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但您怎说……”
吴方面上突现红晕,嘶声道:“你…你是……少主……
我……我吴方……”
喉头痰涌,一口气接不上,要说的没有说宛,头一偏,断了气。
吴维道抚尸大哭。
“野和尚”也不由失声而号。
真是大地为之憨,草床也含悲。
不知过了多久,“野和尚”以一种动情而凄切的声音道:“少主,请节衰!”
吴维道拭泪而起,瞪视着“野和尚”,悲声道:“什么少主?”
“宏道会’会主南宫宏道的遗孤!”
“我?”
吴维道惊愕万状地连连退步,全身籁籁而抖,他筒直不相信自己的耳朵,自己会是“宏道会”少主,这从何说起呢?
·少主,是的1·
“少主不是被出卖了吗?””野和尚”一把抓住自己半长不短的乱须。用力绞扭,咬牙道:“我该死!……”
吴维道厉声道:“你杀了我爹?”
“少主,他不是你爹……”
“抚育情深,这称呼不必改。”
“是……是的………
“你杀了……”
“不!”
“那是谁下的手?”
“你看到那四具尸体了?”
吴维道切齿道:“是‘金龙帮’的爪牙?”
“不错,我……来迟了一步,不及救治了。”
“我爹不是普通武士能伤得了……”
“少主,吴师弟早已在数年前川中遇袭时丧失了功力。”
“啊!”
吴维道的泪水又扑簌簌流了下来,悲哀、激愤,使他几乎发狂。
“野和尚”接着道:“当年,吴方师弟重伤而丧失功力,幸赖弟妇拼死护持,逃入深山,才挽回了一命,所以才与少主分离。”
“我错怪了爹妈!……”
“少主,该死的是我范文昭……该死!该死!”
“这话怎么说?”
“野和尚”双目圆睁,惨厉地道:“当年我舍命阻敌,让吴师弟抱少主逃生,我不幸被擒,对方迫供不遂,正要杀害之际,突为当代异人‘野狐禅’所救,后来听说吴方卖主,我愤恨欲死,一气之下,剃去了三干烦恼丝,投拜‘野狐禅’恩师座下……”
“哦!”
“但我处心积虑,非杀这卖主偷生的人不可……”
“哦!”
“少主,范文昭自以为舍命护主,侠义双全,谁知比起吴方师弟,我所为算什么,我深知他的为人,却误会了他而不能自释,这些年来,我活在恨中,而他却一直被痛苦所煎熬……”
“事实怎样?”
“野和尚”拭了拭夺眶而出的泪水,悲声道:“吴方师弟带你回家,见到他的亲生子刚满周岁,年纪与你仿佛,为了保全南宫一脉,完成托孤之义,于是,他……”
“怎样?”
“舍子救孤,献出了自己的亲骨肉!”
“舍子救孤,啊!……”
吴维道伏地叩首,血泪交流,显见内心的痛苦已到了极点。
“野和尚”凄声道:“死者已矣,生者何堪?吴师弟,你的侠肝义胆,可以媲美古人,千秋万世,足为武林范式,我……
愧对你啊!”
吴维道匍匐转身,跪向“野和尚”,含泪道:“两位对南宫一门,恩高义厚,不肖维道,就此叩谢了!”
“野和尚”忙双手扶起,道:“少主,范文昭不敢当此大礼。”
“请直呼我名!”
“不,礼不可失,我师兄弟受南宫会主知遇之恩,理当竭尽绵薄。”
“后辈该如何称呼才适当?”
“昔年我师兄弟受令尊之命为左右辅粥……”
“后辈不敢以先父之称为称,照我爹辈算,请准用师伯之称?”
“照少主的意思好了!”
“范师伯,家母!……”
“你是说吴师弟妇?…
“是的!”
“名不正则言不顺,少主应改称义父母为当!……”
“是的,怎不见我义母?……”
“她两年前出走了!”
“出走?”
“是的,她要为子报仇!”
“啊!”
吴维道又是一阵椎心刺骨,他现在才明白当初母亲从无欢容,整日长吁短叹的原因了,原来是悼念亲子,难怪怎么追问都不肯说出原委;想那舍弃骨肉,抚育自己的恩情,真是天高地厚,根本是无法言报的。
为了报仇,目标当然是“金龙帮”,两年了,谁知她遭遇了什么?
心念及此,登时心神不宁起来,如果她再遭到什么不幸,自己的罪孽就更深重了。
“范师伯,昔年‘金龙帮,摧毁‘宏道会’的原因是什么?”
“称霸武林。”
仇、恨、怨、毒,自心的深处涌起,刹那之间,他变成了另外一个人,第一次,他眸中射出栗人的杀机。
“范师伯,‘宏道会’幸免于难的有多少?”
“不多,有职份的高手,不出二十位,一般弟子,在百人左右!”
“都收纳了吗?”
“大致已差不多了!”
“小侄要复仇,灭此朝食!”
“孩子,老天庆幸‘宏道会’重生有望,吴师弟当含笑九泉了!”
吴维道的目光,又回到吴方的遗体上,咬牙道:“是的,我南宫维道决不负死者!”
“野和尚”突地全身一颤,栗声道:“少主,范文昭有事相求?”
“师伯请吩咐?”
“我要与吴师弟合冢!”
南宫维道骇然大震,道:“师伯怎说这话?”
“野和尚”怆然一笑道:“我该追随吴师弟一路……”
“范师伯……”
“少主,我如果再偷生下去,无以对吴师弟的英灵。”
“范师伯此言差矣,这岂是义父所愿?”
“自古艰难唯一死,必须死得其所,死得其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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