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正是,她一直在小小君身边,事不宜迟,小弟先行离去。”
救人如救火,他走得很快。
“铁剑门?!”左侯爷惊讶道:“你说铁剑门门主姓公西名铁剑?!”
“是的,师父。”
左侯爷手中捏着那把牛头从旗杆上取下之小铁剑,直抖着手。
“是他?是他……当真是他?”
不但手在抖,连声音都在抖。
“来了!他终于来了!这么久,他始终怀恨在心,始终不能谅解我!”
左侯爷说得很小声,除了他,恐怕无人知道他在说什么?
“师父,徒儿想攻打铁剑门。”
“不行——”
突然间左侯爷已失态地吼起来。
像母亲关心孩子安危而情不自禁表露之急切惊叫一般。
连如此老练之楚霸王都被吓着。
左侯爷也知道自己失态了,轻叹口气,慢步摸回床边。
“天河……”苍老的他,慢慢地说:“算了!都已行将就木,又争些什么?”
楚霸王静静地听。
侯爷又道;“这一生他从没过得舒服,晚年也该享享清福。”
“可是……师娘。”
“不必为此担心。”侯爷轻声道:“若是公西铁剑,他一定不会伤害你师娘。”
话声中,他甚有把握。
楚霸王不懂,眉头直皱。
“天河。”侯爷道:“你一定很想知道其中原因对否?”
楚霸王轻轻应“是”。
考虑良久,侯爷又叹道,“这是上一代之恩怨,你不知也无妨,就当作没发生过此事吧!”
“可是……晏安他……”
“唉!”侯爷站起来,不知如何是好。
楚霸王说得没错,以左晏安受此重伤,又不知侯爷仍活着,势必拼命。
“况且此事还牵涉了红叶庄……总不能让江湖人士说笑。”
见侯爷不说话,他又道;“师父,此事似以公平解决为是。”
“怎么解决?”
“如若不想使事情过于复杂,只有徒儿下战书和公西铁剑公平决斗,不论成败,一笔勾消。”
“只怕他不肯。”
“那……”
侯爷叹道:“此事以后再说,能拖则拖,先将你师娘找回来,我和她做个商量再做定夺。”
“是。”
“还有,那位瞎子,得想办法除去,否则将危害武林。”
“是。”
侯爷又补充道:“对付他只可智取,最重要是不可近身,必要时可以蒙上双眼。”
说这话,他是感慨良多。
突如其来之指示,使楚霸王计划被搅乱,在不愿违背侯爷旨意之下,他只好改变方针——
先对付赵瞎子再说。
在某地方之小村庄。
山边小村,不到二十户小家。
都是茅草外加竹片编盖之小茅屋。
围着茅屋是一大篱笆,总是缠满滕花、杂草。
总是有些不怕死的人找到他头上。
三名,黑衣蒙面,手持闪闪长剑。
这次赵瞎子很潇洒地伫立,解下盒子,对准来人。
蒙面人不但蒙面,而且也蒙上眼睛,是睁眼的瞎子。
三人一起出手,分别从三个不同方位,以一种不知训练多少次之搏击方法,天衣无缝,且快如一道闪电地扑向瞎子。
纵使是像小小君那种身手,也不可能丝纹不动地迎敌。
而瞎子竟然一动都不动,只轻轻拨开那口神秘盒子之铅盖。
带著点淡淡红色之银光已射向四方,宛若将升起朝阳那片光幕。
三人仍在动。
可惜他们只能将剑尖推至瞎子身前不及三尺处。
依样哀嚎悲叫,丢剑滚地,十指猛抓脸。
依样奄奄一息,依样溶化成血水。
最后仍只剩那三把利剑,闪闪发光——
看来这是世上最厉害、最恶毒的武器了。
“呵呵……”一阵低沉笑声过后,那人已开口:“赵瞎子果然厉害。”
他点燃火烛。
瞎子是不需点灯,他是有备而来。
烛光闪闪,那人黑衣劲装,六旬上下,一双粗黑眉毛倒竖入发,甚是威严,可惜嘴唇薄如利刃,挂在短髭下,十分不调和。
赵瞎子没动。
那人轻轻一笑,接着说:“我想你一定很想知道我是谁?是敌是友?对不对?”
不等赵瞎子回答,他又说:“在下姓柳,双名阴直,该算得上是朋友吧!”
说完他爽然含笑,语调清晰且含有那种精明人应有之味道。
“刚才那是你手下?”赵瞎子问。
“不错。”
“你要他们杀我?”
“不错。”
“你却说我们是朋友?”
“不错!”
赵瞎子不懂了,恐怕也很少人能懂。
“通常你都如此待朋友?”
“不是。”
“你走吧!”赵瞎子很不客气地说:“你是十足杂碎。”
“不错!”柳阴直竟然如此回答?而且回答得十分高兴。
他说,笑着说:“我是十足砸碎所有武林名人的高手。”
他回答得很好,连赵瞎子都觉得他回答得很好。
他竟然还在吹嘘:“像我这么一个有能力的人,当然不会和那些杂碎为友了。”
赵瞎子已露笑意。
“你是我的朋友。”柳阴直笑着说:“你当然也是个很有能力的人。”
“你刚才在试我?”赵瞎子问。
“不是。”
“不是?!”
柳阴直笑道:“我在杀你。”
“杀我?”
“不错。”柳阴直道:“能杀掉你,就能得到那口盒子,这不是很好的一件事?”
“你的理由很好。”赵瞎子不怒反笑:“现在呢?你觉得现在如何?”
“那是口可怕的盒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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