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来至临近,四下里探寻一周,那有人在,穿过树林,外面是片断岩,料那两人,必已下山而去。
遂折身向左,踏迹急追,追了一阵,仍不见踪迹,心想:“怪呀,自己恁快的身法,怎反把那两人追丢了呢?”
这正因为他的身法太快,加之地形不熟,只一股劲地翻山窜岭,越涧攀岩,声线疾进,是以,早追过了头,将那两人丢在脑后,已很远,很远。
他立在一处山坡前,向四外略一打量,见左右背后,全是崇山峻岭,只眼前山坡下,有条小河,蚓曲蜿蜒,朝那东北广大平原流去。
他跃下山坡,沿着河岸前进,约莫已走了五七里路远近,即听有鸡鸣犬吠之声,并瞥见树杪烟起。
已知那厢定有人家,乃展开脚步,攒力疾行。
原来这里是座滨河集镇,镇中虽仅有小街一条,但全镇铺店林立,甚是热闹,酒肆饭馆,却有好几家。
宇文杰挟着长剑,踱进靠河边一家比较整齐,而面饭两便的酒馆,来到后面临河一个房间窗前坐下,将长剑向桌上一放。
因不会饮酒,只命店家做了几样可口菜肴吃饭。
不一会,蓦地听到隔壁房间,已进来两人,随又听得店家进房,笑声相迎,说道:“张师父,褚师父,你两位要点什么酒菜?”
接着,有一人说道:“今天我们还有事待理,可不能喝酒,你就去随便弄点菜来吃饭吧!”
少顷,忽又听得隔壁房内,“叭哒”。
不禁回首由板壁隙间,双眼瞧去,乃是一人取下帽子,向桌上丢下的声音,再仔细一看,即怦然心动。
原来那两人所戴的帽子,全与柯家院中所见的款式一样,而脱掉帽子的那人,竟赫然是个光溜溜的青头皮,且是个独眼。
他一见之下,暗自忖道:“噫!这不就是柯金奎所说的和尚吗?”
又见那独眼汉子,紧握右拳,猛向桌上擂得“蓬”的一声,脸上一副懊恼神情,向对面那个年约二十余岁,面孔颇为白皙的汉子,说道:“他妈的,这几天怎么搞的,光遇了一些棘手事,前两天,好不容易,弄来的奔条子,偏又被那小子硬给夺去。虽然给了点银子,那管什么屁用,老二,不怪我埋怨你,若依我的主张,昨晚去法华寺多好。不管那事成与不成,只要会着铁慧,我们还怕不又捞他一笔,你偏要什么看看风色,定而后动。这好,又扑了个空,你看,叫人多泄气。”
那白脸汉子,用手向隔房一指,表示板壁那面有人,随低声说道:“三哥,说话轻点,好不好,墙有风,壁有耳。”
他边说边向板缝间一觑,见隔房里已吃的杯盘狼籍,房中客人,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走了,桌上还放着一锭银子没有收。
显然,店家尚不知情,心头不禁十分纳闷。
那独眼汉子,似亦知隔房客人已走,遂又提高嗓音,说道:“你就是这样婆婆妈妈的,混了半辈子,还恁胆小,在这里说话,也犯忌讳,那,我们干脆只有回家守着老婆,抱孩子去。”
说罢,闷哼不已。
两人随亦饭罢离店,掮起兵刃,径向东南方疾奔。
离开镇头,不过四五里地光景,陡然瞥见大道右旁树林巅际,黑影一闪,先还疑心自己眼花,以为是鹰鹫之类,窜林攫食。
一眨眼,那条黑影,即如流星坠陨,凌空而降,忙刹脚止步。
定眼一看,原来是个玄装少年,背插长剑,落距二人面前五尺,当道而立,挡住去路,两人同时一惊。
宇文杰横立道中,高声说道:“请问你们哪位姓张?”
那个独眼汉子,还当他是寻亲访友,套交情,来打秋风的,即现出一脸不屑神情,讪讪一笑,说道:“我就姓张,朋友!你找他则甚?”
宇文杰自怀中一把掏出一件东西,向他面前一递,沉声说道:“这个东西,可是你的?”
独眼汉子不由心头一震,忙接过手来,正是自己前晚失落的那顶毡帽,帽子里面,还划有张字记号,遂改容笑道:“朋友!这顶帽子虽是我的,但已扔罢很久,是件没用之物,你今拦路相还,究是何意?”
宇文杰二目陡睁,寒光暴射,大声喝道:“来意无别,快将劫去的黑马交出,不然,你二人休想拔脚一步!”
“噫!瞎了你的狗眼,什么黑马白马,找茬儿,今天找到你家张三爷头上来了!”语音未落,那独眼汉子,即伸手去掣肩上的大环刀,另一个白脸膛的见状,急斜步拧身,闪至宇文杰背面,想取前后夹击之势。
宇文杰闻声大怒,暴喝一声,骂道:“咄!瞎眼贼,你骂谁来。”
言落掌出,向他迎面拍出。
又听得脑后风生,他早就防有此着,连看也不看一眼,忙将身形向右一闪,迎翻左腕,向后一抄。
一下扣住对方右腕脉门,着力一带,只听得“当啷”一声,那柄自身后袭来的大环刀,随声坠地。
那个白脸汉子,被他带着向前一倾,他尚待两脚拿稳住身形,翻腕较劲,想挣脱被扣的脉门。
忽感四肢血行逆流,遍身酸麻,心头奇痒,呼吸塞滞,痛苦不堪言状,同时,脑后又被人戳了一指,当即钉立就地,呆若木鸡。
那独眼汉子正伸手,还未将刀掣出,即感一股劲风,迎面劈至,来势迅速绝伦,一时措手不及。
当下,只得挺起左肩,向上一迎,想挡这一掌,他不挡还好一点,不料这一挡,却挡得更糟。
只听得“蓬”的一声,那条庞大身形,顿被这股狂飙,卷出四五丈,摔落尘埃,跌地不起,人已昏死过去。
宇文杰松开白脸汉子手腕,先后向二人身上一搜,搜出些散碎银两,两块圆形铜质腰牌,上面镌有“上台执照”四字,反面镌着各人姓名。
一为张豹,一是褚彪,另有两张由梁金星具名,聘请他两人为上台砦护砦武师的聘书。
他看罢这些东西,一股脑扔在地下,上去解开褚彪的穴道。
又向他臀部轻轻踢了一脚,说道:“快说,你们两人,将我那黑马,劫向哪里了?不然,还有够你受的!”
他一面说着,一面拾起那柄大环刀,在手中颠了一颠,颇有分量,较一般单刀沉重的多。
仔细一瞧,确系一柄纯钢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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