示自己也是行家。
“您是?”老鸨忽闻这人叫出本店红牌采眉姑娘,态度大为转变,灵眼一转,顿时认出:“啊!慕容公子的跟班?唉呀,怎么不早说,害我失礼了,请见谅,快快快,采眉姑娘正愁没人陪呢,慕容公子来了没?”
“他暂时不来,不过他是派我来看看采眉姑娘。”
“真是多情郎,”老鸨子带人进人幽雅而宽敞大厅,一股浓香粉味冲鼻,十余名打扮花枝招展年轻貌美姑娘围过来,笑脸迎得洪金宝直打哈哈,叫着姑娘名字训练自己记忆力,也惹得美女们一串串笑声不断。
洪金宝穿过二楼,正要进人采眉姑娘的闲情居之际,一位留有八字须,看来一副老实样却穿着富贵的中年人决步迎过来。
他正是相思居老板寒进丁。
他原是这家妓院太上老鸨的私生子,在老鸨死后,将这片产业交予他接管,才成为此店老板。
或许从小长在妓女户,看得多,也感受出妓女悲惨遭遇,他从不强迫人家,甚至以吃斋念佛来弥补罪孽,博得了个老好人封号。
见着洪金宝,他急急招手:“洪少爷;可否借一步说话?”
小脸蛋显出一片诚恳。
“有事?”洪金宝还是走向他。
“呢……有一点。”寒进了困窘一笑:“想……”忽而发现老鸨在场,他不便多说。
老鸨知道自己碍事,遂打哈哈告辞:“男人的事,我们女人搞不来,寒老爷可别走火入魔啊!”话中含意大有指明同性恋之意。
寒进丁呸了几声才把她呸走。随即带洪金宝进人他那附会风雅的书房。客人坐妥。送上茶水后。他才慎重问道:“你洪少爷真是慕容公子派来的?”
“呃……是啊”
“那他是没死了?”寒进丁显得疑惑顿解之态。
“你这是什么话?”哄金宝眉头直跳:“你在咒我家少爷翘了?”
寒进丁急忙摇手:“没这回事,我只是一时想不通。慕容家明明传出慕容少爷已死,为何我几天前还在九宫山和他照面,原来是另有原因,我小老儿多话了。”一连打了几个歉意哈哈,表示自己差点坏了规矩。毕竟慕容世家亦是江湖中人,诈死之类事情并无不可能。
洪金宝纳闷了:“慕容家真的传出少爷已死的消息?”
“也不是放风声那种传声。”寒进丁淡笑两声:“是前几天,我到九宫山敬佛,在山林迷了路,刚好碰上慕容少爷,他引我出山,却要我保密。待我回到苏州,实在于心难安,也就想找个人亲自去谢他,谁知道那人传出消息,他早在月初已病死。我想哪有可能,我是在初七那天碰上他,当然不肯相信这种事。还好,你来了,我终于把问题弄清楚,原是这么回事。”
他笑的神秘而带窘,似不该太多事,祈求原谅目光直送过来。
洪金宝已全无寻欢心情,心头早已怦怦不安:“怎么可能,太君寿期就快到,他岂会开这种玩笑?”又问向寒进丁:“你确定这消息正确?”
“我肯定有此消息传出,但不能肯定是否正确。”
“一定有问题!”
慕容公子也算是洪金宝共同混长大的,他被逐出慕容府,洪金宝已疼心大半年,此时又闻死汛,纵使可能性不高,他仍是怦动不安。为求更进一步证明,他得回慕容府去探个清楚。
“多谢你的消息,我回去再问清楚,在还没搞懂之前,请你多多保密。”
“我知道。”
洪金宝看他一脸认真,大概也不敢胡言乱语,于是交代一声代为问候采眉姑娘,大步跨梯,奔出相思居,直往太湖方向行去。
慕容府本在西郊,依山而筑,气势雄伟,不比王候府差。
然而家道中落,又逢元朝胡人当道。在被百般挑衅折磨下,慕容家人不得不放弃显眼的府宫,转移到本是用来渡假的太湖小行宫。
只见得碧绿湖畔,杨柳丛中仍耸立一座四合院,格局虽小,却仍古色古香,别有番雅致。
洪金宝行至拱门式大门,熟悉的慕容府隶书门匾不知何时已被拆下,空留一大片落匾后空白,蛛丝缠着瓦檐内角,看来已许久未曾打扫,凭添几许家道中落意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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