认为应该判处斩首示众的大罪。但刘彻念在其七国之乱时有功,又在建元新政时辅佐过自己,便只是象征性地惩罚了下这位表舅叔,随后让其出狱,但却并未再次召见过他。    十月,灌夫和他的家属全部被处决。窦婴过了许久才听说了这个消息,听到后愤慨万分,患了中风病,不吃饭欲求死。后又听说皇上没有杀他的意思,魏其侯便又开始进食,开始医治疾病,死刑也被免了。    可是流言蜚语甚多,皇上听到了不少诽谤魏其侯的话,刘彻知道,这一切定有臣相的一份力。    “母后,臣相,你们究竟欲何?”这天早朝后,刘彻叫住了田蚡,与他一同来到长乐宫。    “什么欲何?分明是那窦婴伪造诏书,这种人怎能姑息!”太后义正言辞地说道。    “皇上,窦婴确是犯了大逆不道之罪,还请皇上判其死罪,否则朝臣们怎会信服,若皇上还念他是表舅叔,就不应该让更多的人来言魏其侯的不是了,而最好的办法也只有判处死罪!”    “够狠!”两字出口后,刘彻便愤愤地离去。    因此就在这十二月的最后一天,魏其侯在渭城大街上斩首示众。    曾经的一代忠臣,就这样走完了一生,而那份景帝的九字遗诏则成了历史上的一个迷。    魏其侯太不懂时势的变化,灌夫不学无术又不谦逊,两人互相庇护,酿成了这场劫难。呜呼哀哉!这便是司马迁对其的哀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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