造,口锋犀利的兵刃,他又抽出张豹肩头的大环刀,将两柄刀并在一起。
左手握着刀柄,右手捏紧刀身,双臂运力,向中一弯一挤,只听得“当啷”一声暴响,两柄大环刀,顿被齐腰折成四截。
褚彪见状,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宇文杰毁了双刀之后,即怒声说道:“你不说吗?”
褚彪一想:“自己闯荡江湖多年,也是响哨哨的一条汉子,不料终日打雁,却被雁啄瞎了眼睛,一个跟头,竟栽在这样的一个小子手里,看样子,不说还不成。”
遂朗声说道:“不错,我们两人,因柯金奎甘心充当六扇门里鹰犬,曾陷害过我们弟兄多人。前晚前去新塘边,原是准备杀家劫舍,不料遇上他家,正有孕妇生产,是以,我们又息了这个念头。临行,见后院拴的那匹黑马,生的神骏,乃顺手牵走这马,现在上台砦砦主,小太岁梁金星家里养着。那里高手如云,你有种,自去索取便了。”
宇文杰听毕,张褚两人怀中那些腰牌文件,以及柯家当晚情景,料所说不虚,乃说道:“好,我今暂且饶你两人不死,如若寻马不着,定要取尔等性命。”随又点了他的睡穴,撇下两贼,径扑上台而来,十余里的路程,转眼即至。
他来至临近,方知这上台地方,原来却是座偌大的木砦,砦门大敞,乡人出进,络绎不绝。
他因不明内情,不敢冒然进入,逐由砦西附近,跃上后山,拣了一处可鸟瞰全砦的山坡,向砦内仔细端详了一会。
见里面屋瓦栉比,墙院连肩,黑压压的一片,不下五七百户人家之多,自东至西似有一条大街,中央有一广场。
广场南边倚山向北,有座广大庭院,想这就是那梁金星的家了,又见木砦四角,都筑有一座高约三丈的更楼。
料那更楼,夜间定有人把守隙望。
他仰观天色,日已落山,暗付:“晚间砦中,决不会容外人逗留,且等夜静更深后,再去为上。”
乃踱人树林深处,拣了一株枝叶密茂的大树,枕着宝剑,在桠间倒头便睡,以恢复连日折腾了两个通宵的疲劳。
他酣睡正甜,突被砦中更鼓惊醒,遥望天际,月黑风高,阴云四合,似欲下雨模样。
这恰是夜行人出动的大好时机,遂佩妥长剑,飘身下树。
这高约一丈七八的砦墙,当然阻他不住。他来到砦墙脚根,向两头略一打量,距左右更楼较远,乃纵身跃上砦墙,毫不停留单脚向木桩上一点。又向内掠过三丈来宽的空际,轻巧无声,落在临近砦墙的一家屋脊上面,随即捏定方向,接连几个起落,穿屋越脊,直向梁金星那座大宅院扑去。
他立身院墙外侧一株大树上,向这梁家四周一看,是座前后两进的高大楼房,后面却是个宽敞的院落。
这时,突由院中西南角隐隐传来一阵“希聿聿”马嘶之声,接着,又是人声吆喝与鞭打声响,几拨里绞在一起。
他闻声心动,即凌空一跃,飘身落入院中,扑向那灯光闪烁处,果然是间马棚,内有几匹马,因争槽打架。
棚中有一汉子,想是马夫,手持皮鞭,正叱喝着,猛力抽打自己的那匹“乌云赶月”,那马被抽的左右腾挪,“希聿聿”乱嘶。
宇文杰一见大怒,纵身穿入马棚。
那马夫手下似亦不弱,猛觉灯光一闪,有条黑影一晃,即刷的一声,回手一鞭,向身后那团黑影抽去。
宇文杰左手一扬,抄住鞭梢,右手平伸急进一下扣住马夫的腕子,向怀中一带,顺手掴了两记耳光。
又骈指向他脑后一戳,点了睡穴,扔过一旁,牵出黑马,配好鞍镫,来到院中一株大树下。
正抚摸着马匹,筹思如何闯出这上台砦围之际,蓦地听得院东,传来一阵妇女啜泣声,还夹杂着一种流利的妇女吱聒声。
他内心顿感诧异,扭过头来,已知那阵泣声,系由院东灯光透亮处传出,遂将马匹就树间拴好,闪身来到院东。
距那灯光不远,略一打量,却是座三开间的独立小屋,建筑的相当牢固,中间大门虚掩着。
门上竟包着很厚的铁叶皮,两旁房间的窗户,全装有一指粗的铁条,那泣声即出现在左首房中。
他极轻巧地伏在窗下,就窗纸破孔向里一张。
只见房中有个全身朴素,年轻貌美的姑娘,正双臂高举,被悬吊在梁上,钗环散乱,垂首啜泣。
另一旁,案前灯下,坐着一个年约五十来岁的老虔婆,正指手划脚,花言巧语,兀自不停的劝说,道:“姑娘,还是听老身的话,多么好,你守着那痨病鬼,一辈子不得翻身,可怜,像花朵般的人儿,连老身我,也不禁为你抱屈,只要你一答应,做了我们大爷的四姨太,马上就是穿金戴银,呼奴使婢,不是强得多吗?不然,你家里一时半刻间,怎还得出那三百两银子,赶快听老身的劝吧!等一会,那马大娘来了,你又要吃苦头哪?”
宇文杰静立窗前,暗自寻思:“老婆子好坏呀,这不是劝人改嫁吗?”
忽听得房门一响,接着,“叭”的一声,似是竹篾之类的东西,向椅凳上击出的响声。
他不紫回首又向窗孔里望去,只见房中多了一个粗脚大手的老婆子,手里持着一根三尺来长的竹篾片,指着姑娘骂道:“不识抬举的东西,老娘今晚就用这个对付你,看你答不答应!”
被吊着的姑娘,玉首微扬,向她瞥了一眼,仍旧垂首不理,啜泣如故。
房中原先的那个婆子,连忙起身,伸手一拦,说道:“慢着,慢着,马大娘,姑娘听话的,还是让我好好劝她吧,你何必恁急呢!万一不小心,将她身上的嫩皮儿,敲破了一块,那不是令大爷难堪吗,如若怪罪下来,反弄得大家不好看。”
两个虔婆,正向那姑娘,做好做歹,一唱一和地威逼着,眼角蓦地人影一闪,忽瞥见一个肩插长剑,气宇轩昂的玄装少年,当门而立,那张英俊而严肃的面容,正对着她两人怒目相向。
一看来人不认识,方待呼叫“有贼”,宇文杰即跨上半步,双臂微张,并指急进,分别将两个虔婆,同时点倒,跌地不起。
那吊在梁间的姑娘,见状,也不禁一愕。
宇文杰提起两个虔婆,先后向房角里一扔,回身伸手,拧断了梁间绳索,放下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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