遂回房中,将此情对姑娘一说,以为那两人即已走了,今晚或可无事。
姑娘不由双眉一锁,所持意见恰恰与他相反,乃说道:“如所料不差,那两人今晚一定要来,大爷,你只严加提防没错!”
他将木匣想放在姑娘床下,姑娘拦着,说道:“放在床下何用,你和石生,各披上一副多好!”
他一想,也对,遂说道:“我用不着,你与石生,各披一副吧!如贼人来时,也安全些。”
他又因黑孩儿好勇斗狠,夜间恐怕他轻敌坏事,乃再三叮嘱:“如夜间外面有什么动静,不可离开,只守在房中戒备,护着姑娘要紧!”
睡至中夜,黑孩子儿猛一抖身,跃下床中,摸着匕首,刚一来至窗下。
即听得窗外一阵衣襟带风之声,随就有一妇女口音,向窗内低声说道:“孩子,不要出来,谨防贼人偷袭!”
接又听得屋瓦上,也有人说道:“灵蛇软甲,我是见过的,恐就在那对木匣内。”
床上的姑娘已自惊醒,她心头虽然极度害怕,但有石生陪在身旁,相信他的气力大,定能保护自己,遂亦起坐在床沿,看石生捉贼。
黑孩儿知道姊姊已醒,并不理会,只将晚间准备好的梭形石子,抓了一把,两眼不住在觑定窗口。
少顷,听得院中一阵脚步声,渐渐接近窗口,蓦地瞥见眼前白光一闪,由窗外伸进一柄刀尖,似想撬门,又像似怕惊动房中之人。
那柄尖刀插进门缝数寸之后,随又抽了回去。
他看罢,暗笑这贼真笨,再倾耳一听,对面房中,也有了声息,想是大哥已醒,但也没留意。
不一会,那柄撬门的尖刀,又伸进了,他现已急难再耐,口中含着匕首,轻轻伸手将窗户门闩一拉。
猛向内一带,窗门骤开,右手一扬,将掌中那把石子,全力向外打出,听得“唉呀”一声。
就见有条黑影,踉踉跄跄地向后退了几步,即摔倒院中,跌地不起,另有一条黑影,闪身向右一让,想已贴立窗旁,怕遭狙击。
这时,突听自后窗传来一阵金风划空之声,接着,姑娘就是一声尖叫,又“扑通”一响,似已由床上摔落尘埃。
他急忙拧转身形,跃进床前,两脚尚未着地,忽瞥见眼前两点寒星一闪,迎面袭至,随伸手一抄,已将暗器接在手中,原来是两支钢镖,接又听得后窗外,隐隐传来一阵妇女娇叱声,越去越远。
他俯身搀起姑娘,问道:“姐姐,你怎么了?”
“唉!”姑娘唉了一声,随着黑孩儿一扶之势,坐上床沿,悄声说道:“石生,我背心有点痛,你摸摸看,是否受伤?”
黑孩儿探手一摸,并没伤痕,只背部衣服,破了制钱般一个小孔,随手又在床头间,摸得一支钢镖,这才领悟到,姑娘是被这支钢镖,掀落床下的。
乃笑声说道:“姊姊!你今晚幸亏穿上灵蛇软甲,不然,定要受伤,没要紧,只是衣服破了一个小孔。”
姑娘听说没伤,芳心稍定,遂说道:“你去关上窗门,来睡吧!”
“大哥恐已出去了,现对房声息毫无,想尚未回来,你先睡吧!我要等一等。”黑孩儿边说边待关闭窗门之际,在那一片星光依稀下,蓦地瞥见一条纤细白影,由院中闪进右对面一间房里去了,心想:“这倒不错,原来贼人,就住在对门呀!”
旋听得宇文杰敲门声,黑孩儿打开房门,将他迎了进来,又去寻火绳,准备燃灯点亮,宇文杰伸手一拦,悄声说道:“慢着!”
姑娘见他进房,不愿再睡,也起床了,这时院中亮起一片火光,接着,人声嘈杂,由远而近,均已集在窗前。
宇文杰知店中闹贼,已惊醒店家,忙先打开窗门一看,院中黑压压的立着一蓬人,正交头接耳,窃窃私议。
他一面命黑孩儿燃起灯亮,一面打开门,踱至院中,只见地下躺着一人,满脸是血,模糊不清。
再就火光仔细一瞧,眼珠落眶,双目已瞎,两颊皮开肉绽,全嵌进了一些梭形小石,口角沁血,齿舌似亦有伤,周身已硬直如冰棒,显已气绝多时,心想:“定是石生干的,这孩子出手,也忒重些!”
少顷,店家请来的地保已到,验罢尸后,亮起灯笼,又赴各房间盘查客人,见宇文杰携有眷口,只略略问了几句,也没言语,遂自引去。
他们三人关罢房门,姑娘立即悄声问道:“大爷,你今晚上哪儿去了,是遇上什么人吗?”
宇文杰微一叹息,说道:“今晚若不是一个女郎暗中相助,惊走贼人,唉!我恐怕没这么快回来,也不会如此太平!”
原来宇文杰睡至中夜,即听出远远传来阵阵衣襟带风之声,知已来了夜行人,且还不止一个。
当下,遂跃身下床,背妥长剑,打开后窗,带好窗门,飞身上了院角一株大树,暗伺动静。
遥见东面来了四条黑影,内有两个身法奇快,率领在先,另两个落后稍远,转眼间,四条黑影,齐集在东边隔壁一家屋顶上。
随即听得一个苍劲口音,沉声说道:“那人并非易与,尤以那个黑孩儿为甚,今晚,你们不得轻动,老夫虽然亲自出手,也只以那件东西到手为主,并不准备多事纠缠,你们可退下暗里伺候!”
这时,遥听远处,忽传来一声清脆的语音,说道:“辛瘤子,枉你一世精明,今晚你看走了眼啦!”
同时,宇文杰亦想挡住来人,不让进店。
遂折下两段树枝,握在掌中,颠了一颠,运出三五成真力,猛向发话的那个苍劲口音者,与另一条黑影抖手打去。
那四条黑影,听罢远处传音,方自一愕,忽又听得脑后风生,有物划空而至,众人同时四外一闪。
发话那人,到底了得,反手向上一抄,接住来物,原来是段树枝,顿觉不妙,忽又见身旁同伴,竟有一人应声后倒,坠落屋檐,更感一惊,即扭头向身后那株大树,沉声说道:“是哪方好友?可否请来一见!”
宇文杰一招得手,已先声夺人,遂由树上凌空平射,跃上屋顶,朗声说道:“在下在此,已候驾多时,不知各位来此,究有何见教?”
同时,已辨清发话那人,就是晚间所见,那个蓄着山羊胡子的老者。
“噫!原来是你。”
-->>(第10/12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