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院小厅,清雅怡人。
午时刚过,大伙已用完膳。
心急如焚之左瑗安已等不及,急忙道:“师哥,你可有我爹的消息?”
因小时她和楚霸王一起练功,所以皆以师兄妹相称。
楚霸王叹口气,道:“没有,就连师娘也都杳无音讯。”
“怎么?连娘也不在?”洛英红亦感惊讶地说。
楚霸王点头怅然道:“师父出事之消息传来,师娘已急着赶回金枪堡,就这样一去无音讯。连我派去之人手都没回来。”
左瑗安闻言,泪珠已轻流粉腮,哽咽道:“他们必定出事了。”
洛英红安慰道:“夫人别太担心,事情总会解决的。”
他也不知该如何安慰人家,只有轻抚她肩头,让她知道还有人关心她,照顾她。
楚霸王心头亦甚难受,为了左侯爷安全,他不得不瞒这秘密,但见着师妹如此难过,他真不忍。
沉默一阵,他问:“洛兄可见着师娘?沿途或在金枪堡?”
洛英红摇头道:“一无所获。”
“师娘会去了哪里?”沉吟一阵,楚霸王又问:“金枪堡近况如何?”
洛英红将遇见公西铁剑所谈之话,一五一十说得甚是详细。
楚霸王苦笑道:“金枪堡恐怕要不回来了。”
左瑗安惊讶道:“怎么要不回来?公西铁剑不是亲口答应要还我们吗?”
洛英红轻轻一笑,安慰道;“夫人您别为此事操心,他当然会还我们,只是时间较久些而已,我们得准备妥善才行。”
左瑗安闻言心中稍安,转向楚霸王道:“师兄您可曾派人出去探查线索?”
楚霸王点头道:“一天十二个时辰不分昼夜都有人在查,想必不久就会有结果。”
洛英红道:“楚兄,依我看,红叶庄是需要调些人手过来支援,不知楚兄意下如何?”
楚霸王考虑良久,道:“同是左家源流,危难临头,相互支援,自是理所当然。”
洛英红点头笑道:“楚兄不见外,那小弟赶明儿即调人手过来。”
楚霸王含笑不已,转移话题,道:“洛兄对公西铁剑之‘铁剑门’知道多少?”
洛英红叹道:“一无所知。”
楚霸王长叹道:“看来天下除了那位孟绝神,可能无人知晓他的来历了。”
洛英红道:“这件事我也想过,那位孟先生,普天之下只有小小君及容老爷子找得着,是以小弟想亲自走一趟东海,请小小君帮忙。”
果然如公西铁剑所料,他想找小小君调查此事。
楚霸王闻言眼眸闪出一道青光,甚是激动地说:“小小君?”
洛英红点头:“正是他。”
楚霸王不时点头,道:“有他帮手,何患此事不成?”
洛英红道:“能尽早找到他,事情也许就不必如此麻烦了。”
“听说小小君萍踪四海……”楚霸王问。
“当尽力而为。”
突地,一名六旬白发鹤髯紫衣儒生已急奔入室。
他乃霸王庄“文天相”杜梦堤,是谋士,专掌庄中一切人事,财经及对外司礼。
人未到,他已急呼出口:“禀庄主,左公子左晏安已到庄里。”
“晏安?!”楚霸王急忙站起来。
“哥哥……”左瑗安急叫几声已夺门而出。
楚霸王挥手急道:“快带路!”
在大厅。
躺着两个人——左晏安及牛头。
血,并没在他们身上流,但却使人触目惊心。
浆过血的破碎衣衫已凝结成那种所谓“碧血丹青”,一阵阵腐腥味充斥厅堂,令人作呕。
左晏安僵直而泛白成纸地躺在那里。
从牛头将他背出金枪堡,他就没苏醒过。
几道无伤大雅之刀痕已凝结血块,挂在肩上、手肘,他似乎受的全是内伤。
而牛头呢?
这位战得使敌人不敢再战的人,他如何了?
虫,一条条蠕动之蛆虫正在他脸上翻转扭动。
齐肩而断之右臂,包着从袖管撕下之烂布,缠着一节腰带,再用枯枝绞紧。
像绞螺丝般地绞紧。
厅堂这些铁铮铮汉子已忍不住眼眶盈泪,纵使强忍着不使泪掉下,也憋得血丝布满眼球。
还是牛头先开口。
他以艰难僵硬的声音拼出一句:
“堡主还好吧?”
众人不断安慰他,就连左瑗安此时亦扭动身躯,握紧他那仅剩之左手,流下感激泪水。
就这样,牛头已满足地昏睡过去。
大夫更加细心照顾他,因为他的心已完全松懈,一切都得靠别人帮忙了。
他的伤是外伤、刀创伤,只要仔细调养,不恶化、不失血,就能康复。
而使大夫担心得,仍是左晏安的伤。
他胸口印着一只青色掌印。照大夫诊断,还含有剧毒。
这掌印,大夫不识,连楚霸王和洛英红两位武林豪杰也不识。
楚霸王以询问之眼光望着文天相。
杜梦堤回答:“未曾见过,亦未曾听闻。”
楚霸王沉吟,不久又问:“以大夫诊断结果又如何?”
“阴柔、狠毒。”杜梦堤道;“左堡主他有寒气侵身,而且武功无法施展,有时却如针刺,这正像阴柔掌力所伤之症状。”
洛英红道:“昔日苗疆有位毒眼婆,她所练之‘尸魂爪’中人之时亦有此种症状,不知是否是她后人所伤?”
杜梦堤道:“那是爪,这是掌,似乎牵连不上……”
“只要性质相同?”洛英红道:“爪和掌是可以互换。”
杜梦堤无言,因为洛英红说得甚为有理。
楚霸王叹气,道:“也不知晏安能支持多久?”
杜梦堤回答:“十天、半月也许不成问题,久了恐怕无法支持。”
洛英红道:“我看我得赶快去找寻小小君,或许浣花姑娘能治得了此症。”
“可是容老爷子高足?”楚霸王问。
洛英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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