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的是何许人?
红杏怎会到这种肮脏地方来陪酒?
胭脂狼说红杏准备献身的对象就是这男人么?
红杏为什么要这样做?
胭脂狼巴巴地找到客店,传这消息,请自己来阻止这桩行为,目的是什么?
小龙左思右想,忽然踌躇起来,该不该伸手管这档事?红杏曾对自己表示过爱,但言词闪烁,而彼此间说有一层微妙的关系可以,说相爱还谈不上,她有她的自由,爱怎么做就怎么做。
红杏与那男的双双举杯,向妇人敬酒。
贵妇人笑逐颜开地喝下了酒。
“红杏,我选中你是你的造化!”贵妇人开了口。
“是,夫人!”红杏低了低头。
“我知道这地方办这种事不太合适,不过……将来回去要隆重补礼,不会让你受委曲的。”
“是的,夫人!”
“他是我娘家的命根子,希望你不要嫌他。”
“红杏不敢!”
小龙的胸膛有火在燃烧,他明白了,贵妇和男的是姑侄关系,娶红杏做媳妇,地点选在妓院里,这的确是千古奇谈,以红杏的灵慧,她怎么会答应这种事?
贵妇人举杯。
“祝福你俩白头偕老,早生贵子!”
红杏和那男的双双起立,举杯,接受了敬酒。
“谢夫人成全!”红杏深深欠身。
“谢姑妈的美意!”男的即席做了个揖。
“哈哈哈哈!”贵妇人得意地长笑一声,然后抬手道:“进洞房吧,别耽误了吉时。”
男的轻轻挪开椅子,转到红杏这边。
到现在,小龙才有机会看到这男人的真面目,皮肤白皙,五官端正,英俊谈不上,还过得去,年纪约莫在二十五六之间。
红杏能嫁到这么个男人也不错,一个女人在江湖帮派里混并非常法,小龙心里这么想。
男的挽住红杏的手。
那原先候在帘外的小丫环打起了帘子。
男的牵着红杏出了花轩,转向右侧方的廊头房门。
的确很像一对新人,可惜是在妓院里。
“搅局!”小龙又想到这字眼,如何搅法?胭脂狼的用心何在?到现在为止,他还没打定主意。
新人进了房,上栓的声音。
新房不燃灯,这也是千古未闻的怪事。
轩里,那贵妇人仍端坐原位不动。
小丫环靠近贵妇身侧。
“夫人,您不歇会儿?”小丫环带笑问,人小,但笑容里却透着狡黠。
“不,我要坐等天明,你来陪我喝两杯!”
“小婢……不敢!”
“废话,给我坐下!”
“是!”小丫环在侧下方挨着椅子坐下。
小龙大不是味道,红杏已随那男的进了房,难道自己是专程来看人家圆房喝酒的?他突然兴起了退走的念头,红杏并非被迫,而自己是属于余巧巧的,去管这闲事不但无聊而且毫无道理。
他正要退身……
一声低沉的闷哼,突然从房里传出,很低,没惊动轩里的贵妇人,但小龙是确确实实地听到了。
到底发生了什么变故?
小龙凭着一股冲动来到留香院,之后,他冷静下来,准备对这档事撒手不管,现在,这一声闷哼又激发了他潜意识中对红杏的那份情怀,去意立刻动摇。
轩里,贵妇人又开始喝酒,她说要坐等天明,不用说是要守护她侄子与红杏的洞房之夜,她为何要这样做,预测可能会发生什么事故么?事情已经发生了,是小龙的推断。
他一咬牙下了决心,远远从轩后绕过,到了那临时洞房的后面。
房里没灯火,但后面开着窗,自然的天光透过窗子,使房里的陈设呈露模糊的轮廓。
小龙凑近窗。
“小宝贝,听着,我看中的东西,绝对不容任何人沾染。”是近于老年人的声音,很低,但十分沉重。
“这是……夫人作的主。”红杏的声音。
声音发自床上。
小龙发觉一个高大的黑影坐在床沿,不用说,红杏是在床上,而那男的一定已躺在地上。
“不管谁作的主,你是我的人。”
“如果夫人追究……”
“我会应付。”
“我怕……”
“宝贝,别错过这大好良辰,来,我们……”
“哎!”
小龙不能再听下去,他当然知道下一步会是什么,情急智生,他从地上捡起一个鹅卵石,朝那花轩掷去。
“砰!”很大的声音。
“什么人?”喝声中,贵妇人射出花轩,左右一望,奔向这边房门。
一个黑影,巨鹰般穿后窗而出。
小龙已闪在一旁。
那黑影手里还抱着一个人,脚沾地再起,越墙而逝。
小龙窒了窒才回过意来,紧跟着追去。
院墙之外是街巷,有灯火也有行人。
小龙站在巷子里傻了眼,他失去了追的目标。
照理,仅先后一步之差,那挟抱着红杏而遁的应该不致脱出视线,但却没了影儿。
从刚才听到房里传出的几句对话判断,红杏与那闯入者并非陌生,而且与贵妇人之间似有某种相连的关系,其目的是要占有红杏,而当场红杏并没反抗的意思。
红杏是这么个人尽可夫的女人么?
小龙一肚子的窝囊,哭笑不得。
折腾了大半夜,如果就此罢手,的确心有未甘,而潜意识中对红杏那份微妙的情感仍有很大的力量,于是,他顺着巷子快步走去。
失去了对象,只好瞎摸瞎撞,下意识中是希望凑巧撞上,这是人之常情。
转过一条巷,又一条巷。
距大街愈来愈远,也更僻静。
“汪汪!”两声犬吠遥遥传来。
小龙心中一动,掠上一间民房的屋顶,极目遥望,只见一溜黑烟似的影子从视线中消失。
他连想都不想地顺方向追了下去,追了一程,眼前出现一大片黑影,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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