类伤势极重,闪不能闪,还击乏力,只得抡臂一格。
“蓬蓬”两声,发出肉碎骨折之声,两个空门败类登时了帐。
岳家宇心道:
“原来是窝里反!想不到漆七,敢向武林盟主作对……”
突闻一个苍老的声音沉声道:
“漆七……你又杀人了!”
漆七慌忙转过身来,抢上几步,跪上肃然道:
“母亲请息怒……孩儿为了灭门……不得不杀他们……”
只见破屋门口,站着一位老妇,持着拐杖,沉声道:
“为娘不是对你说过,不许杀人么?”
漆七连连叩头,颤声道:
“母亲有所不知,这两个空门败类,无恶不作,他们此番来此,就是为了杀死孩儿!孩儿死不足惜,母亲何人奉养?……”
岳家宇心头一震,暗自哼了一声,忖道:
“想不到这个仇人还是一个孝子呢……”
老妇人沉声道:
“他们作恶多端,自有报应!他们既是奉命前来杀你,你也必有取死之由!”
漆七悲声道:
“庞起以为孩儿在金陵广做善事,是故意收买人心,与他作对!所以要杀死孩儿……”
老夫人似感无话可说,一顿龙头拐,就要转身。岳家宇飘身落下,抱拳沉声道:
“老前辈慢走!”
漆七一跃而起,以为来人想伤害他的母亲,立即沉声道:
“少侠,有话自管对我说,别惊坏了我母亲!”
老妇人慢腾腾地转过身来,怔了一下,道:
“这位少友是和老身说话么?”
岳家宇敬她教子有方,躬身道:
“正是!晚辈与漆七有仇,今天必须杀死他,特向老人家说明……”
老妇人面色一变,对漆七厉声道:
“一天之中有两拨人来杀你,足见你在外面不做好事……”
岳家宇肃然道:
“晚辈郑重声明,刚才被杀的一僧一道,确实不是好人,若非漆七杀了他们,晚辈也不会放过他们……”
老妇人又是一怔,茫然地道:
“少友和漆七有何仇恨?”
岳家宇切齿道:
“因为他昔年曾参与杀死岳家四十一口,也曾参与害死岳家的婴儿,晚辈与岳家是亲戚,岳家人已死绝,晚辈只是代岳家复仇!”
老妇人皱褶的脸上,抽搐了一阵,颤声道:
“少友,你确定他参与过那两件事么?”
岳家宇沉声道:
“前辈可以问问漆七!”
老妇人厉喝一声“跪下!”声色俱厉,冷峻地道:
“这位少友没有冤枉你吧?”
漆七急忙跪下,伏地肃然道:
“母亲千万别生气,以免伤了身体,孩儿不孝,百身莫赎……”
他悲声继道:
“昔年之事,孩儿已禀告过母亲,也就是整个武林中人,暗订默契,任何人不准学那魔头武功之事,但据‘无肠道人’等人传说,岳家骥已经背盟偷学了那魔头的武学,乃纠结数十高手,按照当初盟誓,杀死岳家四十一口,以及斩草除根,杀了岳家的男婴,孩儿当时只是遵照诺言行事,不能独树一帜……”
老妇人厉声道:
“你认为岳家四十一口该不该杀?岳家的男婴该不该死?”
漆七叩头如同捣蒜,悲声道:
“在当时孩儿认为岳家骥出卖整个武林,罪有应得,但不久就知道错了……”
“那好!”老妇人转过头来,对岳家宇肃然道:
“少友,他既已认罪,你可以动手了,不知你是不是他的敌手?”
岳家宇冷冷地道:
“晚辈有必胜信心!晚辈今天杀死一个仇人,而前辈却将失去独子,前辈高风亮节,大义灭亲,令人由衷感佩,晚辈除了向前辈表示无限敬意之外,实在无法两全!”
老妇人终于淌下两行清泪,悲声道:
“老身教子无方,罪有应得!少友……你快点动手吧……”
“谢谢前辈——”岳家宇抱拳转身,三十余个年轻男女,已经猛扑而上。
岳家宇力扫三掌,阻止狂攻之势,厉声道:
“在下志在漆七,与各位无怨无仇,实不忍向各位下手,还不退下去——”
那些少年人视死如归,有进无退。因为漆七在他们的心目中象个活菩萨,他们为漆七而死,毫无怨言。
岳家宇冷哼一声,在拳风掌劲中,转折腾挪,换了几个不同方位,出手逾电,疾抓力抖,摔出五个,两脚疾点,又发出数声尖叫,其中六个,迎面骨被踢中,立即蹲在地上。
但另外二十多个仍是攻多守少,几乎是同归于尽的打法,岳家宇大喝一声,力贯双掌,狂风暴雨似地拍出。
“拍拍拍!”又倒下六七个,身子急挫疾旋,扫倒四个,然后闪电捣出十多拳。
惨呼连连,人影向外飞落,岳家宇收势卸了劲,三十来个少年男女,全都挂了彩。前后也不过七八招。
有一些红了眼,仍要舍命再拚,倏闻漆七沉喝一声:道:
“各位住手!冤有头债有主!还是由老哥哥自己了断吧……”
他明知自己绝非对手,但却毫无惧意,相反地,觉得岳家宇的雄风,正代表武林正义的抬头。
但他身为武林知名人物,昔年既然做错了事,自应面对现实,沉声道:
“在下近来风闻,武林中出现一个年轻高手,名叫仇继宗,大概就是尊驾了?”
岳家宇冷冷地道:
“不错!看掌——”
掌风呼啸,地上沙石暴卷而起,漆七尽力出手,“莲蓬”两声,立被震退两步。
但因他视死如归,心无旁鹜,虽然略居下风,尚可力拚数十招,况且他近年来痛悟前非,决定为人群作点善事,对武功方面,非但未松懈,而且更下了苦功。
岳家宇由于对那老妇人产生敬意之故,对这漆七,也有“爱屋及鸟”之感,无形中分散了功力。
所以二十余招下来,漆七仅被迫退三四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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