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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石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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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回 翠薇风萧第(3/6)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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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人世间,无我立足之地,连尸骨也不能让它存在人间,我不恨人,更不怨天,这一走,我们毕生毕世,自然永无见面的机会了。”

    乐莫乐兮心相知,悲莫悲兮生别离,一种奇异念头,突然出现在舒儿心上。

    “大丈夫,生不能拔人间疾苦,甚至无法保一妻全,岂不见笑于后世?五年之内,无论海角天涯,我必须与她会合。”

    想到此处,忽觉悲痛全消,竟把帐上阙光剑,摘了下来,双手递与青娥道:

    “贤妹既有远行,我也无法勉留,阙光剑世之奇珍,行道江湖,正可有助,这原是贤妹身边之物,谨以奉还!”

    青娥一怔神,惨笑道:

    “怎么,难道你生我的气了?”

    舒儿朗声大笑,笑声中充满着无限凄凉,答道:

    “彼此有心,尽在不言,只要愚兄稍有人性,除了感激以外,相信还不至于恨你!”

    “那么阙光剑你就留下,见剑如同见人,岂不也好?”青娥已泪眼模糊,语带呜咽。

    “也好,剑这就算你赠我之物,但我必须用东西和你交换,也使你观物思人。”

    青娥见他说得激动,已把娇躯缓缓靠近,满面愁苦道:

    “我这一身,一辈子也近不得人,怀念,只有增加你自己的痛苦,我希望你水远把我忘记,一朵有毒的玫瑰,只能让它存在山中,如果把它当作香花供养,那无异于自讨苦吃,你知道么?”

    灵舒笑道:

    “感情这东西,非常微妙,世上不少的人,偏愿自讨苦吃。”

    他突然把身上的乌蛟革囊,从项下取出,满脸严肃地递与青娥。

    她意想不到会有这一着发生,脸上表情,综错复杂,身子缓缓后移,娇躯已带着微抖,有气无力的道出:

    “这是天地瑰宝,金石之英,你腹内毒痈,我怀疑就是此物所治……”

    “惟其如此,更非赠你不可。”

    “那何必糟塌这种灵异之物?”

    舒儿正色道:

    “金石为盟,永结同心,如背誓言,明神共殛!”

    育蛾满脸庄严道:

    “难道你不顾及陆家子嗣么?”

    “天如见怜,我和贤妹终必有相见之日,若是前生孽债,陆家子嗣,终必不昌,彼此只要尽其义所当为,于愿已足,何必顾及其他?”

    “既如此说,慕容青娥生是陆家人,死为陆家鬼,金石革囊,与君相见之日,也许是小妹骨灰,入君祖萤之时,祖母跟前,恕我不能亲自拜别。”

    语罢,接过革囊,立朝着灵舒,盈盈拜了下去。

    灵舒也连忙答拜。

    生离死别,不尽缠绵,略整行装,即匆匆就道,灵舒却随后跟送。

    娥儿含泪阻止道: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珍贵之物,速宜检点,木鱼岭终非久居之所,如有急变,可找兰陵老人,恳其受业,或可有助!”

    所谓兰陵老人,在娥儿心目中,虽是极为钦仰的人物,然其真实出据,却又不知其然。

    走上翠薇岩,舒儿只好到此止步,在夜幕低垂中,一声呜咽珍重,一条淡蓝俏影,立冲空而起,几个起落,即消失不见!

    灵舒心情沉重,颓然落坐岩头,姹紫嫣红,入目都是凄凉景色。

    正悲伤之际。

    突闻异啸连连,那声音来自东北,宛如两军阵前,冬冬战鼓频响。

    舒儿不由一愕,暗道:

    “这就奇了,难道她所忖度的事,果能丝毫不爽?我倒要见这几位武林邪魔,是怎样的一种作法?”

    暗里一提真气,把身子朝上一拔,“白鹤穿云”,又轻又快,几个起落,立朝东北赶去。

    就在望日庵后,一处广阔场中,已聚集了不少武林人物。

    灵舒暗里一瞧,不由倒抽一口凉气。

    原来一白身黑尾,头生独角的怪马上,坐着两位少年男女。

    那女子,面罩黑纱,鹅黄紧身细袄,百摺淡绿罗裙,削肩蛇腰,圆臀丰乳,身影极为动人,星月之下,见到这种俏丽风姿,如芍药烟笼,使人怦然心动。

    身后,那少年,却是猿臂蜂腰,武生装束,但偏生得死眉死眼,令人惹厌之极。

    灵舒一见,不由心中一惊,暗度道:

    “这两位少年男女,不知是何人物,却有这般气势。”

    原来他们坐骑左右,还分立着两位残废老人,和两位垂髫少女,似是马上人的护卫一般,严神戒备。

    自己这边,祖母禹氏和清心神尼,还带着望日庵的几位女尼弟子,均列阵以待。

    首由那黑纱少女抢先发话,她未语先笑,赛似无数银铃,分从四方八面骤然挥动,那声音,清越急剧,荡漾长空,飘飘白云,似乎受着风力一吹,震得纷飞四散。

    清心神尼和禹氏,彼此对望一眼,舒儿暗中叫苦不迭道:

    “敌众我寡,而且还有这般功力的人,不必交手,已成败局!”

    少女笑声陡歇,马鞭突朝庵主一指,大声喝问:

    “老尼始,你已犯下弥天大祸,可知道么?”

    清心神尼,合掌施礼道:

    “姑娘,出家人长斋礼佛,与世无争,双手不沾血腥,何曾患下什么滔天大祸?”

    驳旁那红衣少女咤道:

    “你敢顶撞我家小姐么?大约活得不耐须了。”

    那两位残废老人,一是独臂,一是跛子,都生得兔唇掀鼻,怪里怪气,独臂接腔大:

    “出家人敢打诳语,除把她擒缚以外,还须将这小小寺观烧光。让秃驴们安身无地!”

    清心神尼淡然一笑道:

    “施主们如此恶语相加,总得有个缘由,否则江湖上便无是非了。”

    独臂老人,哼了一声道:

    “我问你,灵岩洞里的异兽,是何人打死?”

    “十余年来,贫尼从未进过灵岩洞,更不用说打死什么恶兽?”

    驳上,突响起那少年的声音:

    “苏世伯,不用和她多讲,此处方圆数十里,就只有她知道武功,而且那贱婢手上,带着精钢手镣,无人协助,根本不可能脱困,山奇武猛绝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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