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式,双方都是全力,而且又是两种武林百难一见的兵刃,韩起龙用绞刺双诀,月婵尚砸从崩,仙人指朝下一落,古筝往上疾扬,声荡长空,万壑争鸣,少年倒穿而退,双肩微幌,把身定住,月婵也往斜刺里疾落,半片身子酸麻,俏妮子急中有智,就在猛力拼招时,手挥筝弦,朝少年发出一阵怪声,兵刃接触后,筝头铁笺,震动愈剧,两人虽然骤合即离,但婵儿犹将筝头,指向少年胸腹。
这位青衫少年,脸上微露惊异之状,目视长筝,一瞬不瞬。
云逸上人和威灵君,不但惊愕,而且困惑,两人耳语以后,立由和尚发话:
“韩贤弟,注意这女娃的筝音,拿铁指削她筝头上的铁笺,必有奇验!”
月婵暗里一惊,道:
“母亲和那异人,传我这把宝筝时,叫我注意筝上钢笺,不能损毁,否则便会减低这武林奇宝的威力,天女六式,威力神奇,比天岭救命十四招,更有过之,但是这种独特手法,过于厉害,极干天和,不到万分危急时,严禁使用,以前我得着勾魂仙子的混名,就由于使用云岭救命招术,曾受母亲痛斥,一向隐忍不用,今遇上这狂徒和这恶僧贼道,却也顾不得了。”
那少年阴恻恻的冷笑连连,云逸上人,怀抱月牙杖,和华山威灵君,手横玉圭,均缓缓欺近身前,三人预备同时进攻,如怒猫搏鼠,蓄满功劲,以图一逞,谁也可以看出,这联合一击,将决生死于俄顷。
武陵山峰之上,突发出几声“榴榴”,似是一种从未见过的猛兽,带有三份犬吠。
那披发少年童子,本为场中这种狂风暴雨的剧斗所吸住,他不时把眼光投向婵儿,现出满怀焦急,却又无可如何的神情,“榴榴”声起,不由惊叫:
“你们快听,总帮主也要下来了,暂时停止比斗吧?”
和尚和道士,先是一惊,继而却朝着韩起龙,诡秘一笑道:
“贵派总帮主,武林中人,曾欲一睹为快,但无人有此眼福,想不到一件小事,居然抛砖引玉,艳驾亲临,真是奇事!”
两人逞口而出,毫无敬重之心,少年童子,不觉怒道:
“总帮主已出现峰头,请保持肃静!”
和尚和道士,倒也不敢过份随意,哼了一声,朝童子看了一眼后,即不再言语。
韩起龙面上阴暗不定,皱眉自语道:
“些微小事,何必把它看得这般重要?连飞虹车也驾了出来!”
这时打斗,彼此都停,武月婵心中暗想:
“我倒要会会,这武陵总帮,是何人主指?如蛮不讲理,说不得只好仗筝伤人,搅它一个天翻地覆,纵然出了事故,有爹爹作主,怕它何来?”
想到此处,不由翘首上望,山头上,蓝影闪闪,拥着一团彩虹,前面,一点白影,发出“榴榴”之音,如星驰电闪,掠梢而来。
眨眼间,离打斗之处,约有百余丈,空中,立传来莺声燕语:
“总帮主驾到!”
数声“榴榴”,白影随声而到,羊角之风骤起,沿着白影所经之处,树梢疾朝下压,似化成一条宽约文余,由枝叶铺成的道路,彩虹车左右被人挟持,电闪而来。
场中“扑笃”一响,立出现一条全身雪白,身高三尺,全场四尺以上,其状如狗的怪兽来。
这东西勇猛绝伦,轻快无比,只一落地,便朝有人之处,滴榴榴的疾扑一周,月婵以及和尚道士,不由往后退下数丈,那东西,才竖耳静立,两眼望着飞虹,翩然而落。
场中鸦雀无声,一辆粉红色的三乾香车,由三位蓝衣少女,挟持而降,车后还有两位少女,紧紧相护。
韩起龙扶着两位受伤的帮主,在离车两丈远近,恭身而立,口中还朗声说道:
“参见总帮主。”
车旁两位少女笑答:
“总监和两位帮主,不必多礼,且在一旁听候吩咐!”
月婵暗中纳罕道:
“这可奇了,车中明是女人,却也这般派势。”不由仔细看去。
那小车,全由陈香木雕琢而成,精钢为骨,红玉为顶,护手和提柄,色似玛淄,上级彩色明珠,闪闪红光中,还点缀着五颜六色,珠光宝气,使人神迷。
车前,红幔低垂,璎珞流苏,重重掩护,里面坐着的人,外人简直无从窥视。
顶上四角,挂着四只紫光闪烁,径逾半尺的铜铃,铃内塞有棉花,迄未响动。
车轮径逾两只以上,全为精钢所制,上蔽蛟皮。
两旁和车后提柄,作如意形,平地行车,可以推动,遇着道路崎呕之处,则由三位少女,持车而行。
持车女都是人间佳丽,最多也不过十六七岁,青一色的蓝装,衣裙都是碧蓝软缎所制,绿云覆鬓,上缀明珠,柳黛花容,风姿绝俗。
香车停下不久,韩起龙见过礼后,立在左边,那两位受伤的帮主,因身负奇伤,行动艰难,还未提足,突闻车中人:噫了一声,娇喊:
“百合、丽儿,快找赵薛两位叔叔问话,他们怎么伤成这样?”
那薛姓中年人,原是使剑的一位,掌淬江分帮,人称地煞掌薛邦义,最先和月婵动手,受伤最重,赵指赵逸如,执掌沉江分帮,人称天爱手,和薛邦义为结义兄弟,这两人,为武陵总帮两大台柱,身份不低。
蓝光一幌。
车后两女,分从左右闪出。
月婵仔细一看,又复暗中称奇。
这两位少女,颀长身材,楚楚蛮腰,双峰迭出,轻颦浅笑,秀色可餐。
左面那女子,朝着薛邦义福了一福,肃容问道:
“丽儿奉总帮主之命,请帮主说明受伤情形!”
薛邦义还未答言。
突闻佛号震耳,南海云逸上人,身如轻燕掠波,疾扑而至,阴恻恻的一声冷笑道:
“老僧来贵帮朝贺卅载周大庆,未带礼来,正好在总帮主座前,听候使唤,两位帮主的伤势,老僧一清二楚,愿为代答。”
他扑近车前,两手合什,卷出一股狂飕,朝那车门红幔撞去。
这是一股奇劲罡风,双方相隔又近,别说轿门是块淡红锦缎,就是铁门也得震开。
薛邦义和赵逸如颜色骤变,语带怒声道:
-->>(第5/6页)(本章未完,请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
备用站:www.lrxs.org