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一怔神,道:“孩子,出家人沾染尘俗,原有不得已的苦衷,并非有意阻挠你的行动。”
“大师有何苦衷?”
“这点你不要追问。”
吴刚忍了又忍,道:“大师,既是如此,晚辈相信大师一次,告辞了!”
“孩子,我送你……”
“不劳了!”
声落,人已朝园外奔去,循原路越堡楼而出。
此番连云堡之行,算是“无疾而终”。
到了堡外,上了马,朝豫中方向进发,他预定由此经南阳,越伏牛山,过汝州,直奔嵩山少林。少林事了,再回头赴樊城,晋谒“幽灵夫人”,交代当初的婚约,然后渡汉水,再趋隆中山,对“武盟”敞开来索仇……
一路之上,他按站投宿,看外貌,十足是一个游学的仕子,谁知道他会是震撼了整座武林的“索血一剑”。
经过十余日的行程,这一天,来到登封城,他投入一间叫“万安寓”的客栈中,安顿了马匹,盥洗沐浴之后,一看天色已晚,索性安下心来,要了一桌酒菜,自斟自酌。
小二见吴刚那副贵介公子的气派,巴结得无微不至。
吴刚也感到独酌无聊,与店小二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小二十分健谈,说江湖事如数家珍,当然,这些道听途说的故事,听在大行家吴刚的耳中,牛头不对马嘴,只有一笑置之。
酒到半酣,吴刚若有所思道:“小二哥,你到过少林寺么?”
小二登时眉飞色舞道:“当然到过,不吹牛,少林寺有几尊菩萨几棵树,闭着眼也数得出来。”
“哟!那你是少林通了?”
“公子过奖了,说实话,小的是山脚长大的,少林寺是常玩的地方。”
“我打听一个人,不知你可认得?”
“上至掌门方丈,下至火工,公子能道出来,小的一定知道……”
“我问一个法号‘大悲’的?”
小二一愣,抓耳搔腮,久久没有出声。
吴刚莞尔道:“怎么,想是你独独不认识这一名和尚?”
小二一抬手道:“且慢,让小的想上一想,大悲……大悲……有了!”
吴刚精神一振,道:“怎样?”
“公子怎会找上这尊疯佛……”
“疯佛,什么意思?”
“他是出了名的疯和尚。”
“现在寺中么?”
“想来不会还去,过年时小的曾在寺内听人提到他。”
“他在寺中是什么地位?”
“地位吗……可大着哩,当今掌门方丈‘佛印禅师’,得称他师叔……”
“他是掌门的师叔?”
“谁说不是,那些小和尚,管他叫活佛。”
“哦!小二哥,我明天鸡鸣外出访友,马匹替我好生洗刷,喂上好草料!”
“是!公子还要添酒么?”
“够了,收下去吧!”
小二收拾完毕之后,沏上一壶好茶,道了安后,顺手带上房门。
前车之鉴,吴刚可不敢掉以轻心了,他先拴牢门窗,“凤剑”压在枕下,然后熄灯解衣上床,心头可维持住一丝警觉。
一宿平安度过,鸡声三唱,他起身漱洗,小二闻声而至,端上了早点,吴刚匆匆用毕,小二边收拾边道:“公子夜来睡的安稳?”
“嗯!很安稳!”
“马匹已备妥在门外……”
“你很会办事!”
说着,掏出两余一块银子,放在桌上,又道:“这够么?”
小二欠身道:“连马料共七钱四分银子!”
“多的赏你!”
“谢公子,公子访友之后,如仍住本城,请下顾小店……”
“好的!”
吴刚出店上马,乘着曦微晨光,快马加鞭,直驰嵩山。心中窃喜从店小二的口中,探出了“大悲”其人,找起来当可免去许多无谓的口舌。
孙叔叔“铁臂猿孙景”临死说出“少林……大悲……”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难道他之被追杀,与“凤剑主人”之间,有什么关联?
他想不透这谜底。
到了山脚,他把马匹寄存在一户乡农人家,然后徒步登山。
一口气直抵山门,一个胖大和尚,手持月牙铲,往路中一站,道:“施主是敬香的么?”
吴刚心念一转,开门见山道:“区区来贵寺找人!”
“找谁?”
“大悲活佛!”
守山门的胖僧惊疑地望了吴刚几眼,道:“施主要见敝寺活佛?”
“不错!”
“对不起,活佛向不接外人……”
“今天也许例外!”
“什么意思?”
“区区定要见他。”
“施主莫认错了地方!”
“这里是少林寺不错吧?”
“不错!”
“那区区并没有认错地方。”
胖和尚脸色一沉,道:“施主,请下山吧,多说无益!”
吴刚冷冷一笑道:“大和尚,区区时间宝贵,要么你进去通禀,要么区区自己入寺?”
“旋主要恃强么?”
“亦无不可!”
胖和尚一顿手中月牙铲,怒声道:“施主,少林寺不是你撒野的地方!”
吴刚不屑地道:“区区定要撒野呢?”
“小僧只好得罪!”
“大和尚,凭你还不配!”
配字声落,人影顿杳,胖和尚骇然张顾,以为大白天见了鬼,口里嘟哝道:“怪事,这小子有些邪门!”
一回头,只见吴刚已快到寺门,立即拉开了嗓子大喝道:“阻住他!”
四名壮年和尚,闻声从寺门出现,一字式站在寺门中央,其中之一洪声喝道:“施主闯寺么?”
吴刚直逼四僧面前,冷冷道:“守山门的不肯通报,在下只好闯了!”
胖和尚已追了上来,大声道:“他要见活佛!”
“阿弥陀佛!”
一声洪亮的佛号传处,四僧霍地朝两旁分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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