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裴志豪道:
“据说她们隐于泰山之中,大姊名叫石珊,老二名叫石瑚……可能她们还不知道令尊的恶耗……”
岳家宇道:
“事隔十余年,她们不会不知道家父遇害之事!”
裴志豪道:
“如果她们知道……我深信她们不会袖手不管……”
岳家宇肃然道:
“前辈刚才曾说,共有两件大事,要告诉晚辈……”
裴志豪突然呼吸急迫,喃喃地道:
“吴明的……女婴……没有死……”
岳家宇心头大震,因为这是他唯一感觉对不起恩人之事,立即大声道:
“前辈!她在哪里?”
裴志豪脸色逐渐苍白,呐呐地道:
“她……在……”
象熄灭的灯一样,咽下最后一口气,与世长辞。
岳家宇泪下如雨,就在这巨宅后面安葬了裴志豪。天才三更,深知此刻回士极为不便,心道:
“白琬可能会着急,但她曾当众侮辱我,把我说得一文不值,就叫她焦急一夜也是罪有应得……”
于是他就在这大宅之中苦思裴志豪所传的一招绝学。想得差不多就练,练了再想。
他有坚强无比的意志,而且对研究武功有极浓厚的兴趣,有时竟能废寝忘食。
尤其裴志豪乃是一代侠土,如此下场,更激励他那百折不挠的向上之心。
五更不到,已经豁然而通,不由大为兴奋,尤其想起裴志豪曾说吴明的女婴未死,虽不知她在何处,却感觉心灵上的负担轻了许多。
突然,后宅之中传来翻箱倒柜的声音。岳家宇掠到廷廊上,自窗纸孔中向内望去。
室内景物使他大为惊骇,原来是三十余个二十多岁的少年男女,正在搜索室内值钱之物。
那些少年男女,都是衣衫褴褛,但看他们搬动沉重箱笼的神态和动作,武功似都有些根基。
“这养老院中几乎全是女人,一切用品衣物,也都是女人所有。这些年轻人在找什么?”
只闻其中一个少女道:
“这条裙子颜色深些,西街上张大嫂穿起来很合适……”
另一个女孩子道:
“柳树巷中的马寡妇,怪可怜的!守寡三十多年没儿没女,这次要多送她一点……”
只闻一个年龄较大的少年冷冷地道:
“你们先别高兴!老哥哥这些日子愁眉不展,可能有重大心事!我问过他几次,他老实摇头叹息说:假如我死了,你们要承继我的遗志……”
另一个少年道:
“老大哥乃是当今有名人物,昔年和武林盟主同来同往,谁敢动他的念头?”
年龄较大的少年冷哼一声,道:
“树大招风,名高遭嫉!老大哥在金陵混出一点名头,难免掠他之美……”
三十少个少年男女,把值钱的细软之物,包了三十多个大包,扛起来自后面掠出墙外。
岳家宇心道:
“不知他们的老哥哥是谁?这分明是宵小盗窃行为,莫非他们的老哥哥是个贼头儿?但昔年和庞起同进同出的高手,似乎没有这样一个人……”
岳家宇也掠出后墙,暗暗跟着,不久进入一个杂院之中。
岳家宇又是一怔,只见院中地上放着数百堆银两,每一堆的重量都不一样,有的约三五两,有的只有一二两。每一堆上都有一块布条,上面写着名字。
三十余个年轻男女,又打开三十余个大包,把其中的衣物分配开来。
这大杂院中住了十来家,都是家徒四壁的赤贫,所有的老人、妇女和小孩子都围在四周观看。
岳家宇伏在屋顶上,隐隐猜出他们要分配这银钱财物,不知是何用意?很可能是坐地分赃。
就在这工夫,门外一阵拍门之声,年纪较大的少年微微一震,掠到门边.厉声道:
“外面是哪一位?”
只闻门外有人呻吟,颤声道:
“漆七在家么?”说话之人若非有病,必定受了重伤!那少年沉声道:
“你到底是哪一位!”
门外之人似乎十分不耐,厉声道:
“小子你话够了?快去通知漆七!就是‘无肠道人’和‘空心和尚’来了……”
这工夫正面破屋中走出一个干瘦情悍的小老头,对少年沉声道:
“开门!”
少年立即开了大门,只见“无肠道人”和“空心和尚”满身血迹,摇摇晃晃走了进来。
岳家宇暗自哼了一声,心道:
“真是冤家路窄,这两个空门败类本已漏网,如今送上门来,至于这‘穷神’漆七,昔年也曾参加屠杀岳家及残害吴明的女婴……”
只见“穷柳”漆七迎上前去,肃然道:
“二位身手了得!不知何人能使二位伤得如此之重?”
“无肠道人”冷冷地道:
“别提了……我两昨夜在明孝陵附近,遭遇二十七个高手群殴,苦战一夜,伤了他们二十一个他们自知不敌……只得退走……我两也身负重伤……”
“穷神”面色一冷,道:
“吹牛皮反正不犯死罪,据在下所知,二位昨夜曾在养老院中与人动手……”
“无肠道人”老脸一红,狞笑道:
“漆七,你的寿限,已握在我们手中,你大概还不知道吧,我等此来金陵,共有两大任务,第一是提早了结‘一见愁’裴志豪,第二是……”
“穷神”漆L冷冷一哂,道:
“二位现在仍要杀死漆某么?”
“空心和尚”厉声道:
“你若是识趣,就赶快为我们疗伤,老纳知道你还有个老母,我们网开一面,留他的活口……”
“穷神”漆七切齿道:
“为了灭口,我得先宰了你们——”
“无肠道人”面色大变,道:
“漆七……你敢!”
漆七面色一变,道:
“连庞起我都没放在眼里,何况你们这两个败类——”
欺身逾电,两掌横劈,两个空门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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