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年之内吕长青不会回武当,江湖上山不转路转,总还有碰头的机会,吕长青随时候教。”
那白衣汉子哼了一声,如飞逃去。这边那虬髯汉子对那瘦黑汉子伸出大拇指赞道:“好一条汉子!”
那青年道士吕长青转过身来,他一步步向着这边走了过来,来到那干涸的河谷边上,提气叫道:“这里面有那一位是朱大先生?”
大树下四人对望了一望,那白胖汉子道:“敝姓朱,草字良秋。”
青年道士一听到“朱良秋”三个字,顿时脸上神色一震,他失声叫道:“人称万里飞虹的朱大先生?”
那白胖汉子拱手道:“道长见笑,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一”
青年道士道:“贫道武当吕长青-一”
他话声才了,人已如四两棉花落地一般到了河谷的这一边,他从怀中掏出一个染了血迹的布包,一面道:“贫道从山西来,带来一位熊施主的消息-一”
那俊秀书生低声叫道:“四哥的消息-一”
瘦黑汉子一伸手,阻止他说下去,那青年道长吕长青道:“熊施主嘱贫道把这布包交给朱大侠先生-一”
他说到这里,那虬髯汉子已忍不住道:“四弟-一不,我是说那姓熊的怎么了…”
吕长青打量了虬髯汉子一眼,然后道:“如果贫道猜得不错,施主可是尊姓姜?”
虬髯汉子道:“不敢,在下姜令。”
吕长青望了那瘦汉子与那俊秀书生一眼,然后重新施礼道:“贫道何幸得见昔年叱咤武林秦岭五侠,这两位想来必是‘青面神拳’马三侠与‘无风剑’何五侠了。”
那白胖汉子道:“道长与熊四弟是-一”
吕长青道:“贫道根本不认识熊四侠,只是偶尔碰上,他临终托贫道……”
他话尚未说完,那四人同时跳了起来,齐声喝道:“道长你说他什么?”
吕长青低声道:“熊四侠在山西大同,遭人围堵,已经过世了。”
那虬髯汉子一把抓住吕长青的袖子,双目圆睁,大声喝道:“道长你说的可是真的?”
吕长青道:“是贫道亲手收殓了熊四侠的遗体。”
虬髯汉子姜令颤声道:“是什么人杀了他?”
他一面说着,一面虎目流下泪来,那朱良秋喝道:“三弟,你先放开道长-一”
虬髯汉子放开了手,吕长青道:“当时贫道并不知道他就是大名鼎鼎的熊霜,他临死之时求贫道将此物送到这里,交给一位朱大先生,没有想到竟是……”
朱良秋插嘴道:“方才那金蛇帮……”
吕长青沉声道:“贫道葬殓四侠,从离开大同起,一十七个金蛇帮的就追拦贫道一路至此,他们要的就是贫道怀中此物,贫道被迫连开杀戒,一路至此正好杀了一十六人!”
他说着就把那布包交到朱良秋的手中,朱良秋缓缓把那布包打开来,双手竟是颤抖不止。
那布包裹得极是紧密,一连打开三层,才露出一个皮纸的信封来,信封口上有火漆封住。
除了吕长青,其他的三人也都强抑悲愤凑近来看,朱良秋将那信封一打开,抽出一张地图来,四人只瞥了一眼,立刻脸色大变,他们一齐望了吕长青一眼,相互对望了一眼,然后忽然一齐向吕长青跪拜下去。
吕长青大吃一惊,连忙闪身让开,朱良秋道:“道长与熊四弟素昧平生,浴血死战将此物送来,道长义薄云天,请受咱们兄弟一拜。”
吕长青急叫道:“朱大侠快起来,秦岭五侠叱咤武林之时,贫道还是个髻发小童,这如何担当得起!”
朱良秋跪地不起,叩首道:“秦岭兄弟五人一生行事乖张,不明大义,咱们只知道好汉子恩怨分明,点水之恩涌泉以报,道长此恩没齿难报-一”
吕长青一把扶起朱良秋道:“贫道虽是一个出家人,平生最敬的便是忠义好汉,朱大侠你再说此话便是看不起贫道了。”
朱良秋挥手叫其他三人也站了起来,大声道:“道长快人快语,倒显得咱们兄弟世俗作态了,从今天起,只要道长有用得着咱们兄弟的地方,赴汤蹈火,在所不惜!”
吕长青道:“熊四侠死前虽未言明,但从这情形看来,多半是死于金蛇帮之手,金蛇帮高手如云,声势如日中天,各位务请谨慎小心。”
朱良秋道:“多谢关注,金蛇帮便是再加一倍,咱们这四条命是与他拼定了。”
吕长青道:“贫道另有要事,恐怕要先告退了。”
朱良秋深深地望了吕长青一眼,然后道:“道长年方弱冠,剑道臻天下一流,假以十年,必是武林领袖人物,道长多自珍重。”
吕长青深深行一礼,面向四人略一挥手,忽然如天马行空般跨过河谷,如飞而去。
过了好半晌,那瘦黑汉子才沉声道:“十年内武当一脉又要发扬光大了。”
朱良秋缓缓把信封中那张地图又抽了出来,他望着那一层又一层的包布,忽然滴下了两行清泪,低声道:“四弟终于得到了它,四弟终得到了它……”
那俊秀书生道:“四哥如知这布包终于传到咱们手中,死也可以瞑目了。”
四人默默地看着那张地图,也不知过了多久,朱良秋道:“咱们走-一”
虬髯汉子姜令道:“到那里去?”
朱良秋道:“先到这图上的地方去,再-一”
说到这里他停了一停,然后截铁斩钉地道:“办完了大事,四弟的仇能不报么?”
他说完当先跃过那河谷,其他三人跟过河谷,朱良秋一声口啸,而那只非牛非象的怪兽也跟了过去。
躲在丛林中的杜天林,目睹了这一切的事故,这时他的脸上流露出一种复杂无比的奇怪表情,他喃喃地自我盘算道:“想不到一时的好奇,竟让我跟出这么一条大线索来,我是应该跟下去呢,还是先办我的事?”
他考虑了一会,然后决定道:“还是先跟他们一程再作道理。”
他正要起身,忽然一个轻微已极的声音响了一下,他立刻转过头来,果然看见五丈之外立着一个人,令他吃惊的是那人竟也在同一时间发现了他的藏身-一
那人低喝道:“什么人?”
杜天林暗想躲无可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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