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梦初醒,老身虽然略知武功,但驳而不纯,禅师如能代为治疗,则此生此德,永不敢忘。”
老禅师面带惭愧和不安之状,默然良久,始道:
“贫僧虽蒙佛祖慈悲,实无此回天之力,如观察不差,令孙病症,深在五腑,攻之实难,达之不及,已非武功内罡所能治疗,多在两年,少在半截,就是老夫人……”
语音到此,划然而住,底下的话,似乎不愿说出口来。
灵舒年少天真,对死亡却毫不恐惧,反显得一脸轻松,微笑道:
“死生有命,富贵在天,老禅师盛情可感,弟子以后注意就是,真正病入膏盲,无能为力时,也就只有听命了。”
闲云上人,突从身上取出一本破书,及一只白玉制就的扁形万盒,郑重地递与舒儿道:
“老僧承救命之恩,自愧无物以报,这是佛家菩提沙谛,习之可以却病延年,果能融会贯通,作内家不二法门,则能超身三戒,受用无穷,邪魔外道,一喝即退,但此间不但文字深奥,而且玄理难解,老僧半百功夫,都化在此书之上,依然一窍不远,小施主虽有怪病缠身,然而天资实非凡人所及,不久将来,也许另有奇迹出现,办未可知玉瓶中,储着不少雄黄之精,可避奇毒恶物,一并带上更佳!”
万氏忙朝灵舒喝道:
“孩子,还不跪谢上人之赐?”
灵舒依言,服地一拜,老和尚合什答礼之后,忙将舒儿挽起。
灵舒接过赠物,满怀感激之状,上人点头叹息道:
“以公子人品才情,如能得遇明师,从旁指点,治好身疑难痼疾,未来成就,实不可限量,据武林传言,世有兰陵老人,功臻绝顶,知天文,习地理,懂医药,博学多能,如能得此人为师,自即公子之福……”
万氏闻言一惊,急问道:
此人莫非姓成,上净下苍。
上人大骇,呆了半晌,始道:
“老夫人难道认识他么?”
万氏摇了摇头,苦笑道:
“道听途说,不足为凭。”
上人也不好再问,立即告辞返寺,灵舒和他祖母,也不使挽留,只好依依送别。
临走,上人笑向舒儿道:
“小施主,陪我数步,老僧还有话讲!”
待万氏返房,上人暗示灵舒,谓她祖母也身怀痼疾,只发作,绝无对症药物可疗。灵舒对自己倒也无动于衷,但对祖母疾病,却极关怀,不由问了又问,上人严肃地道:
“她中了一种慢性阴功,能拖十来年,这已是医奇学迹,但目前她已年老力衰,痼疾无情,逐渐恶化,如所料不差,就在最近数月之内,必见分晓。”
语毕。
上人颔首告辞携着九环杖,飘然返寺。
灵舒入室,陪祖母计议一阵后,疾病问题,虽然来获解决,但万氏还是谆谆告诚孙儿,凡事切莫灰心,抱着人定胜天之旨,锻炼佛家菩提妙谛,纵使不成,总比那坐以待毙的好。
一晃已是深秋,梧桐叶落,篱菊已黄,大地充满肃然之气。
这一夜,舒儿默坐溪边浣衣石上,正在默想菩提妙谛,他原是聪明绝顶的人,文中真义业已领悟不少,果然字字玑珠,不但含有养生诀穷,而且是佛门最高的一种修为。
一旦领悟佳境,忽然金光耀眼,舒儿抬头一看,黑云密布,紫电飞腾天将作雨。
经过这次观音暴,一般人对风雨的观感,似觉谈虎色变,连舒儿也不例外。
一霎时,又是一阵秋风暴雨。
猛可里,轰冬一响,半空里,突飞落百丈闪光,这一声焦雷,打得壁摇梁动,连地皮也颤了起来。
舒儿错愕间。
身后又响起一种声音,道:
“雷也打在燕子山上,真是巧而又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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