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给我点钱。”
“给你二两银子,怎样?”
“成,大师父,请上船吧!”
这个船家,却是个二十来岁的小伙子,生得一身虬筋,力蛮如牛,今见这个貌美的道姑,只身渡江,心头早已有点蹦蹦跳。
假使没有浓雾的话,就是不给船钱,他也愿意,当下他就载着那位道姑,运桨转舵,朝对江鼓浪前进。
这一叶扁舟,行至江心,正在浪里向前钻动之际。这时,于雾幕层层中,忽瞥见下游五六丈远处突出现了一条大船,船重载满,正扬帆西上,直向这只小船拦腰撞来。
这小船顿感进不及,退又不可,只吓得那个小伙子的船家,亡魂皆冒,尽向来船大声疾呼,哪里还有回应。
船中的道姑见状,也颇心惊,她仍丝毫不动声色的,忙暗地里从怀里一摸,接着,右臂一扬。
将掌中的两名青钱,猛向那艘大船的桅缆,抖手打出,只见两点寒星,在这浓雾空中,微微一闪。
就先后听得后船轻轻的“咔嚓”之声,接着“哗喇”一声暴响,那艘大船,马上就绳断帆落,船身自横,飘留江心,停止未进。
这时,这只小船恰好与那艘大船,擦身而过,危殆之至。
那艘大船,正前进得好好的,风迎布帆,忽然无故自落,船上人家,都不禁一愕。
不料船头间,恰有一人亲眼见到是这小船上的那个道姑做的手脚。
他忙挺立船头,拱手说道:“请问大师父,是哪路高人,为何无故破坏我们弟兄的大事?”
这小船,仍自鼓浪前进,不予理会。
忽听得船头上,一声断喝:“你既怕事,就接我这个吧!”
接着就是“嗖”,“嗖”,“嗖”,于这蒙蒙迷漫中,只见青光连闪,直向道姑当头罩下。
那道姑亭亭玉立,站在船中,只见她右手袍袖,向上一拂,就将迎面飞来的三宗暗器,一齐抄在手中。
伸掌一看,却是三支燕尾透风钢镖。
她当时见那船上大汉,恁般无理,也兀自有气。
不由得蛾眉倒竖,杏眼圆睁,怒声喝道:“清晨大早,你这厮,不是找死了么?这个,还给你吧!”
说罢,她将接过来的三支钢镖,向那大船头上,抖手打出一支,就听得“扑通”一声,已有人中镖受伤,栽倒舱下。,接着那大船上,掀起了一阵吆喝,“放箭,放箭,拿弓箭来,赶快放箭。”
这时小船,虽离大船已有五七丈远,但其距离,仍在弓箭射程之内。
那道姑还想回船转身,迎着飞蝗,向那大船迎斗过去,但这样纠缠下去,又恐耽搁时间太久,实非所愿。
假若就这样的走了,不去理会他们吧,那飞射过来的箭雨,叫这身后的船家,又如何抵挡呢?
她伫立舱中,正犹豫不决间,忽另一打算,如电光火石般掠过心头。
她一面命船家努力鼓桨,一面与船家对立着,高高挽起双袖,将全身真力运集两掌,然后,分张两臂。
只见她那纤如春笋的双掌,频频不停地向水面推动,她那掌心中,似发出一般急劲无比的无形力道,直向船尾两旁水面撞去。
只激得浪翻潮涌,水星四溅,这时,船已如箭射般,向前飞驰,较原来加快何止十倍以上。
身后那艘大船已在这大雾迷漫中,消失得无影无踪,由那大船上所射出的阵阵箭雨,只听得飕飕连声,一齐坠入船后江心去了。
那道姑,这时,已经累得玉容苍白,额头见汗,收回双臂,停止行动,连忙又坐下舱去。
那船家见她闭目屏息凝神静坐,似因刚才那阵“劈水行舟”受累过甚正需休息不便打扰,他仍只一股劲的双臂摇桨,继续推舟前进。
片刻后,那道姑玉头一抬,杏目陡睁,于浓雾笼罩下,由眼中射出两缕精光,令那船家不敢逼视。
道姑马上又恢复常态,双眉一层,两靥添涡,满面含笑地说道:“看不出,你这人真行,胆量也好,船家!你贵姓呀?”
“我姓江,名叫江通海,大师父,刚才这艘大船,严重载满,竟敢在浓雾中航行,船上的人又恁横,我看,八成不是什么好路数。今天除非遇上你大师父,否则,我这船可真完啦。”
道姑也明知那船是条盗船,她当时不想回船转身,迎斗过去,也怕与对方的主儿照了面,拉上了渊源,将闹个没完,及至听得船家江通海这么一问,只得含糊其词地应着,“管他哩,我们走吧!”
江通海又向那道姑搭讪着,说道:“大师父,我也曾练过几天把式哩,就从没见过有你这样高功夫的人,我很想从师,不知你肯否收我这样的徒弟呀?”
那道姑笑道:“你练过武么?看样式,也有点像。看你的资质很佳,且胆量更好,仅这样就很合本门收徒的条件,何况,你还有武功的根基呢?不过,可惜你是个男子!”
那江通海听得道姑,连连地称赞他,方自一喜。
及至听不收男徒的话,又顿感失望,不由的嘘了一口长气,说道:“嗳!这样一来,我拜师是没望的了!”
那道姑见状,“嗤”的一声,双靥生春地笑道:“你这个人,不要恁自丧气呀,我虽不能收你作徒弟,还不能传你武功么?你只要有武功学,就行啦,又何必争这一个师徒的名分呢?”
“大师父!这敢情好!”江通海得意得笑了。
道姑问:“你现在多大年纪,家里还有些什么人呀?”
江通海说道:“我今年已二十岁了,家里还有老娘。”
道姑又问:“住在什么地方呢?”
江通海说道:“现住在汉阳鹦鹉洲夹河沿,哟!大师父,我还不知道你的法号,是怎样称呼哩。”
那道姑笑道:“我俗家姓叶,道号妙善,现在大洪山大洪口长春阁出家,今天过江,是到白沙洲水月庵,看我师妹臧妙贞去的。”
江通海说道:“那么,我就径送大师父上白沙洲,不要到武昌去好啦。”
妙善说道:“也可以,不过,我既不能收你作弟子,那,你就不能称我是师父呀!以后你就喊我是姑姑吧……!唉!不对,看我的年纪,也大不了你好多,这样罢,我们就姊弟相称好啦!”
江通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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