合十为礼,一个面如满月的老僧,缓步而出,到门中央停住脚步,精芒闪闪的目光,朝吴刚一扫,合十道:“贫僧‘知客修缘’,施主光临,有何见教?”
“求见大悲活佛!”
“活佛例不接见方外朋友!”
“区区专程而来,非见不可!”
“知客修缘”涵养功夫不错,面不改色道:“恐难以遵命。”
“大师就勉为其难吧!”
“施主求见活佛何事?”
“见到之后自有分晓。”
“施主如何称呼?”
吴刚一字一字地道:“索血一剑!”
“知客修缘”面色陡变,连退了三个大步,其余五僧,惊呼出了声。
“施主是……索血一剑?”
“一点不错!”
“难道本寺也欠施主血债么?”
一句话,引发了吴刚心中的仇恨,不错,少林寺也是当年刽子手之一,本来他打算先见“大悲”,然后再索仇,现在经对方一提,他立时改变了心意,眸中恨芒毕射,冷森森地道:“不错,区区是为了讨债而来!”
“讨什么债?”
“当然是血债!”
“修缘”再退一步,栗声道:“什么血债?”
“这话应由掌门方丈来问!”
知客僧“修缘”踌躇了半晌之后,毅然一侧身,道:“请进客舍待茶,容小僧禀报方丈!”
吴刚略不谦让,昂首直入,转过“韦陀殿”,知客僧抢前一步,道:“施主,请向右弯!”
吴刚冷冷地道:“不必了,在下不渴也不疲乏,就在院中仔候贵掌门吧!”
知客僧无奈,只好转身匆匆而去。
少林戒律极严,虽有不少弟子从身旁经过,但都俯首而行,宛若没有发现生人的存在。
吴刚如石像般兀立院地之中,面对大雄宝殿,胸中在燃烧着复仇的火焰。
净钟三声,一行人从殿侧门中缓步而出,一个个法相庄严,一共十八名,到了台阶下,左右分开对立,对吴刚连瞧都不瞧上一眼。
看样子,这批僧家当是各院住持执事护法等有身份的人物。
净钟再鸣,一个身着锦烂袈裟的老僧,从正殿中现身出来,宝相庄严,不怒而威,十八名排班的僧众,齐齐合十俯首,口宣佛号。
那老僧举步从容,穿越十八名僧众直抵吴刚身前三丈之处,停了下来,威凛的目光,朝吴刚一扫,合十道:“施主光临,有何见教?”
吴刚一拱手,道:“尊驾是‘佛印禅师’?”
“本座正是!”
“在下此来有两件事要办……”
“本座愿闻!”
“第一、谒见贵寺‘大悲活佛’!”
“第二呢?”
“向掌门讨一笔帐!”
“阿弥陀佛,施主所索何帐?”
“十年前一笔血债!”
“佛印禅师”面色为之一变,沉声道:“小施主到底是什么来历?”
吴刚以“传音入密”之法,向少林方仗传声道:“区区吴刚,武圣遗孤,前来索讨屠堡血债!”
“佛印禅师”蹬蹬蹬连退数步,眸中暴射迫人精光,目不转睛地逼视了吴刚半晌,陡步转身一抬手,道:“尔等退下,传本座法谕,大殿四周不许任何弟子走动!”
十八名执事僧家,个个面露惊疑之色,但掌门法谕,不能不遵,齐齐合十顶礼,转身,鱼贯退去。
吴刚心中暗忖:这老秃驴倒是精明,遣退门下,一身承担,以免多流血……
“佛印禅师”转过身来,前行数步,再次打量了吴刚一遍,抑低了声音道:“施主果是‘武圣吴永泰’之后?”
吴刚冷冷一笑道:“这是不可能假的!”
“想不到武圣有后……”
“否则五百人的血债,将无人索讨了,掌门人,在下是用剑的,尊驾徒手……”
“慢着!”
“掌门人有后事要交代吗?”
“阿弥陀佛,本座毋须作任何交代,施主不是求见‘大悲活佛’么?”
“不错!”
“那又为了什么?”
“查证一件事!”
“何事?”
“必须见到‘大悲’本人,才能询问!”
“随本座来!”
“请!”
吴刚随着“佛印禅师”,穿越数座殿堂,直达寺后,一片苍郁的松柏林中,现出一石砌的围墙,墙上布满苔藓,两扇木门深扃,门前丈许,树立了一块木牌,上写“禁地”二字。
少林寺中,竟也划出禁地,这颇耐人寻味。
吴刚心念疾转,对方莫非要弄什么诡计对付自己?他下意识摸了摸剑柄,只要发现情况不对,先毁了这掌门方丈。
“佛印禅师”径直走到木门之前,合十顶礼,开声道:“佛印有请师叔!”
吴刚心想,原来“大悲”住在这禁地之内。
久久,门内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道:“我说过不许烦我!”
“师叔,‘武圣’后人到寺……”
“什么?”
“武圣后人谒见!”
“人在何处?”
“现在门外!”
“要他逾墙而入!”
“佛印”迟疑了一下,道:“师叔不解禁么?”
门内没有回声,“佛印”转向吴刚道:“施主,你听见了?”
吴刚深思片刻,语意森森地道:“掌门人,如果此中有诈,这佛门禁地将成为屠场!”
“佛印禅师”垂眉宣了一声佛号,道:“施主过虑了!”
“但愿如此!”
“请吧!”
吴刚望了望石垣,轻轻拔升墙头,向里一看,只见一椽茅屋,隐现在修竹花树之间,幽雅绝伦,别是一番天地。
当下飘身而落,走不到三步,门内已传出声音:“站住!”
吴刚不期然地止住了脚步,一看,不由大惊失色,茅屋不见了,眼前花树连绵,无边无际,卵石小径,错综分歧,上望一片阴沉,连日色也掩没了。
奇怪,
-->>(第3/9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