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阴魂客吴常扛起钟宗沿大道一路飞奔,等脱离陈菡英的视线之后,忽然折入山中,专拣荒僻的小径行走。第二天黄昏时分,业已抵达一座荒山之上。
他试出钟宗武功已失,这时便大胆活开他的穴道,着他并肩行走。
来到林中一座荒庙前面,庙里正好走出两名彪形大汉,一见阴魂客两人,忽然放慢脚步,不时拿眼扫望两人。
这时月华初现,钟宗忽见这两名汉子的袖口闪烁生光,正感奇怪,又见阴魂客吴常也突然翻起两只袖子,迎着月光,袖口金光四射。
那两名大汉见了,不觉一怔,立时停住脚步向阴魂客吴常仔细打量。
阴魂客吴常拱手笑道:“朋友借光,小弟流浪江湖,路过贵地,想叨扰个一宿两餐,不知肯接纳么?”
其中一人笑道:“四海之内,皆兄弟也,斗胆请问贵寓?”
阴魂客吴常道:“小弟向住‘无名山峰’。”
两人脸上微露惊容,其中一人立刻说道:“老兄少待,容小弟通报敝主人。”说完,返身入寺。
顷刻,庙内走出一个瘦瘦长长的人来,这人年约五十开外,凹眼削腮,颔下几根稀疏黄须,两手摆动起来,袖口也是摇曳生光,钟宗心想:“怎么这些人的袖口上都缀上些金线干什么?”
只见来人迎着阴魂客抱拳道:“贵客远临,本舵篷荜生……”说到这里,突见阴魂客对他使眼色,便把话顿住,伸手肃客。
钟宗十分纳罕,便随阴魂客吴常进入庙中,放眼打量。
庙中佛像壮严,打扫得一尘不染,与外面荒芜的情形完全两样,光看里面,尚不失为一座宏伟寺院的气派,只是大殿中却有五七个人闲散站着,不见一名僧侣。
这时阴魂客吴常与那出迎的人耳语已毕,在另一名健汉引导下,跟着阴魂客身后,进入后面一间精致小室。
健汉送来酒饭,钟宗滴酒没尝,大口把饭吃了个饱。
室中有两张床铺,钟宗武功既失,又加上丧母之痛,心情消沉,万念俱灰,吃饱之后,便爬在靠窗前的一张铺上去自睡了。
朦胧中,忽然被人摇醒,张眼望时,烛光之下,只见阴魂客吴常面露微笑,示意要他起来。
钟宗翻身坐起,心想:“他从没对我这般客气过,今夜为何例外?”因问:“要到哪里去?”
阴魂客吴常笑道:“不到哪里去。一路上都苦无适当时机,今夜我要好好和你谈谈。”
说时,挪了一张椅子在对面坐下。
钟宗没有作声,心下却狐疑不已。
阴魂客吴常笑问道:“听说你的武功是你干爹传授的,是吗?”
钟宗点了点头。
阴魂客吴常道:“他传了你‘霹雳八掌’,你只学会五六掌,对不对?”
钟宗心下奇怪,这事他怎么会知道?因道:“是呀,你怎么知道的?”
阴魂客吴常笑了笑,又问:“你干爹纵横天下,从来就没听说使用过霹雳八掌的招数啊!”
提起他干爹生前横扫中原的事,钟宗不觉十分兴奋,想道:“他武功已臻化境,一举手,一投足,无一不是精绝妙学,哪里便一定要用‘霹雳八掌’?这霹雳八掌,不过就着我的资质临时创造出来的。”想到这里,自然而然地浮出笑容,说道:“是么?我倒不知道。”
阴魂客吴常道:“可惜你没有学全,未免美中不足,不过,就这样,也听说好些高手接不下你一掌两掌的,假若学全了,岂不是跟你干爹一样的不得了!”
钟宗生性忠厚,不知阴魂客吴常在设法引他高兴好套他的秘密,闻言不觉喜形于色,谦让道:“那是他们对我一个小孩子没用全力,哪里就会那么厉害,你夸奖了。”
阴魂客吴常益发恭维道:“你不必客气了,如今钟宗两个字,江湖上谁不知道!”
钟宗心中如饮琼浆,好不受用,忽然想到眼下武功全废,不觉喜意全消,颓废不已。这时又听阴魂客吴常继续说道:“听说你干爹两年之前,在红花谷中夺得了万象宝录,你看到是个什么样儿?”
钟宗连连摇头道:“他只拿到一个空的包袱,那里面什么也没有,我怎么知道是什么样儿?”
阴魂客吴常微微一笑,道:“‘霹雳八掌’虽然厉害,却也未必能够抵敌张介寰成为武林第一高手,你说是么?”
钟宗猛吃一惊,心道:“这些事情,他怎会知道?不成他……”不及答话,急往怀中摸索,那贴身藏着的遗物,已经不翼而飞却见阴魂客吴常笑吟吟地说道:“在我这里哩!”
钟宗喝道:“你为什么偷我身上的东西?”
阴魂客吴常嘻皮笑脸道:“真是好人难做,那天你自己不小心落在地上,我替你拾起来保管,反倒说我偷你的!你……”
钟宗半信半疑,伸手说道:“哪么谢谢你啦,还给我!”
阴魂客吴常抽出几件东西一晃,笑道:“是这些么?”
钟宗见了,伸手就抢,阴魂客吴常手一让,笑道:“慢着,你得答应我两件事,我才还给你。第一:这扁盒子你藏得那么慎重,告诉我,是干什么的?第二:你把霹雳八掌中的前五掌传授我,我便全部奉还。”
钟宗虽然敦厚,却甚倔强,闻言怒道:“你想胁迫我?”
阴魂客吴常奸笑道:“咱们只是交换啊!”
钟宗道:“我已失去武功,要它也无用了!”
阴魂客吴常阴笑道:“还有你干爹交给你娘的一封信呢,你也不要了?”
这话不觉提起钟宗久疑的心,厉声喝道:“我正要问你,我娘是怎么死的?”
阴魂客吴常忽然嘿嘿干笑道:“你猜呢?”
钟宗顿时怒火如炽,胸中热血翻涌,大喝道:“定是你这狗强盗的好事,我与你拼了!”
话未说完,霍地跳下床来,照阴魂客兜胸就是一拳阴魂客吴常不避不让,哈哈大笑,硬生生受了他一拳殊不知钟宗武功虽失,本身的力道仍在,加上三目螭蛙的血日渐增长,这一拳只打得阴魂客眼冒金星,几乎要失声叫出来但他哑子吃黄莲,不但有苦说不出,而且还得打肿脸充胖子,哈哈笑道:“你打了我一拳,气也出了,应该告诉我了吧?”他嘴里虽在笑,心里可恨不得啃下钟宗一块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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